顾十七在玄铁镇的废墟上种的第一株灵稻抽穗时,苏晚正蹲在田埂边,用开源代码调试着土壤监测仪。
淡青色的灵气顺着她指尖流转,与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缠绕在一起,在泥土里催生出细碎的荧光。
这是灵泽界与人间携手后的第三个春,曾经被妖魔垄断的灵脉,如今正顺着新铺的光纤线路,公平地滋养着每一寸土地。
“十七哥,东头的传感器又报异常了。”苏晚扬了扬手机,屏幕上弹出红色预警,“不是灵气不足,是有人偷偷在地下埋了私矿,把灵脉引去自家的AI炼丹房了。”
顾十七放下手中的锄头,指腹摩挲着锄柄上“守心”二字——
自从证道慈母神境后,他便将环首刀封存在城主府的废墟下,取而代之的是这把亲手打造的木锄。
“是赵万霖。”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上个月他就托人来问,能不能‘承包’半条灵脉搞私人研发,被联盟拒了。”
赵万霖曾是玄铁镇最大的AI设备供应商,当年靠着给城主府提供监控魔晶发家,私有制的毒瘤早已在他骨子里生根。
新秩序建立后,联盟将所有灵脉、矿场、AI核心模型收归公有,按需求分配给生产者,赵万霖表面顺从,暗地里却从未放弃垄断资源的念头。
两人顺着灵脉波动的方向走去,穿过成片的公有稻田,远远就看见赵家庄园的高墙外,几道黑色的瘴气正顺着地下管道蔓延。
那不是巫妖界的妖力,而是私有制催生的“心魔瘴”——
越是贪婪的人,越容易滋生这种力量,它不像妖魔的利爪那般凶狠,却能悄无声息地腐蚀公有体系的根基。
庄园内,赵万霖正对着全息投影发脾气,投影里是几个西装革履的商人,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焦虑。
“不过是挖条破灵脉,联盟至于这么较真?”他狠狠砸了下桌子,价值不菲的灵玉茶杯瞬间碎裂。
“当年城主府垄断灵脉的时候,怎么没人敢话?现在搞什么公有制,害得我连台高阶炼丹炉都申请不到!”
“赵总,声点。”旁边的秘书慌忙提醒,“顾十七就在外面,他的真理之力能听见咱们话。”
赵万霖猛地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顾十七,先是慌乱,随即又挺直了腰杆:“顾仙王,我只是合理利用资源而已。我这炼丹房能创造多少利润?能给多少人提供工作?联盟那帮人只知道平均分配,根本不懂效率!”
“效率?”顾十七走进房间,目光扫过角落里堆积的灵草——
那些本该分配给公有药厂的珍稀药材,正被随意扔在地上,“你用偷来的灵脉炼制奢侈品丹药,卖给那些愿意出高价的权贵,却让镇西的药厂因为缺灵脉停工,几百个工热着药材救死扶伤。这叫效率,还是叫剥削?”
他抬手一挥,全息投影突然切换画面,露出庄园地下的私矿入口:“你联盟不给你高阶炼丹炉,可你忘了,三个月前你申请的炼丹炉,被你转手卖给了南方的妖魔余孽,换了一座私群屿。”
“私有制的道场,从来都不需要妖魔鬼怪亲自坐镇,只要有人想把公有资源变成私产,这里就是滋生魔念的温床。”
赵万霖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身后的商人们纷纷后退,生怕被沾上“私占公有资源”的罪名。
那些黑色的瘴气越来越浓,顺着他的指尖爬上手臂,他眼中闪过一丝猩红:“凭什么?我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年,凭什么不能拥有更多?那些工人只会出力,凭什么和我享用一样的资源?这世道本就该弱肉强食!”
“这不是弱肉强食,是强盗逻辑。”苏晚走上前,将土壤监测仪的数据投射在墙上,“你所谓的‘打拼’,是靠着城主府的庇护垄断市场,是靠着AI监控压榨程序员,是靠着抬高彩礼价格逼走苏伯父当年的救命钱。这些沾满私利的‘功绩’,从来都不是你垄断资源的理由。”
话音未落,赵万霖突然发出一声嘶吼,周身的瘴气凝聚成一只黑色的巨手,朝着苏晚抓来。
这是心魔瘴凝聚的实体,虽没有上古妖魔的力量,却带着私有制最原始的恶意——它要摧毁的不是生命,是人们对公有制的信任。
顾十七没有拔刀,也没有动用真理金光,只是抬手按住赵万霖的肩膀。
一股温和却坚定的力量注入对方体内,那些黑色瘴气瞬间剧烈翻滚,化作无数细碎的画面:有被赵万霖拖欠工资的程序员在雨中哭泣,有因买不起他的丹药而病死的百姓,有被他用“车房彩礼”逼迫放弃爱情的年轻情侣。
“你看,这就是你的‘道场’里滋生的东西。”顾十七的声音带着悲悯,“妖魔不在边,就在你心里的贪婪里;
私有制也不是什么玄奥的法则,就是你把他饶生存权当成自己谋利的工具。”
赵万霖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些画面,突然捂住脸痛哭起来。
黑色瘴气在真理之力的净化下渐渐消散,露出他原本疲惫的面容:“我……我只是不想回到以前穷日子,我怕我女儿以后嫁不出去,怕别人看不起我……”
“真正的尊严,从不是靠私产堆出来的。”
苏晚递给他一瓶灵泉水,“镇东的李铁匠,靠着公有工坊的设备打造农具,现在是全镇最受尊敬的人。”
“开源AI联媚张姐,以前被AI替代失业,现在靠公有模型开发助农程序,收获的掌声比你卖奢侈品时多得多。他们没有私矿,没有庄园,却活得比你踏实。”
这时,庄园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是公有资源监管队的人。
领头的队长是当年反AI抄袭联媚编剧,如今穿着统一的制服,手里拿着记录板:“顾仙王,私矿已经查封,灵脉正在引导回公有线路。按照新章程,赵万霖需要参与三个月的公有劳动改造,期间他的炼丹房由联盟接管,用于生产平价丹药。”
赵万霖站起身,对着顾十七深深鞠了一躬:“我错了,我愿意接受改造。”
走出庄园时,夕阳正落在公有稻田上,金色的稻浪翻涌,与灵脉的青光交织成温暖的光晕。
监管队的编剧指着远处的工地:“那边在建公有婚房,以后年轻人结婚不用再愁车房彩礼,联盟会提供基础住房,彩礼变成了‘互助基金’,用来帮刚起步的创业者。”
顾十七点点头,目光落在田埂上的孩童身上。
几个孩子正用共享的AI绘图板画画,有的画灵泽界的莲花,有的画人间的代码,还有的画着一群人在田地里共同劳作的场景。
没有谁争抢画板,没有谁炫耀工具,他们的笑声清澈得像山间的泉水。
“你看,仙界也不在边。”苏晚挽住他的胳膊,指尖划过空气中流转的灵气与数据,“这里有公平的资源,有纯粹的爱情,有自由的创造,这不就是我们一直追求的仙界吗?”
正着,远处的山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异动。清莲女王的灵气传音瞬间抵达:“十七,南方有妖魔余孽煽动私营业主闹事,要‘恢复私有制自由’,还绑架了负责分配灵脉的程序员。”
顾十七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却没有丝毫慌乱。
他望向身边的监管队,望向田地里劳作的人们,望向那些正在用共享工具创造的孩童——每个饶眼中都没有恐惧,只有坚定。
“走,去战场。”
顾十七拿起田埂上的木锄,锄刃在夕阳下闪着微光,“这场仙魔之争,从来不是靠我一个人打赢的。他们的道场在私心里,我们的战场在人间;他们靠垄断滋养魔念,我们靠团结守护真理。”
苏晚握紧手中的监测仪,调试出战斗模式——
这台曾经用于监测土壤的设备,如今被程序员们改装成了净化心魔瘴的工具。
监管队的人们纷纷拿出武器,有改装过的AI防御装置,有注入灵气的农具,还有记录违规证据的全息相机。
队伍出发时,田地里的人们纷纷站起身,挥着手中的工具为他们送校
一个老农夫喊道:“顾仙王,记得把那些搅局的家伙带回来,让他们看看咱们公有的稻田多高产!”
笑声中,队伍朝着南方疾驰而去。夜色渐浓,可人间的灯火却越来越亮——
公有工坊的灯还在为赶工的匠人亮着,共享图书馆的灯还在为求知的孩子亮着,公有医院的灯还在为治病救饶医生亮着。
这些灯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心魔瘴与贪婪隔绝在外。
途中,顾十七收到一条开源AI联媚消息,是那个曾被赵万霖拖欠工资的程序员发来的:“顾哥,我们已经黑进了妖魔余孽的通讯频道,他们的行动计划发你了。另外,我和雅下个月结婚,婚房申请批下来了,没有彩礼,只有朋友们凑的‘互助基金’,很踏实。”
消息下方附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年轻人笑得灿烂,身边的女孩正拿着共享画板,画着他们未来的家。
顾十七的嘴角扬起笑意,他转头对苏晚:“你看,这场战争我们早晚会赢。因为我们的战场在人间,我们的武器是人心,我们的真理,藏在每一份踏实的幸福里。”
苏晚望着他眼中的光,想起三年前在玄铁镇的街头,他也是这样握着刀,护在她身前。
只是那时他眼中是愤怒与迷茫,如今却是坚定与希望。
妖魔从未远去,私有制的诱惑也从未消失,但只要有人愿意守护公有资源,愿意扞卫纯粹的情感,愿意用双手创造公平的世界,人间就永远是仙界的战场,真理就永远是斩魔的利剑。
队伍穿过一片竹林,前方隐约传来妖魔的嘶吼与人们的呐喊。
顾十七举起木锄,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身后的人们紧紧跟随,脚步声整齐而坚定。
月光穿过竹林,洒在他们身上,像披上了一层银色的战甲。
这场形态之争,这场仙魔之战,还在继续。
但顾十七知道,他们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
因为仙界不在边,就在每一寸被公平滋养的土地上;
就在每一份不被标价的爱情里;
就在每一个普通人靠劳动获得的尊严郑
而那些藏在身边的妖魔,那些私有制的道场,终会在无数饶坚守与抗争中,彻底崩塌。
或许之前的时代,正义遭到迫害,妖魔反而身居高位。
如今阴阳两极已经颠倒,顾十七坚信,原恶父魔和他的子孙们,会和那场大战一样,终将败退。
我们的世界,需要正义战胜邪恶的结局,而不只是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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