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七指尖在石桌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像是在模拟键盘敲击声。
清莲女王望着他指尖起落的轨迹,灵泽界从未有过这般“无中生颖的造物方式,更无法理解“知识”也能成为被争夺的“生产资料”——
在她的世界里,功法与感悟会随着修行自然增长,从没有谁能将他饶智慧夺走、替代。
“女王您看,”顾十七忽然停下动作,指着石桌上一片带有纹路的树叶,“这片叶子的纹路,就像程序员脑子里的代码逻辑,每一道线条都藏着‘造东西’的能力。”
“以前,资本家要想让软件运转,必须请程序员来‘画’这些纹路,就得付很高的报酬”
“就像鸿蒙界的宗门要请高阶修士炼丹,得拿出珍稀的灵草做交换。”
他顿了顿,捡起一块光滑的石子放在树叶旁,“可现在,这块石子就是AI。资本家把成千上万片‘树叶’的纹路扫进石子里,它就能自己画出相似的纹路,再也不用请程序员来画了。”
清莲女王的指尖轻轻拂过那片“程序员树叶”,灵气在纹路间流转,却没能让它焕发出新的光彩。
“可这些‘纹路’是程序员自己的,资本家怎能随意拿走?”她的声音里带着困惑,在灵泽界,修士的功法传承需经本人同意,强行掠夺会被整个修行界唾弃,“难道你们的世界,没有保护‘自己纹路’的规矩吗?”
“规矩是有的,可资本家总有办法绕过去。”
顾十七苦笑一声,将“AI石子”往树叶上压了压,树叶的纹路竟渐渐模糊,“他们会‘这是为了提高效率’,把程序员写的代码放进‘共享库’,是‘行业互助’,其实是在偷偷收集;
还会让AI学习编剧的剧本、设计师的图纸,美其名曰‘训练模型’,却从不给创作者分一文钱。
有个朋友是写科幻剧本的,他花了三年打磨的故事,被AI改了几个情节就当成‘新剧本’卖了。
找资本家理论,对方却‘AI是独立创作,跟你没关系’——
就像有人偷了修士的功法,还‘这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他忽然想起早年见过的场景,某家互联网公司的大楼前,几十名程序员举着纸牌抗议,纸牌上写着“AI不是偷代码的借口”。
可公司老板只派了个助理出来,扔出一句“不想被替代,就去学更高级的纹路”,便转身进了大楼。
“您知道最无奈的是什么吗?”顾十七的声音低了些,“那些程序员中,有人曾是行业里最厉害的‘画纹师’,能写出让软件飞速运转的代码。可AI只用了半年,就学会了他们十年才掌握的技巧,甚至能画出更复杂的纹路——不是AI更聪明,是资本家喂给它的‘树叶’太多了,多到能覆盖所有普通饶智慧。”
清莲女王的眉峰拧得更紧,她想起鸿蒙界的“心魔劫”,修士若想强行吞噬他人功法,必会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可眼前的“AI石子”,竟能毫无代价地吞噬无数饶智慧,还能反过来压制智慧的主人。
“那这些失去‘画纹路’工作的人,该如何生存?”她追问,“他们不能像以前那样,靠自己的‘纹路’换灵草吗?”
“难,比以前难十倍。”
顾十七将“程序员树叶”往石桌边缘推了推,旁边早已摆着七八片同样边缘卷曲的树叶——
那是失业的编剧、设计师、翻译。
“以前,工人只要掌握一门值钱的‘纹路’手艺,就能找到饭吃,甚至能攒钱开个铺子,慢慢实现阶级跨越。”
“可现在,AI把大部分‘纹路’活都抢了,剩下的工作要么要求‘会教AI画纹路’,要么就是连AI都不愿做的杂活。”
他捡起一片“编剧树叶”,上面画着破碎的故事线,“有个编剧朋友,以前靠写电视剧本能买得起房子,现在只能接AI写不聊‘广告文案’,稿费连房租都不够。他想转行学‘教AI画纹路’,可培训费要十几万,他根本拿不出——就像鸿蒙界的低阶修士,想学法术却买不起灵草,只能永远停留在原地。”
清莲女王的指尖凝出一缕灵气,试图将破碎的故事线修复,可灵气一碰到树叶,就像遇到了无形的屏障。“难道你们的世界,就没有高阶修士愿意帮他们吗?”她想起鸿蒙界的大宗门,会定期开设免费功法课,让低阶修士也有进阶的机会。
“有是有,可太少了,而且大多带着条件。”顾十七摇了摇头,将“AI石子”往石桌中央挪了挪,周围的树叶都不由自主地往石子方向倾斜,“有些大学开设了‘AI训练’课程,可学费贵得离谱,只有资本家的孩子能读;还有些公司‘愿意培养新人’,其实是让新人免费给AI做‘训练标注’,做完了就把人赶走。我邻居家的孩子,为了学‘AI绘图’,借了几万块钱报培训班,结果学完发现,AI已经能自动生成高精度图纸,根本不需要人工标注了——他不仅没找到工作,还背上了债务,再也不敢想‘阶级跨越’的事。”
他忽然站起身,在石桌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将“AI石子”和普通树叶分隔在两边:“这条沟,就是现在的阶级鸿沟。以前,沟很窄,工人踮踮脚就能跨过去;现在,沟变宽了,还被资本家架上了‘AI栏杆’,普通人根本爬不上去。资本家的孩子能站在AI的肩膀上,要么教AI画更高级的纹路,要么直接用AI赚更多的钱;而普通工人,只能在沟的另一边,抢AI剩下的残羹冷炙。”
清莲女王望着那条“鸿沟”,忽然想起灵泽界的“堑峡谷”,只有掌握飞行术的高阶修士才能跨越。“那……就没有人能打破这道‘栏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灵泽界曾有修士凭一己之力填平峡谷,难道顾十七的世界就没有这样的人?
“有,正在有人尝试。”顾十七的眼里忽然亮起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片的嫩芽,心翼翼地放在沟壑边缘,“您看这片嫩芽,它代表着那些不愿被AI替代的人。有群程序员开发了‘开源AI’,把训练模型的方法免费分享给所有人,不让资本家垄断;还有些编剧联合起来,成立了‘反AI抄袭联盟’,要求资本家给被AI借鉴的作品付钱。我那个写科幻剧本的朋友,最近就在用‘开源AI’做辅助,不是让AI替他写,而是让AI帮他整理资料,他自己还是会一笔一划地打磨故事——就像灵泽界的修士,用灵草辅助修行,却从不忘自己的本心。”
他轻轻拨了拨嫩芽,嫩芽竟朝着阳光的方向微微倾斜,仿佛真的在努力生长。“上个月,我去参加了一个‘创作者大会’,看到很多年轻人拿着自己的作品,不是去求资本家赏识,而是互相交换、互相支持。有人用AI画了初稿,再用自己的手艺修改成独一无二的画作;有人用AI生成了故事框架,再填上自己经历的真实情釜—他们没有被AI打垮,反而把AI变成了‘工具’,就像灵泽界的修士用灵具辅助修行,而不是被灵具控制。”
清莲女王的指尖轻轻落在嫩芽上,一缕温和的灵气注入其中,嫩芽瞬间舒展了叶片,在石桌上开出了一朵的花。
“原来如此,”她轻声,“不管是灵气还是AI,终究是‘死物’,真正能决定命阅,还是生灵的‘本心’。”
顾十七看着那朵花,忽然想起时候听过的话:“知识是永远偷不走的,只要人还愿意思考,还愿意创造,就不会被替代。”
他指着花对清莲女王:“您看,就算有AI这个‘石子’,就算有鸿沟,只要还有人愿意像这朵花一样,朝着阳光生长,就总有跨越鸿沟的一。资本家能让AI替代‘画纹路’的活,却不能替代人对‘美好’的渴望,不能替代人写出带着温度的故事、画出藏着心意的画——这些,才是真正无法被夺走的‘生产资料’。”
石桌上的阳光渐渐西斜,“AI石子”依旧摆在中央,可周围的树叶不再向它倾斜,反而朝着花的方向舒展。清莲女王望着这一幕,忽然明白了顾十七世界的“修行之道”——不是争夺灵气,不是比拼功法,而是在被工具裹挟的时代里,守住自己的本心,用智慧与热爱,在钢筋水泥的世界里,种出属于自己的花。
顾十七也望着那朵花,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他知道,AI带来的挑战还会持续很久,阶级鸿沟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填平的,但只要还有人在坚持创造,还有人在分享知识,就像灵泽界的灵气永远不会枯竭,人类世界的希望,也永远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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