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吃一顿火锅走了？”
高陵县的县令，听着手下快马带回来的消息，一下子崩溃了。
司马镇守带着七万大军，气势汹汹到了渝州，被估在城外款待了一顿火锅，然后就回去了。
“七万人，就为了他吃一顿火锅，镇守大人这是有多馋啊。一顿火锅就……”
“哎呦可坑死我了……”
高陵县的县令感觉心口疼。
“大人，快黑了，三时间马上过去了……”属下心提醒。
高陵县知县吓得一下跳起来。
“快……把牲口和银子赶紧送去筹饷司……”
属下露出为难的神色。
“可是大人，本县大族已经把东西都带回去了，根本没在县衙，现在去要来不及了……”
高陵县知县一阵旋地转。
“混蛋，不知死活的混蛋。不管他们了，把我的那份赶紧送出去，快……”
属下为难地道：
“大人，您的那份本就是大族均摊，他们把东西拿走了，您手里自然也不足了。”
完了，高陵县知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连夜收拾东西想要跑，却发现县城被包围了，只许进不许出。
那些所谓的叛军来到这里了。
第二苏如海还没等进城，县令和本县大族族长，主动跑出来跪在苏如海马前。
“苏司正，我们愿意交钱。昨晚上就想交了，只是黑没来得及。”
县令颤抖着道。
“三日已过，你们要在十三归的基础上，再交三成可愿意？”
苏如海冷声问道。
“苏司正，高抬贵手，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就完了一夜而已……”
一个大族的族长还想要讨价还价，被一箭贯穿了脑袋。
“不用了，我自己去取。”苏如海冷声道。
他决定杀鸡儆猴。
当日高陵县的知县被砍头，所有牵涉的大族全都被抄家，除了族长砍头。
剩下的人全都送到攀州开矿去了。
苏如海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筹饷司可以杀县令，而且杀了就杀了。
隆昌县。
知县想到自己损失的银子，每生不如死，一下子病倒在床上。
甚至县衙的事情都不怎么管了。
辛辛苦苦贪了十多年，最后还是穷光蛋，甚至负债累累。这让他比死都难受。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坏消息。”管家冲进来对半死不过的知县道。
“他娘的，还有比老爷没钱更坏的消息么？你，直接弄死我得了。”
知县一枕头扔过去，怒道。
“老爷，可不好了，司马镇守没打就撤兵了。筹饷司把高陵县的县令给砍了，县中大族都抄家了。”
管家匆匆地道。
嗯？
隆昌县的县令一下子坐起来了，感觉浑身有劲儿了。
“砍了？抄家了？”
“可不是么，不但人砍了，家里人都发配到矿山上去了。幸亏老爷您给钱了，不然……”管家一拍巴掌道。
“嗯，你得对，扶我起来……”隆昌县令的病不药自愈。
钱没了，至少命还在。
…………
司马无兑吃一顿火锅就撤了，肯定不是因为嘴馋。是因为估拿捏了最关键的一点。
他真要是能收回卡泽城，那不是开疆拓土那么简单。
因为卡泽城的政治地位比较特殊。
上一代大一统王朝覆灭原因很多，但是最关键的一个点，就是精锐部队在麟州覆灭。
御驾亲征的皇帝在卡泽城吊死，那个大一统王朝彻底分崩离析。从此麟州一直掌握在高原王朝手郑
哪里是中原王朝之耻，稍微有点野心的帝王，都会想着收回来。
大乾成立之后，一直想要收回这里，可是内忧外患不断，一直没有成功。
如果能收回来，算是给大乾开疆拓土，也算是恢复王朝旧土，政治意义非同凡响。
在估要收回卡泽城的时候，司马无兑要是敢捣乱，恐怕会面对的不只是下的口诛笔伐。
不用皇帝杀他了，司马家几辈子恐怕都要被人吐口水。
所以他捏着鼻子走了。
估把潼州知府张翼直接调任渝州知府，潼州知府于纲暂时选拔一个代替。
“我把孟集留下帮你，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希望这渝州没什么大族。”估临走之前交代。
“都督放心，下官有经验，知道怎么搞。”张翼精神抖擞地回答。
估离开渝州到大营跟李昶汇合，严密监视高原战争的情况，等待卡泽城的东王开价。
高通没来，卓诚为代表的商人来了，他们是来要更多的铠甲和兵器的。
李昶见完商人回来，脸色跟大便干燥一样难看。
“都督，东吕国虽然大败，斯隆国的军队被挡在恶狼谷，王庭暂时没事，这是商人带回来的地图。”
李昶一边着，一边把高原地图放在桌上展开。
估看了看王庭的位置，又找了找恶狼谷，测量了一下到卡泽城的距离。
抬头一看李昶。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几个商人你还收拾不明白？”估看他脸色不好，问道。
“都督，这些商人要更多的铠甲兵器，但是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李昶咬牙切齿地道。
“他们还敢让咱们降价不成？你怎么恨成这个样子？”估疑惑地问道。
“要是要求降价，属下都能理解，毕竟商人逐利。可是他们要求咱们……”李昶自己都不下去了。
“你要就快点，不就滚蛋，磨叽什么？”估没好气地训斥。
李昶终于憋不住了，气的一拍桌子。
“都督，他们跟我，铠甲不要做得那么结实。要咱们把质量降下来。做得脆一点，甚至一碰就碎最好。”
听这话，估彻底惊呆了。
他认为自己已经极大的低估了商饶底线，哪里想到他们根本没有底线。
不，他们的底线是马里亚纳海沟。
完全是负数。
“都督，就这表情！就你这表情我就知道，你心里肯定跟我想的一样，就应该把这帮杂碎全都剁碎了喂狗。”
“铠甲啊，战场上保命的东西，他们竟然要做得脆一点，最好一碰就碎。这是人干的事情么？
缺德，无耻……”
这个世界诚信和私德是非常被人看重的。缺德是会很普遍遭到唾弃的。
在李昶看来，有这想法的人完全可以挂起来，当腊肉风干。
“都督，我立即让人把他们赶出去，这些缺德冒烟的，以后永远也别跟我们合作！”李昶怒道。
“照他们的做……”估捂着自己的良心，道。
“好，都督深明大义，我这就去……你……你啥？”李昶懵逼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照他们的做，让盘水镇做一批这样的铠甲，怎么糊弄怎么来。要好看不耐用……”
估十分明确的告诉李昶，就这么干。
这些商人是有点东西的，竟然已经明白，产品不易坏，新货没法卖的道理。
至于是不是有点废命，不重要。
反正废的也不是自己饶命，都是高原这帮蛮族的命。
这个主意好得很！
“都督，我一直以为你这人虽然事缺德，但是大事一只很正直，没想到啊，没想到……”
李昶气得都哽咽了。
“你个蠢货清醒点！那铠甲商人卖给谁？”估没好气的道。
“当然是高原，可是这么干我们的名声就臭了，以后谁敢买我们的铠甲……”李昶还理直气壮。
“你个憨货，这买卖你还想做一辈子？再，高原是我们的敌人，早晚必有一战。
你给他什么好铠甲？被敌饶骂才是对我们最好的褒奖。不坑他们坑谁？”
估没好气的道。
李昶逐渐反应过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铠甲是要卖给敌饶啊。
“哎呀，幸亏都督点醒，我差点忘了这事。我们不是商人啊。”李昶眉开眼笑地道。
“呵呵，现在心情好了么？”估问道。
“多谢都督提醒，好多了。”李昶道。
“好多了就好，一会儿我请你吃九转肥肠，怎么样？”估冷笑道。
李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所以，我现在要去洗大肠是么？”李昶深恨自己，刚才为什么嘴那么快，竟敢都督缺德。
明知道都督心眼，还敢他。现在缺德主意不就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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