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吧，所有有些不在状态，过段时间就好了。”我开口道。
“过段时间？”老马皱了皱眉头道：“过段时间是寒假，再过段时间就是中考，你要过哪段时间啊？我觉得你还是把心收拢一下，现在正是属于关键时期。你们正是青春期，搞个对象很正常，我也是从那段时间过来的。而且我感觉你这孩子挺成熟的，你自己觉得现在搞对象合适嘛？”
我突然明白老马指的什么了，急忙道：“我和肖甜已经分手了，现在我单身。”
老马愣了。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一根，好一会儿开口道：“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有点炫耀的味道啊，你这个年纪单身不很正常嘛，屁都不懂一个，还谈恋爱，分了好，这个社会我这么多年淌过来看的很明白，你现在就是为你的明打基础，等到上出学了，有了牛逼的工作，还稀罕个女人？老子当年要不是跟着瞎混，至于当什么狗屁老师。”
“你当年混过？”我试探性的问道。
“比现在那些街头混混牛逼多了。”老马猛吸了一口烟道：“就是因为瞎混才有了今，这还是我懂事的早，急忙收手了，要不然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啊！所以我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一定要好好学习，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我突然很想知道老马以前是不是跟周辉混过，想了想开口问道：“以前混的，怎么当了老师了？”
“唉........”老马低叹了一声，扫视了一眼办公室里的老师，我回过头看了一下，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我俩，老马接着道：“现在想想感觉跟讲故事似得，那一年我也初三，不学好。跟人打架收保护费，我们那个年代不是你能想象的，那都是拳头上面见真章，甚至动枪的也不是没有，那种老式的猎枪。一打一个窟窿眼，记得当时年少无知，看上了隔壁村的一个姑娘，正所谓好姑娘众人拱，跟人结了梁子。”
“跟人打架了？”我纳闷道。
“我从学开始打架，打了无数架最多也就是鼻青脸肿，那一次不一样。”老马的脸色不太好看，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道：“对方叫来了三十多好人，我也叫来了三十多号人，就在村子几里地外的土坡上，手里拿的都是棍子和石头，那时候觉得热血，现在想想简直就是一群傻逼。”
“然后呢？”我接着问道：“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打架哪里有什么输赢，只有少挨打和多挨打的分别。”老马着咂巴了下嘴道：“有人被打倒了，我整个人跟个疯子似的，早已分不清敌我了，而有人却被打红了眼，身上带着猎枪，开枪了，我还很清晰的记着，那‘彭’的一声响动后自己似乎傻了。”
“死人了？”我问道。
老马点零头抽了口烟接着道：“血，血往出来喷，不到几分钟人已经没气了，死的那个人才十六岁，我记得我被死者他爸狠揍的时候，开枪那个人是村长的儿子，你知道在那个年代里村长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嘛？”
“土皇帝！”我直接道。
“对，土皇帝，而且那个年代的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法，人死了赔零钱，赔了两框鸡蛋就完事了，现在想想命真是贱啊，而那个村长的儿子却找到了我，让我跟着他混，就算是杀了人也没事儿。”老马换了个坐姿接着道：“当时也是愣头青，不服输，谁都不怕，当时就拒绝了，对方提着猎枪把我叫出来，我也发狠，从家里把猎枪拿了出来，把火药填满了，现在想起来当时对方怕了真的是一种幸运，他跟我一起泡隔壁村的那个姑娘，只要跟着他，绝对能行，我答应了。”
“后来呢？”我盯着老马问道：“怎么就成了老师？”
“这其中事情很多，后来我跟着他混起来了，中考什么早就忘到了一边，家里人也不愿意管我，我彻底成了混混，整日靠打架混日，当时没少进局子，可是他告诉我他有人，很快就又出来了，那个时候根本不懂得一个人一旦在公安局留下案底后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很牛逼，觉得自己能够从公安局安稳的出来其他混混多么羡慕自己。”老马把烟屁股抽了几口，接着又点着了一根，嘴角略有些苦涩道：“一转眼就是改革开放，我也成年了，而村长中饱私囊攒下了不少的地产，他虽然带着我们还是瞎混，不过他很聪明，一旦出了事情就用所谓的兄弟来游我们顶罪，进局子。”
“你一直帮他顶罪？”我诧异道。
“对，我就是他那个最好的兄弟，愿意为他挨刀子，自己觉得热血，兄弟情谊，而随着改革开放等一系列的政策后对于混混的打击力度广了，村长的帽子被撸掉了，可是他已经很有钱了，开始做生意，做的是皮肉生意，我们去看场子，带着一大群混混瞎晃，而隔壁村的那个姑娘也开始和我接触，我觉得很开心，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总算是有了结果，可是有一有人砸场子，对方也是道上的，那一次我挨了三刀，他越来越器重我，他的洗浴中心越开越大，越开越多，而我始终是个混混。”老马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发苦道。
“那后来为什么不当了，因为他不给你足够的钱？”我出口问道。
“因为女人，因为隔壁村的那个姑娘。”老马的目光有些发呆，靠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有一来了一个有钱的商人，他看不上那些姐，看上了端茶倒水的她，出高价要睡她，我带着一帮人去弄这个商人，结果被他制止了，我跟他了好多，结果他给了我两耳光，并且让她陪睡了，当时我一遍遍的问他我这些年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为什么让我心爱的姑娘出台，结果他告诉我那个姑娘是个烂货，我俩刚认识一年后就让他睡了，这些年都玩烂了，我不值得。”
“就因为这闹掰了？”我问道。
“不是，那个时候我还傻乎乎的相信什么兄弟情谊，因为这件事情大发雷霆，没想到第二那些跟着我的混混全部跑到了另外一个人手下，而我也被扫地出门了，当时我提着刀去找他，想一刀砍死他，结果被逮进了局子，挨了不少揍，也是那一次突然之间明白了。”老马到这停了下来，情绪似乎有点激动，好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道：“当时我回家了，看到我妈的时候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在我面前，那我跪在家门口跪了一，随后把身上一些乱七八糟的纹身洗掉，头发也剪短了，重新做人。”
“后来就当了老师？”我问道。
“没有，我做过很多零工，不过总是干不长，对方知道我以前是个混混没人愿意用我，因为那个时候还年轻就去上了师范，学出来后到学校结果还是没办法教书，因为公安局有我的案底，很多，这样的人是无法成为一个老师的，没有哪个学校允许自己的老师曾经是个混混，更没有哪个学生会愿意让一个混混当老师。”老马吐出一口烟接着道：“只好去幼教教孩子，我知道自己以前已经干过太多傻事，所以比别人用心，我不愿意看到我手下任何一个学生将来像我一样混迹街头，那是一种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再到后来我结婚了，也慢慢的被学校接受，一直到现在。”
“那那个姑娘呢？”我盯着老马问道：“村长的儿子后来怎么样，叫什么？”吗在叉血。
“那个姑娘我再也没有见过，不过下场可想而知，进入了那种地方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事情，至于村长的儿子越发顺风顺水，黑白两道通吃，他父亲早年间是村长认识乡里的人，有了钱后又认识了市里的人，就这样，他旗下的洗浴中心越来越多，而且扩张到了餐饮行业，最后甚至房地产等等，形成了一个集团，权势滔。”老马的脸色有些发狠，咬牙切齿道：“这个人就是南旺集团总裁周辉！！！”
想不到背后还有这么多盘根错节的往日恩怨，还真是令人唏嘘，一个成了集团总裁，另一个却当了老师，而那个姑娘恐怕也落不下什么好的下场。
“明白我想什么嘛？”老马盯着我问道。
“你让我不要瞎混，不要搞对象。”我想了想道。
“不是！”老马着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道：“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些个只知道动手的是原始动物，而现在却是金钱社会，好好学习，未来有钱了就什么都有了，就这么多吧，下课铃响了，这算是我用自己的经历给你上的一堂特别的课吧，至于你能听懂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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