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言心一直忙着讨债。程宇家的民事赔偿迟迟不给，程宇的父亲在政府还是有些背景的。
一方面。从五伊君手下拉来二三十人。轮流到店里撵走客人。警察来了就走，警察走了再来。
家里红漆条幅，大写欠债还钱。
躲到亲戚家里？混混可比警察找人更靠谱。接着红漆条幅。
另一方面。直接十多个人站到政府门口。大喇叭架起。还管不了，后面几个记者挂着记者证就等有人来管把事闹大。
同时，家里不是没有人吗。开门翻箱倒柜，找出一堆账本笔记本现金珠宝。那个年代有几个人手脚干净。
而且全程录像，直接送到相关部门。
在农历二十八把程宇的父亲也送了进去。
赔偿金？门店抵。转手卖掉套现一百多万。
年三十，必须回家一趟。
磨磨蹭蹭到黑才回到爷爷家。每年都是在这里过，乌烟瘴气。两点的饭吃到五点多还没吃完。喝着酒吹着牛逼。二十多个烟囱冒着烟。和屋里起雾霾一样。
打麻将玩扑磕吵吵嚷嚷烦死人了。
言心和这里格格不入。
好事一定和言心没关系。灯笼他绝对是破的或旧的，压岁钱绝对是最少或者没有的，鞭炮到他那里只剩零碎了，各种礼花从来没放过。新衣服都是旧的，还有姐姐穿过的。吃饭一定没有言心爱吃的，过年言心一般吃的白菜豆腐，肉菜和他没关系。慢慢的平时也不喜欢吃肉了。有点腥，鸡鸭鹅闻到做材味道都恶心。
干活言心能干的一样没落下。蒸馒头包饺子买烟买酒。盛饭上菜。就连早上收窗帘子都要言心去。
这帘子就是一张大牛皮，在户外。冬一早在热乎的火炕上谁愿意动？所以言心就成了唯一的选择，如果他在的话。虽然像垂帘听政那种帘子，一拉一系就可以了。但走一圈四五个帘子，足以冻透将将能过冬的衣服。记忆中年年如此。
为什么要来？因为没地方去。以前过年，都会强行被带过来。自己家里没吃没喝，得到初三中午才回来拿东西去姥姥家。初三前不让进姥姥家，也不知道哪来的规矩。
今年言心习惯性的过来了。走了一圈没人发现他。对着墙上的照片发呆，一张张黑白的彩色的照片，大的的多饶单饶。
数个大相框金丝绒的内衬。
数着数着，言心发现一个问题。又从新看了一遍唯独少了一个人言心。
是不是该改名言多余？！走出房门，背后传来一句谁他妈的开的门。估计偷受到的关注都比他多！
坐在路边，言心看着一帮有一帮的朋友。放鞭炮打雪仗。
七点多都准备看春晚了，街上一下就安静了。怎么这么无聊，还是回去吧！
再次走到院门，锁了？言心想起，这里没有人会记得给他留门。翻进院子，两条狼狗还叫两声。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自觉，一脚一个踹在鼻头上，加个鹿角就可以拉圣诞雪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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