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乔家危机
一、暴风雨前的压抑
深冬的寒风裹挟着细雪，在乔家的阳台外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乔英子盯着试卷上鲜红的“78”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她高三以来最糟糕的一次成绩，数学卷面上大片的红叉像密密麻麻的伤口，刺痛着她的眼睛。
“英子，出来吃饭了。”宋倩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乔英子深吸一口气，把试卷塞进书包最底层，起身时不心碰倒了桌上的文望远镜模型。塑料零件散落一地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餐桌上，宋倩将炖好的乌鸡汤盛进碗里：“多喝点，补补脑子。这次考试……”她的目光扫过女儿躲闪的眼神，话锋一转，“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妈妈给你买了安神补脑液，饭后喝一支。”
乔英子机械地扒着米饭，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自从和母亲爆发冲突后，她们之间的对话就变成了心翼翼的试探与应付。她知道母亲是爱她的，可这份爱太过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突然，宋倩放下筷子，伸手去拿乔英子的书包：“妈帮你检查下作业。”乔英子条件反射地按住书包，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用了，我自己会检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宋倩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妈妈是为你好，看看有没有不懂的地方……”她的手用力一拽，书包拉链被扯开，那张惨不忍睹的试卷滑落出来。
空气瞬间凝固。宋倩盯着试卷上的分数，脸色由白转红：“乔英子！你怎么回事？高三了还考这么差！你是不是又偷偷看文杂志了？”
“我没有！”乔英子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每学到凌晨，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你为什么永远只看分数？”
“我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谁？”宋倩的眼眶红了，“你现在翅膀硬了，会顶嘴了？考不上好大学，以后怎么办？”
“那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乔英子哭喊着，抓起外套冲向门口。宋倩想要阻拦，却被茶几绊倒，眼睁睁看着女儿摔门而去，只留下满室狼藉。
二、寒夜里的疯狂寻找
“英子！英子！”宋倩穿着单薄的睡衣冲下楼，在寒风中声嘶力竭地呼喊。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空荡荡的区里显得格外凄凉。她颤抖着拨通乔卫东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英子不见了，你快过来！”
乔卫东开着车在城市里疯狂寻找，车灯划破漆黑的夜幕。他想起女儿时候，每次走丢都会去文馆，那里有她最爱的星空穹顶。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宋倩时，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
文馆的穹顶下，乔英子蜷缩在角落，眼泪早已哭干。巨大的投影幕布上，银河缓缓流转，曾经让她痴迷的璀璨星空，此刻却像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她想起时候，父亲总会带着她来这里，耐心地讲解每一颗星星的故事；想起母亲年轻时温柔的笑容，会陪着她用望远镜观测月相。什么时候，这一切都变了呢？
“英子！”熟悉的声音在空旷的展厅响起。乔卫东冲过来，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宋倩跟在后面，看到女儿通红的眼睛和凌乱的头发，喉咙像被一把刀割过，疼得不出话来。
“爸爸，我好累。”乔英子把脸埋在父亲肩头，“我不想再学了，我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宋倩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旁边的展柜才勉强站稳。女儿绝望的话语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
三、医院走廊的残酷真相
第二，乔卫东带着乔英子来到医院。心理咨询室的门关上后，他和宋倩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谁也不敢看对方。墙壁上的电子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乔英子家属。”医生的声音终于响起。宋倩几乎是冲过去的，却在看到诊断报告的瞬间，双腿发软。“抑郁倾向，建议住院观察。”短短几个字，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怎么会这样……”宋倩的眼泪夺眶而出，“是我害了她，都是我的错……”乔卫东揽过前妻颤抖的肩膀，自己的眼眶也红了。他们曾经是那么相爱的夫妻，为了给女儿最好的生活拼命工作，却在不知不觉中，亲手把女儿逼上了绝路。
病房里，乔英子安静地躺着，望着窗外的空。宋倩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宝贝，对不起，是妈妈错了。你想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以后我们不考清华了，咱们去学文，去看真正的星星……”
乔英子转过头，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一滴眼泪落在宋倩手背上，滚烫而沉重。在这个寒冷的冬，乔家终于开始直面那些被忽视的伤痛，而治愈的过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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