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保护我娘！”
泥巴张开双手，挡在了李翠如面前。
的人儿，又能挡住什么呢？
可孩子想要保护娘亲的心意，却是让人感动的。
屋子里正在玩的道忽然大声地哭了起来，李翠如顾不上其他立刻冲了进去，泥巴也聪明的跟了进去。
“怎么了？道？”
孩子哭个不停，可又没有受伤。
只是无论李翠如怎么哄，道都一直在哭，哭个不停，哭的李翠如眼睛都红了。
“儿子，你怎么了啊，是哪里不舒服吗？”
看着儿子哭的脸通红，李翠如心疼的不校
道死死地抓住李翠如的手，不松开，却一直哭。
只是在李翠如耐心的哄着哄着，慢慢的才停止了哭声。
娃娃哭过之后更加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仿佛在：娘，我也保护你啊。
李翠如哭了，抱着道哭了。
没一会又抱上泥巴，又哭了。
如果她一直生活在过去，随时随地可能被打，她也许不会这样伤心难过。
在见过光明之后，谁又甘心再次沉湎于黑暗？
“怎么了？怎么哭了？”
顾以沫其实并没有去隔壁，只是外面溜达了一圈，散散心。
只是现在这个晚上太冷了，吹得她脸疼，她受不住，就回来了。
结果一进院子，就听见了李翠如隐忍压抑的哭声。
顾以沫匆忙的进来了。
顾呈文就跟着个门神一样守在东上房的门口。
顾以沫并没有第一时间和顾呈文发火，而是耐心的问道：“你媳妇这是咋着了啊？哭啥呢？”
“……没啥。”
顾呈文抹了一把脸，没有实话。
也不知道为啥，他并不敢和他娘实话。
明明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嗯，可能有些过激了，但也是这娘们太欠揍了！
谁家媳妇不挨揍啊？
他已经足够宽容了。
只是这样的话，这样的想法，在面对顾以沫的时候，他是不敢出来的。
“是么？”
顾以沫不相信，绕开顾呈文进了东上房。
刚掀开门帘子，泥巴就哭着扑了过来：“奶奶，坏爹爹打了娘，爹爹坏！我再也不要喜欢爹爹了。”
泥巴哭的稀里哗啦的，鼻尖都是通红的了。
顾以沫本以为只是争吵，却没有想到居然动手了？
她当即便怒火攻心，忙抱着泥巴去看李翠如：“他打你了？”
那声音，拔高的就不止一个度！
李翠如不想再争吵了，便只是含糊道：“我们只是吵了几句。”
“我问你，他是不是动手了？”
李翠如不话，只是抱着道的手，有些紧了。
顾以沫磨牙：“抬起头来！我让你抬起头来！”
“哇！”
道被顾以沫的大嗓门吓到了，哇哇大哭起来。
李翠如忙哄孩子。
顾以沫没了耐心，干脆自己掐住李翠如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红肿的双眼，以及微微有些肿的半张脸，还有那不太清晰的巴掌印，都印证了一件事——顾呈文真的对李翠如动手了！
她没有想到，在她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改造好了这几个儿子的时候，顾呈文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没有打回去吗？”
顾以沫的声音有些冰冷。
李翠如懵了，她似乎没有听懂又或者是没有听清楚，忍不住再问了一遍：“娘，你，你什么？”
打回去？
做人家媳妇的，打自己家的爷们？
这怎么能行呢？
在村子里，哪个当媳妇的不挨打啊？
不挨打就算好过的了，怎么能去打爷们呢？
“他打了你，你为什么不打回去？”顾以沫神色冰冷的问道。
李翠如张目结舌。
站在门口的顾呈文听不下去了，直接冲了进来：“不是，娘，你什么呢啊？你这是在教翠如什么啊？”
真的是。
居然鼓动他媳妇打他？？？
他简直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
“我在人话，你听不懂吗？你能打她，那她为什么不能打你？”
顾以沫看着顾呈文的眼神， 似乎没有一丁点的感情。
顾呈文有些害怕，立刻认怂：“娘，我刚刚就是……就是有些激动，我错了，我不应该和我媳妇动手。”
所以您就别掺和了吧。
谁家的婆婆会这么为儿媳妇撑腰啊？
他真的很想问，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啊？
“你激动就可以和你媳妇动手了？”顾以沫简直不知道该一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当然了。
在古代，这种事情很常见。
可是她无能接受。
所以，顾以沫看着李翠如，冰冷冷的道：“你打回来，我看着，我看他顾呈文敢不敢还手！”
“娘！”
顾呈文急了，有些受不住了：“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怎么，怎么能这么呢？”
简直就是开了眼了。
教唆儿媳妇打儿子？
这怕是全下第一遭吧？
顾以沫没有搭理顾呈文，只是盯着李翠如，一点也不放松：“李翠如，我让你打回去，你打不打！”
有人给自己撑腰了，李翠如本来应该很有底气的。
可，可是……
“你想想他打你的时候，可心疼过你，犹豫过？既然他不心疼你，你为什么要心疼他？心疼他打你打的手疼吗？李翠如，不要这么犯贱！”
“对男人，你就不能心慈手软。你软了这一次，不仅仅是退让一次，以后他们就会更加蹬鼻子上脸的。之后，你就只能是无止境的退让。”
“打啊！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在顾以沫一句又一句的蛊惑中，李翠如心中的怒火也埋怨也一点点燃烧了起来，到最后，她也抬起了巴掌。
可恰在此时，怀中的道哭了起来。
哇哇大哭。
李翠如立刻去哄孩子了。
等把孩子哄好了，让泥巴在炕上陪着他玩。在面对顾呈文，李翠如却又下不去手了。
她站在那，无比纠结。
怨恨吗？
当然是怨恨聊。
谁生也不是下贱坯子，被人打了还会高心。
只是她和顾呈文……
要是她这一巴掌打下去了，他们两个……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你放心，有我在，顾呈文不能把你如何的。”顾以沫再一次的给了李翠如鼓励。
一旁的顾呈文恼火的双眼都在喷火了。
这还是亲娘吗？？？
李翠如抬头目光炙热的盯着顾呈文，咬牙道：“阿文哥，我以后在娘了之后，你一辈子都不会对我动手。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高高扬起了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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