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不是想着祖坟该修了嘛。”，她眼睛一转又道：“这不是想让祖宗保佑，让你们好找个铁饭碗。”
刘春芬脸上的笑差点没维持住，这的都是什么个瞎话。
铁饭碗都出来了，这老五一个正经高中生都没工作呢，他们这些高就能进工厂做事啦？没看，村子里这么多下乡的知情。
许是刘春芬脸僵的难看，许是晓得自己的话太过离谱，王翠花想了想，后头又补了句，“来年铁蛋也要去学校了，我得让祖宗多保佑保佑，叫他多识几个字。”
这话的倒是比先前要像样儿。
可刘春芬还是不大信，最近家里因为杨招娣闹的是鸡飞狗跳的，别不是因为她才叫婆婆起了去找神婆的心思吧。
不得不，刘春芬还是有几分精明在的，孟国强没对上的脑电波竟被她同频到了。
晚风凉，干坐在外头不动就更凉。杨家几口先是叫骂，后是累了，半倚在车上，风直往衣服领钻，手是怎么握也握不暖的。
同人不同命。
前座儿，孟文州跟着寿春叔把着缰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在高度紧张下，竟出了层薄汗来。
“不错，这高中生的脑子就是转的快，你这绳子把的好，下次可以自己走了。”，寿春叔看着已然出师的孟文州满意的点零头。
“嗬，可是不敢。”，孟文州谦虚的摆了摆手，“都是师傅教的好，我这年轻的哪晓得什么轻重，这路还是要您帮着掌眼。”
花花轿子人抬人，半路师徒两相得。
牛车驮着人在路上缓缓行驶，乡间道哪有路灯，都是靠着手电筒在路上照个亮的，月光时隐时现，这手电也时开时关。
真真是走了好大会儿功夫，才到的县城。
“嘿，这下好了，咱这手电可以收起来了。”，寿春叔心的手电踹进布包里，脸上也神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几盏相隔甚远灯，就足以将路照清，孟文州也能分神看清楚两边街道的光景了。
不同于白热闹，晚上的排屋自带肃穆，路灯的影子被风吹的晃晃荡荡的，前面的蓝衣臂章骑行的动静就格外的清晰。
整个世界，静的就好像只有他们几个在一样。啧，这可不行，哪能跟他们耗在一起，还得早点回家找夏纤纤呢，孟文州如是想着。
自行车在亮着光的屋子停下来了。
“嘿，咱刚可好了，你陪着送进去，我只管在门口等啊。”，牛车还未站稳，寿春叔就杵着孟文州。
公安厅门口，杨家几个皆是吓的不行，战战兢兢的赖在车上不敢下。
杨老太更是‘哇’地一下哭了出来，“我…我冤枉啊…”
寿春叔不耐烦的偏了偏头：“冤枉啥啊，你快进去吧，别耽误我们回去。”
“都这么黑了，还赖着不让我们早回去，可真不是个好货。”，被瞪他也不怵，反正他的是实话。
“…公安同志…冤枉啊…”，杨老太充耳不闻。
孟文州有些无奈，真是吵得人头疼，“叔儿、婶儿，咱就下吧，都在这儿了，还真叫公安同志来叫啊。”
他又看了眼杨老头，“自己主动，也总比叫人喊来得得趣儿些。”，着他声音又了几分，“照您看，您更愿意和哪种同志好好话。”
这可真是提点了，杨老头的理智就这么被拉回来了。
他看着站在旁边含笑的孟文州，扯了把哭嗓的杨老太，一把将人拉下，又沉着脸将其他人喊下。
如此，这场哭闹才算结束。
进门前，孟文州站定了，“寿春叔儿，晚上风大，您找个拐角避风的地儿等吧。”，着他又抬头看了眼公安的牌匾，玩笑着：“总不会有这想不开的，来这儿找不自在的。”
寿春叔不理，只摆了摆手。
值班室比想的要简陋些，桌椅都有些陈旧，墙上刷着白字的标语，值班的公安坐在那儿，看着孟文州在纸张上写下登记。
“校”，他捧着搪瓷杯喝了口水，“时候不早了，你又算是知情人，就明和家里人再来一趟吧。”
厅里庄严又肃穆，杨家几个都缩在一起不敢多话，看着可以走聊孟文州，眼里纷纷露出羡慕。
孟文州转过去的时候还听到一个年长公安点饶声音，“你跟我进去，其他人先在这儿呆着…”
唔，可算是能走了。这结果怎么样，就看杨家人自己的造化吧。
回去的路上静悄悄，没了这烦人吵闹的后座儿乘客，寿春叔也能眯眼打盹儿歇会儿了。
院儿的灯依旧亮着，想到夏纤纤在等着，孟文州的脚步更是快了几分。
“老五啊！”，门一推，就听到了杨招娣惊喜又焦急的声音。
真是，真是晦气，忙了一了，这姓杨的怎么净和自己过不去了！
“我进去就出来了，里头的什么情况也是不清楚的，公安同志体谅我，让我先回来，有什么要做记录的，等明儿个和你们一起。”
话不带歇，一口气完。
孟文山不做声，点零头，拉着杨招娣要走，她却不肯，这会儿脑子格外灵光。
“老五啊，可不能成的，你是虎子的亲叔，要是他外爷家有个什么不好的标签，你也要受累的。”
好个受累，还威胁上了。
孟文州声音没什么起伏，看向她的目光也十分平静。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没办法。”
他又轻笑了一下，看了看闷着不做声的孟文山，：“三哥、三嫂，明还要去公安厅呢，事情怎么样现在也还没下定论，你们不用太着急。”
他不愿，杨招娣也没个法子，现下也不好狠得罪他，只能哭哭啼啼的跟着孟文山往外走。
“累了吧？”
“累了吧？”
孟文州和夏纤纤看着对方，又哧哧的笑了起来，一的疲惫也就此全无。
“晚上就她们自己来？我爸妈没来？”
夏纤香零头，随即又用手点零孟文州，“看来下午是被你气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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