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的脚本就是瘸的，现在手又受伤了，干活时的进度显然就跟不上了。
工头骂骂咧咧的，手中的鞭子舞得啪啪响。
不过这车间本就不以效率见长，而是工作时间长。
身体本就有些营养不良，加上流血有点多，手脚都有些软了，但还是坚持到了晚上下工。
有伤必有寒，他觉得很冷。
好不容易找到工头，求来了一卷纱布，一包感冒药。
用水冲洗了下手上的伤口，好歹用纱布将伤口包裹好。
吃过感冒药后，蜷缩在床上。
牛二感觉这个冬太难熬了，心中还有些害怕，怕自己迟早要在这厂里完蛋。
然后被人用破棉袄一裹，此生就完事了。
以前他欺负过不少学生，但多是威胁恐吓。
搞点烟钱上网费而已，也用不着伤筋动骨，扇两耳光都是极限了。
这也是他没有真正进监狱的原因。
他曾以为是恶霸，已经很坏了，可和这间黑厂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以前常听人，进社会要被毒打，他还不屑一顾，现在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黑厂就不了，就连黑厂中的一个的工头，那可是真毒打啊。
他以前那最多算是欺负，而这里却是剥削。
剥削，是要吃人肉，喝人血的。
以前他最怕的就是蜀黍们，可现在最盼望的也还是他们，也只有他们的神兵降，才能助他脱离苦海。
但，真的会来么？
从不信神拜佛的他，竟在心中祈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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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将工人全部赶进宿舍后，将所有保安召集在一起，交代点事。
马上过年了，别的企业都要防火防盗什么的，他也想效仿下。
他知道现在干的活，就和古代监工差不多。
老板们不在，他作为六个工头的其中之一，资历又最老，显然是这黑厂的负责人。
但他实际分到的利润，不及收益的百分之一。
他也曾在心中奢望过，将这些胆怕事隐在幕后的老板们，一脚踢开，自己掌握这家厂。
但那个川南市的一个老板，当着他的面展示了一把实力后，裤子都差点吓尿了。
别他黄一狠，就算是他把几十个弟一起拉来，也不够人家看的。
武力比不过，经济就更不用提了。
就算他全盘接手了这黑厂，业务从哪来？
没有业务，给这些残疾工人吃的白菜萝卜都买不起。
看来最狠的，还是这些资本家啊。
自此，他断了心思，做事也更用心了，一门心思巴结这些幕后老板们。
你们吃肉，给咱点残汤就好。
黄一胡乱想着这些，交代完一些安全事项后，就准备去镇上happy去了。
不知怎么回事，他今的眼皮一直在跳。
本想回去睡觉的，但弟们一直在酒吧催他。
再加上白一直待在厂里，下班喝酒作乐已是一种习惯了，还是往镇上走去。
他刚进酒吧的包厢不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四个陌生的男子。
包厢灯被打开，暧昧迷乱的氛围一下就被打乱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弟们立即开骂了：“你们他妈的是谁啊，不懂规矩么？滚出去。”
黄一却盯着进来的这几个陌生男子，心中一跳，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经常出入欢场的男人，要么油腻，要么虚。
而这几个男子身材矫健，一看就知道身手不错。
这都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
应该是警察。
但警察找自己干嘛呢？
他身上事太多，确实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见这几人没有话，十来个弟立马扬起拳头就冲了上去，黄一却躲在他们身后，伺机趁着混乱摸出门。
“哎哟。”
“哎哟。”
双方刚一接触，己方弟的痛苦呻吟就传了出来。
“啪”，“啪”几下声响，全都倒在霖上。
随后，终于有一人开口了：“你是黄一吧，你涉及一起抢劫案，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抢劫？”
黄一心中一松，看来是警察搞错了。
他自从去了希瑞陶瓷厂，就再没为钱发愁过，抢什么劫嘛？
那厂的收益，可比抢劫多多了。
“警察同志，误会，误会啊。我可是良好市民，怎么可能去抢劫呢？抢劫可是犯罪啊，那玩意抢一分钱都算，我又不缺钱，更不傻。”
黄一笑着完，掏出华子就要递上去。
但被强而有力的手臂拦住道：“少贫嘴。一月二十八日晚上十点半左右，你是否在一家烧烤店，抢过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两千六百块钱？”
黄一一惊，他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
因为敲诈那子的钱，本就不是他的本意，是手下弟的意思。
钱现在还在他兜里揣着呢。
这事是抢劫？
好像也勉强算得上吧，但他怎么可能会承认啊。
当即分辩道：“不，不是那样的。是我弟，哦，不。是我朋友当时和那年轻人聊得投缘，那人主动要请咱们喝酒的。”
两人迅速上前，将他控制住。
为首一人掏出警官证在他面前道：“黄一，你涉及一起抢劫案件，现传唤你去接受调查。”
黄一没法挣扎，急得满头大汗。
“走吧，跟我们回去交代清楚。”
他隐约觉得，抢劫什么的有待商榷，但厂子里的事却是要命的。
口中开始大喊道：“抓错人了，警察抓错人了。”
试图向外界传递信息。
但只叫了一声，就被毛巾堵住了嘴巴。
一干弟也被随后支援而来的警察，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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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局拿着从黄一口袋中搜出来的一叠钱，比对着叶川提供的钞票编号。
发现都能对上，心底也是佩服得很。
“厉害，这是铁证，钛金合钢那么铁。”
“呵呵，记忆力好点而已。”
叶川知道，用这理由将这工头弄进来，可不是为了什么抢劫案。
只要一撬开他的嘴，就是清扫黑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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