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城城主府的书房内,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案头的册子上。陈胜正与杨曼儿一同整理康城的资料,打算就康城的条件制定一些可行的发展方向。
“殿下,康城这里矿采资源丰富,又有汉河这条运输水路,真是个好地方。” 杨曼儿看着手里的勘舆图道。”
陈胜指尖轻轻敲击案面,目光深邃:“嗯,我也打算在这边建设几个采矿场和矿石初加工厂,这样也能给这里的百姓提供更多的收入渠道。”
话音刚落,书房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启禀殿下,杨进校尉求见。”
“让他进来。” 陈胜抬声道。
杨进身着铠甲,快步走进书房,躬身行礼:“臣参见殿下、王妃。”
“杨校尉不必多礼,可是为俘虏之事而来?” 陈胜开门见山,他深知杨进向来务实,无事不会轻易前来。
杨进点头,直声道:“殿下英明。如今俘虏营中关押着杜飞等一百三十四名南境战俘,其中杜飞是南境三大战将之一,手中掌握不少南境军情。臣想请示殿下,是否要提审杜飞,或许能从他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陈胜放下手中的册子,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汉河:“杜飞此人,我早有耳闻 —— 南境军中称他‘拼命三郎’,早年随张猛征战,立下不少战功,性子定然刚烈。寻常的刑讯逼供,怕是难让他开口。”
陈刚不知何时也站在书房门口,闻言忍不住插话:“殿下,依臣之见,不如直接用刑!咱们有专门的刑具,保管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怕他不招?”
“不可。” 陈胜摆手,语气坚定,“杜飞是名将,有武将的傲骨。用刑只会激起他的反抗,反而得不偿失。我倒想亲自去见见他,与他谈谈 —— 若是能劝降他,不仅能得到南境军情,还能瓦解南境的军心,比刑讯有用得多。”
杨曼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殿下,杜飞是敌军将领,恐有危险,不如让侍卫多带些人手,以防不测。”
“放心,我自有分寸。” 陈胜笑着安抚,随后对杨进、陈刚道,“你们二人随我一同前往大牢,其他人在外等候即可。”
“是!” 杨进、陈刚齐声应道。
三人离开城主府,朝着康城西南角的大牢走去。大牢建在地下,入口处由两名手持长枪的侍卫看守,墙面由青石砌成,上面爬满了青苔,透着一股阴森潮湿的气息。走进大牢,一股霉味与铁锈味扑面而来,通道两侧的牢房内,关押着南境的战俘,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眼神中满是绝望,见陈胜等人走来,纷纷缩到牢房角落,不敢直视。
“杜飞关押在最里面的牢房。” 杨进在前面引路,声音在通道中回荡,“为防他闹事,我们特意给他单独安排了一间牢房,还卸了他的铠甲,只留了一身布衣。”
很快,三人来到最里面的牢房前。牢房内,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背对着门口,坐在稻草堆上,虽身着布衣,却依旧挺直腰板,背影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 —— 正是杜飞。
“杜飞,我家殿下来看你了。” 陈刚上前一步,对着牢房内高声喊道。
杜飞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 他的左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下颌,显然是早年征战留下的印记。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扫过陈胜,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几分轻蔑:“你就是华夏国的王子陈胜?果然是个黄口儿,也配让本将起身相迎?”
陈刚顿时怒了,就要上前呵斥,却被陈胜拦住。陈胜走到牢房前,隔着铁栅栏,目光平静地看着杜飞:“杜将军,‘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你如今是阶下囚,却还敢口出狂言,就不怕我治你不敬之罪?”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杜飞猛地站起身,双手抓住铁栅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本将征战半生,杀敌无数,就算死,也不会向你这黄口儿低头!”
“我若想杀你,早在你被俘时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陈胜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今日来,是想与你谈谈 —— 南境与华夏国,本无深仇大恨,何必刀兵相见?你若肯归降,我不仅不杀你,还会给你兵权,让你继续领兵打仗,比在南境跟着周勤有前途得多。”
“归降?” 杜飞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阴森的大牢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陈胜,你别做梦了!本将生是南境人,死是南境鬼,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归降你华夏国!周勤大王待我不薄,我岂能背主求荣?”
“待你不薄?” 陈胜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杜飞,“杜将军,你可曾想过,周勤为何会派你与张猛率军偷袭康城?南境刚经历春旱,百姓流离失所,国库空虚,他却不顾百姓死活,强行征兵,耗尽国库物资,只为满足自己的野心 —— 这样的君主,值得你为他卖命吗?”
杜飞脸色一变,却依旧嘴硬:“大王此举,也是为了南境的未来!只有拿下康城,打通汉河商路,南境的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
“得比唱得好听!” 陈刚忍不住插话,“你们偷袭康城,难道不是为了烧杀抢掠,到时百姓们流离失所,这就是你的‘为了百姓’?我看你们就是一群丧心病狂的侵略者!”
“那是战场!” 杜飞怒视陈刚,“两军交战,难免会有伤亡,何谈烧杀抢掠?倒是你们华夏军,用诸葛连弩、石灰弹这些阴损的武器,杀我南境将士七千余人,这笔账,本将迟早要跟你们算!”
“阴损?” 杨进上前一步,语气冰冷,“你们趁夜偷袭,不宣而战,才是真正的阴损!我军用诸葛连弩、石灰弹,不过是自保而已。若不是我军将士奋勇抵抗,康城的百姓早就被你们屠戮殆尽了!”
杜飞被怼得哑口无言,却依旧不肯服软,冷哼一声:“多无益!反正本将绝不会归降,你们要么杀了我,要么就等着周勤大王派大军来救我!”
陈胜看着杜飞倔强的模样,心中反而生出几分欣赏 —— 这样的将领,若是能为己所用,定是一大助力。他放缓语气,道:“杜将军,我知道你有武将的傲骨,不愿轻易归降。但你不妨想想,南境与华夏国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我华夏国有精钢铠甲、诸葛连弩,有充足的粮草、繁荣的商贸,还有百姓的支持;而南境呢?国库空虚,百姓怨声载道,军队士气低落 —— 就算周勤派大军来,也不过是送死而已。”
“你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杜飞怒喝,“南境还有五万大军,祥阳城、月城都有重兵把守,你们华夏国想拿下南境,没那么容易!”
“五万大军?” 陈胜笑着摇头,“杜将军,你怕是还不知道吧?祥阳城的守军,早已人心涣散,不少士兵都想投降我华夏国;月城的守军,大多是临时征召的百姓,毫无战斗力。只要我一声令下,不出一个月,就能拿下南境全境。到时候,周勤自身难保,还能顾及到你这个阶下囚吗?”
杜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虽然不愿相信,却也知道陈胜的是事实 —— 南境的军队,确实如陈胜所言,早已没了往日的锐气,有的甚至军饷都发不出。但他依旧不愿放弃,咬牙道:“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归降!我杜飞一生征战,宁死不降!”
陈胜看着杜飞坚定的眼神,知道硬劝无用,便换了个角度,语气温和地道:“杜将军,我知道你重情义,不愿背主。但你可曾想过你的家人?你被俘的消息,想必周勤早已知道,若是他为了自保,杀了你的家人,以绝后患,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提到家人,杜飞的身体明显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大王不会这么做的!我家人都在月城,大王定会好好照顾他们!”
“是吗?” 陈胜挑眉,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杜飞,“这是我军斥候从南境传回的密信,上面写着,周勤已派人将你的家人软禁起来,理由是‘防止通弹。你觉得,这样的君主,会真心照顾你的家人吗?”
杜飞接过密信,双手颤抖着打开,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密信上的字迹虽然潦草,却清晰地写着他家人被软禁的消息,甚至还提到,周勤已打算将他的家人迁往月城郊外的别院,名为 “保护”,实为 “监视”。
“不…… 不可能!” 杜飞猛地将密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大王不会这么对我的!这一定是你伪造的,想离间我与大王的关系!”
“是不是伪造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陈胜语气平静,“周勤此人,生性多疑,自私自利。他连张猛都不信任,更何况是你这个被俘的将领?你若还有用,他或许会暂时留下你的家人;一旦你没了利用价值,他定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你的家人,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杜飞沉默了,他靠在铁栅栏上,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他想起自己早年随周勤征战,多次舍命保护周勤,周勤也曾对他许诺 “共享富贵”,可如今看来,那些许诺不过是镜花水月。
杨曼儿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大牢门口,见杜飞神色松动,便轻声道:“杜将军,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家殿下仁厚爱民,重视人才,若是你肯归降,殿下定会重用你,你的家人也能得到妥善安置,何乐而不为?”
杜飞抬头看向杨曼儿,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就算周勤负我,我也不能背主求荣。我若是归降了华夏国,定会被下人耻笑,我杜飞的脸,还要不要了?”
“脸面重要,还是家饶性命重要?还是下百姓的安危重要?” 陈胜反问,语气沉重,“杜将军,你征战半生,难道只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吗?你看看南境的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再看看华夏国的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若是你肯归降,助我平定南境,就能让南境的百姓摆脱战乱之苦,过上好日子 —— 这难道不比你的脸面更重要吗?”
杜飞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些。他一生征战,只知道为周勤卖命,为南境 “开疆拓土”,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征战,给百姓带来了多少苦难。
“杜将军,你再想想。” 杨进上前一步,语气诚恳,“我朝带领灾民修建好康城后,不仅没有压迫百姓,还减免了百姓一年的赋税,让百姓们安居乐业。殿下更是重视人才,无论出身,只要有能力,就能得到重用。你若是归降,定能施展你的才华,为百姓做更多的实事,这难道不是你身为将领的初心吗?”
杜飞的眼神越来越迷茫,他靠在墙上,缓缓蹲下身,双手抱着头,陷入了沉思。大牢内一片寂静,只有水滴从墙壁上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格外清晰。
过了许久,杜飞才缓缓抬起头,眼中恢复了往日的坚定,却多了几分疲惫:“多谢殿下好意,可我还是不能归降。我杜飞一生征战,从未背叛过自己的君主,就算周勤负我,我也不能违背自己的道义。殿下若是真有诚意,就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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