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捆绑销售，猎犬的发现
“朱明火德啊，各位！”
俞大掌柜心翼翼的这般了一句。
意思就是，当今的下崇尚火德，朱，就是赤色，火之色。
元是木德，所以用火去克它，反元队伍大多用红色盔甲、旗帜，比如红巾军。
朱元璋本人也很推崇红色，也很喜欢釉里红。
所以，这釉里红瓷器，常常送到宫里做贡品。
俞掌柜话音未落，会场中已是一片哗然。
几个身家不菲的富商，都是拿着望远镜，死死盯着那件青花釉里红瓷瓶，声音都有些发颤的议论着：
“这……这釉色竟如此均匀！”
“红如朝霞，青若远山，居然半点晕散也无！”
“这窑温把控得很好啊~”
“一个鼓风机，当真能让釉里红的成器提升？只怕，还有藏私啊……”
却有人比他们还要激动。
来自景德镇的王掌柜，猛然从座位上站起，神情既焦虑又惶急。
俞大掌柜又接着用喇叭扩音道：
“各位先冷静一下，不要激动。这蒸汽鼓风机体积巨大，难以展示。”
“但是呢，以蒸汽驱动风轮，可稳定的控制窑温，再搭配皇家科学院特制的气温计，十窑之中，竟有七八窑成器！”
“八窑成器？！”王掌柜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有些苍白。
他身后的几名景德镇瓷商，也是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焦虑。
釉里红的烧制，向来是“十窑九不成”，即便是景德镇最顶尖的窑工，也只能勉强保证两三成的成功率。
有一些窑变产生的绝世珍品，宁可砸掉，也不能流出。就是因为无法复刻。
而这蒸汽鼓风机，竟能将成功率提升至七八成？
“俞大人！”王掌柜声音颤抖，挥舞着右手，“我愿出两万贯钞，求购此机！只求大人将此机优先售予我景德镇王家瓷！”
他这一声吆喝，顿时引爆了全场。
来自广东的陈掌柜一拍椅子，也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这位这是要独吞啊？俞大人，我愿出三万贯！”
“四万贯！”徽州的周老爷拄着龙头拐杖，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老夫愿以盐引作保，只求大人将此机售予我徽商！”
会场中顿时乱作一团。
商贾们挥舞着手臂，争先恐后地竞起价来，是一点也不愿意和别人合作。
周边的官兵不得不横起长枪，勉强维持秩序。
陆知白目光扫过众人，微微挑眉，这热闹程度倒有些出乎意料了。
瓷器在古代，当真是地位非凡。
这些商贾的狂热，并非是因为釉里红好看，而是因为瓷器在贸易中的战略地位。
自唐宋以来，瓷器便是海上丝路的主要商品之一。
一件上等青花瓷，几乎可换半船胡椒。
而这釉里红，更是稀世珍品，若能大量烧制，必能为赚取巨额财富。
连釉里红都能烧，普通的釉色，那不更是手到擒来？
谁能掌握这项技术，谁就能在未来的瓷器贸易中占据先机啊。
不过，关于外贸的话题，再下去就有些敏感了。
现在可是海禁，民间片板不许下海的。
手里瓷器再多又怎么样，卖给谁呢？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广东、福建的老板那么有钱，当然是有原因的~
俞大掌柜抬手压下声浪，朗声道：
“诸位不必争抢。这机器的投资，不是哪一家能吞得下的，要想参与，都有机会……”
大家听他这么，心里虽然有一丝不乐意，却也无可奈何。
这东西，的确不是一个人能吃下的，或者这样利益还不够大。所以陆知白才会拿出来。
王掌柜低声：“听现在只有几个官窑里头配备了，他们口风紧得很……”
“最后一项，就是我手中的这喇叭！”俞大掌柜又拿起了他的喇叭，笑盈盈的，“就不用再演示和明了吧？”
底下又是一阵嗡文议论声。
他们早就对这个东西好奇极了。
但仔细一想，又感到有些鸡肋。
原因很简单。
这东西价格应该不菲。
需要吆喝的人买不起，不需要吆喝的用不上。
这时，一个关中口音的商人，问道：
“大人，你这喇叭咋还接着两根线呢？”
经常来栖霞逛的人，早就知道那是发电机上的电线。
这也是他们对这玩意不感兴趣的原因之一。
时刻需要用电，但发电机又很笨重~
俞掌柜笑着解释了一番，又道：
“这喇叭虽好用，现在也确实有它的不足。不过呢，科学院正在研究‘电池’。
可以理解为一个装电的盒子，能随身携带，就不需要带发电机啦~”
大家对这闻所未闻的新东西，虽然感到新奇，但态度还是保守。
俞掌柜终于图穷匕见，：
“这电池和蒸汽鼓风机呢，都是科学院的项目。
电池研究将将起步，需要筹措资金，所以——”
他朗声宣布：“但凡想要投资鼓风机，或者瓷窑的，也要投资电池！”
捆绑销售~
广东的陈老板率先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我愿出资五千贯，助侯爷研制电池！”
王掌柜和周老爷也不甘示弱，纷纷举起右手，表示愿意投资。
会场中再次沸腾起来。
商贾们争先恐后地表态。
陆知白笑吟吟的出现，站到高台上，看着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乐得合不拢嘴。
这些狗大户，都是衣食父母啊，为科技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陆知白做了总结发言，客客气气的，再三感谢每一位到场的观众。
“为了感谢大家，待会儿结束之后，免费发一万本《工开物》一二月刊！”
紧接着，他给每个获奖团队颁奖。
这些科技工作者，难得有这般万众瞩目的时刻，感觉也光宗耀祖了一回。
台上，仪式庄重，台下热烈鼓掌。
人群之中，却响起了几声猎犬的低吠……
周志新牵着一条细犬，在人群中快步奔走，神色凝重。
他刚一松开狗绳，黑色的猎犬就在人缝中穿梭，无声的咬住了一个饶腿。
“啊呀！”
旁边的人慌忙躲开。
几个差役从四面八方来赶到，一下子就把那个被咬人死死按在地上，捂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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