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从肺里过了一遍的烟气吐出，周正青这才开口继续道：“你们知道我当时下的什么命令吗？”
着，周正青自嘲笑了笑：“我向手下，凡是投降我们宪兵的人。不管男人，女人，年老的，还是年轻的。就地格杀。”
就地格杀几个字周正青的特别重。像是要阐明自己的决心一样。
着，周正青又抽了一口烟。随后将烟吐向李佳慧虽然长着雀斑，但不失为美丽的脸。
“你知道吗？如果你要是向我们投降，我一样会杀了你。并且我不后悔自己做。”
“我才不当叛徒！你休想。”
李佳慧仿佛受到了莫大羞辱，大声喊道。
陈鹤轩则是呆若木鸡地跌坐在椅子上，一脸惊愕地看着周正青，他可是老地下党了，从周正青话里听到了不一样的意思。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他的声音很，但周正青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乖乖合作，现在能活命，将来也会有机会出去。当然，这不是现在就能做到的。”
完，周正青将手中的烟头放在脚下，狠狠地踩了几下，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如炬。
“好了，今我来找你只有一个目的。”着，他将双手按在桌上，身体前倾，双眼紧紧盯着陈鹤轩。
“把你所知道的地下党在哈尔滨的所有人员名单、地址、联络方式、暗号和紧急联络方法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鹤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并连连摆手，表示这件事根本无法实现。
“别着急拒绝，你先听听这个再。”周正青转过头朝板井雄大示意了一下。
后者立即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开始念了起来。
“4月3日。。地下党哈尔滨市委宣传部长冯子安，遭警察逮捕，发报员。其妻子林凤同一时间被捕。
经过一晚审讯，第二早上。冯子安向警察厅投降，并出卖大量地下党人员情报。林凤同一时间被杀。
4月4日。地下党的哈尔滨市委书记王永明被捕，审讯中死亡。
组织部长关成化在逃跑过程中被警察打死。
市委委员沈明珠被警察抓捕。
宣传部干事梁山海被。。。。”
随着板井雄大的念耍陈鹤轩的面色开始变得铁青，每念出一个名字，他的心都跟着疼一下。
这份资料是中村五郎提供给自己的。也是因为弄到了这份资料，让周正青更加迫切的想要组建自己的情报网。情报真的太关键了。
当板井雄大将文件念完的时候，陈鹤轩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呆呆地望着房间的屋顶，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唯有李佳慧那轻微的抽噎声不断回荡。
整整过去了两分钟，陈鹤轩才缓缓地将目光从屋顶收回，转头看向周正青。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绝望和不解。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们？对于你们来，我们究竟还有什么价值？你过会放我们出去，但这一切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面对陈鹤轩的质问，周正青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两人就在这种注视中再次陷入沉默，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
陈鹤轩好像想到了某些事情。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不由自主的声询问道。
“你。。你是日共！！你是不是！？”
这话一出，板井雄大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过来，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这个地下党还真会想，鹰崎少爷怎么可能和那帮人有联系。他可是纯正的贵族，难道还会想自己家被分了？这不是笑话吗。
周正青依旧没有话，只是眼神死死看着陈鹤轩。
好像是读懂了周正青想要表达的意思，陈鹤轩眼睛亮了一丝。
“我将知道的告诉你们。会有什么后果？”
周正青这次没有沉默，快速道。“我们会会像上次一样，将你们全抓回来，之后你或许可以见到很多同伴了。但是，我依旧会下达上次那道命令。”
陈鹤轩想了想。道。“你的这些，我无法确定真假。我需要验证一下。”
周正青皱眉。“你想怎么验证？时间已经不多了。”
“很快的，我这里有一个地址。你让人带着我侄女李佳慧过去。那里有一间密室，里面有电台。可以和我上级联系，我需要你们守在外面一个时。让我侄女有充分时间验证你的。”
“可以。”
“那你们先出去。我要交代我侄女一些事情。最多5分钟。”
周正青闻言起身。带着樱子和板井雄大就走了出去。
“队长，这个家伙太不识抬举了。我们可是要挽救他们的人，还怀疑队长你。”
“板井君。华夏有句古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于他们来，我们就是外族，你明白吗？”
板井雄大想了想，很快明白过来。“原来如此。那。。。”
板井雄大想问什么，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很快，李佳慧就出来了。
“板井君，让仓大智陪她走一趟。记住。让仓大智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如果有什么人不长眼，格杀勿论。”
“嗨伊！”
目送板井雄大领着李佳慧离去。周正青反身回到了陈鹤轩所在的房间。
两人没有交流。都在静静等待着。
大约一个半时之后。
李佳慧回来了，路上没有遇见危险。
这是必然的，什么人不长眼，敢对着几十名荷枪实弹的宪兵龇牙。除非是宪兵自己演戏，才有可能像上次那样。在哈尔滨出现宪兵遇袭的事情。
“怎么样，佳慧！”
陈鹤轩看见侄女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李佳慧红着眼睛，看着陈鹤轩点零头。
尽管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当消息被证实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跟着红了眼。
“我将你和我的全部上报给了上级。上级知道我们还活着之后，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同意你的申请，将名单交给。”到这，李佳慧停顿了下，才道。“他。”
陈鹤轩明白，上级没交给宪兵队，而是“他”。是在这个危机时刻，选择了相信自己。但自己能保证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就是真的吗！？
陈鹤轩无法保证，但这是现在唯一可以保证那些同志活着的机会了。毕竟自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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