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楹站在飞船前,静静看着从巢穴里蜂拥而至的虫族战士。
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许多已经恢复了兽形,空气中到处都是刃翼虫族翅膀嗡嗡作响的声音,铺盖地,几乎将整个飞船都围住了。
落蘅、螣和郁离的身躯都不自觉绷紧了,冷冷盯着虫潮。
扶楹一眼就看到了虫潮最前方,修长挺拔的身影,漆黑的兽皮衣裹着他的身躯,勾勒出优越的肌肉线条,他墨发曳地,神情冰冷,七彩色的眸子里满是暴戾杀伐。
虫潮看到偌大的飞船,都屏息凝神,严阵以待。
这“凶兽”从未见过,在这样的存在面前,虫族显得格外渺。
在虫族战士们等待不夜侯发号施令时,他身躯却微微一顿,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蜷,七彩色的眸子直直盯着站在飞船最前方的纤细身影上。
她身上绯红的纱衣被风拂过,好似霞光流云,随时会随风而去。
不夜侯没有挪开目光,他觉得自己发怔了,竟会觉得自己看到了扶楹。
在彩鹬一族发生的一幕幕总会在眼前回荡,他不明白,明明是恨着这个雌性的,为什么,只是一夜纠缠,为什么竟连同当初的杀戮都淡化了。
他居然不再想着朝她复仇,报复自己曾在绿洲部落经历了一切难堪与痛苦。
可那一晚,那令人战栗的陌生温度与柔软,让他越陷越深。
不夜侯手指骤然缩紧,骨节咯吱作响,他盯着扶楹,瑰丽的七彩复瞳中流转戾气。
扶楹望着不夜侯,勾了勾唇角:“听闻今是你与别的雌性结为伴侣的日子,虽你未曾邀请我这个结契的雌性,但终归伴侣一场,总不好视而不见。”
她足尖轻点船身,轻飘飘落在了不夜侯面前。
长发飞舞,红纱游走,拂过不夜侯紧实的腰腹,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甜腻香味袭来。
不夜侯七彩复瞳中含着浮冰,迅速凝聚,薄冷的声线比冰窖还要冷上几分:“你为什么会来三角深渊?”
听听这毫无温情的声音。
扶楹轻啧一声,还真是一个冰冷无情的男人。
她眼波流转,粲然一笑,纤细的指尖轻轻抚上不夜侯的胸膛,靠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那,你丢下我离开,如今又要背着我,和别的雌性结契,不夜侯,你当我是什么?居然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会来三角深渊?你不觉得可笑?”
不夜侯身躯紧绷,指骨绷的愈紧。
扶楹这副坦荡荡来问责的模样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古怪的是,他心里升腾而出的,不是愤怒,不是讥诮,而是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把他当成兽夫吗?
他一直以为,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奴隶,一个身份卑微,唯有一张脸,一副身躯能入得了她的眼,一夜温情,独自离开,已经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颜面。
他和扶楹,中间隔着曾经“死去的他”,永远不可能重新开始。
周围的虫族战士看着姿态暧昧的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虽然都听过王找了个三角深渊外的雌性结契,上回雨季时,他就曾率领一些战士前往黑鳄沼泽,听,就是为了找这个雌性。
虫族战士们频频瞟向扶楹,眼底浮现出了然与淡淡的痴迷。
难怪他们王不愿意和腐蚀虫族的赫克缇女王结为伴侣,原来,他的雌性竟然长得这么好看,他们隔得远,都能闻到她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味,这味道让虫族很喜欢。
可王不和赫克缇女王结为伴侣,两大虫族又要怎么共同对抗寄生虫族?
思及此,刃翼虫族的战士们面面相觑,眼底都带着些担忧。
在他们看来,再漂亮的雌性,也比不上虫族的未来重要,和赫克缇女王结为伴侣,是为了整个虫族的未来,他们相信,这会让虫族彻底冲出三角深渊!
虫族繁衍,本该是占据庞大地域的族群,而不是永远待在三角深渊下。
飞船上。
螣抱着长生,冷冷瞥了不夜侯一眼,轻哼道:“装模作样。”
落蘅倒是安静,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郁离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去看扶楹和不夜侯亲密的姿势,尽管知道两人是伴侣,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低落与艳羡,他看向落蘅,低声问道:“我阿哥,他没事吧?”
落蘅轻笑一声,挑起一边的眉梢:“阿楹出手,有做不到的事吗?”
郁离微微一怔,鎏金的瞳眸中浮现出些许自嘲,是啊,她有做不到的事吗?
扶楹是兽人大陆最厉害的雌性,她不需要雄性保护,更不需要雄性狩猎养活自己,她自己就能活得很好,雄性,似乎只是为她排解的工具。
长生趴在螣的肩头,眼巴巴看着飞船不远处的不夜侯。
他七彩的眸子在阳光折射下泛着流光,声道:“螣阿父,那是……”
螣靠在船身上,轻嗤一声:“没错,那就是抛弃你和你阿母的阿父。”
着,他退开些,认真打量了几眼长生,旋即翻了个白眼,还真像。
另一边,听着扶楹轻飘飘的质问,不夜侯冷冷地扯起唇角,推开扶楹,暴戾的目光落在她额间,那绽开的兽灵花如此璀璨华丽,像是一种冷冰冰的嘲讽。
他抬起手,修长的指尖落在扶楹的额间,狠狠搓了搓:“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距离彩鹬一族领地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这不可能是他的幼崽。
也是,他和扶楹,怎么会有幼崽呢?这简直是一个笑话。
扶楹抬眸,迎上他讥诮冷漠的目光,唇角轻扬。
她正欲开口,眼底忽地掠过一丝微光,却仍凝望不夜侯,身形分毫未动,刹那间,不夜侯身后华美的十二羽翼展开,将她严严实实裹入其中,挡住了飞溅而来的毒液。
羽翼上泛起莹莹流光,将毒液尽数阻隔,未曾受到丝毫损伤。
当不夜侯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护住了眼前这个雌性。
他眉尖一蹙,俊美的脸上满是难堪与暴戾。
身后,赫克缇的声音噙着怒火:“不夜侯!这就是你们刃翼虫族的意思?在我们结为伴侣的当,和别的雌性在这里亲密?你未免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她美丽野性的脸上满是嫉妒,恨不得撕了被不夜侯护在怀里的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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