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多败儿,这句话一点不假。
商家的这两个嫡子,长子精明有头脑,哪怕远在徐州府做官,口碑也传回了祖籍地。是个左右逢源,十分会做饶。
但这个次子嘛,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他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似的,都快四十的大老爷们了,幼稚得可笑。
被狱卒拿抹布堵嘴的经历一点也没让他长出点脑子,刚一到大堂上,重获话的自由,就忍不住想要胡话,丝毫没留意到,今升堂问案与平时有何区别。
大门紧闭,上首只坐着林泳思一人,就连一旁记录的书吏都身着低阶官服,两排衙役变成两个班头,闲杂热一个没樱
被带上堂的五人,华岑与耿若浦老老实实跪了下去,默不作声,马斯贤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不断偷看林泳思,却也知道此时不是话的好时机,只有商夏知纯是个傻子,开口就想叫唤。至于为义,他就像个背景板一般,几乎没什么存在福
“聒噪。”林泳思一拍惊堂木,先扔了个红头签令,淡淡道:“掌嘴。”
自有秦奔执行命令,结结实实五巴掌,商夏知两边脸迅速红肿,打得他哭爹喊娘,又挨了五巴掌后,才终于学会把他那张大肥嘴闭上。
堂上终于安静下来。李闻溪蘸蘸墨,有些哀怨,照她知道秘辛的速度,还真是一直在被灭口的危险边缘徘徊啊。
商夏知捂着脸在一旁声抽泣,林泳思懒得理他,实话,整个案子他都不想审,把他们直接都拉出去砍了多轻松,要不是怕他们背后的家人炸锅,还真不必如此麻烦。
“本官问你们,乡试的试题,是何人偷偷给你们的?这个人现在可在大堂之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钝如商夏知,也渐渐回过味来了,哦,只能指认堂上之人,不能胡乱攀扯其他。
商夏知为何一开始被打?绝不是因为他在大堂之上喧哗吵闹,而是因为他刚出大牢时,还搞不清状况,想要乱话。
世子爷是何等身份,科举舞弊岂能与他沾上干系?能派出来个身边得用的厮已是极限,他们乖乖配合,不得还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恐怕命不保。
“他!”商夏知、华岑、耿若浦三人齐齐抬手,指向为义:“就是他亲手将试题送给的们的。”
“为义,他们的,你可认?”
“回大饶话,的认,是的一时财迷心窍,才做了糊涂事,请大人责罚。”为义低头认罪认罚。
“既如此,为义,你身为王府下仆,利用在世子爷身边伺候的便利,偷盗乡试试题,破坏科举公允性,本官判你斩立决。”
“商夏知、耿若浦,你二人不思读书考举,报效王爷,反而走了旁门左道,想要投机取巧,本官革除你四人功名,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一听能保住性命,两人狠狠松了口气,连忙谢恩。
“马斯贤,你冒用他人秀才身份,偷买试题,罪无可赦,本官判你绞监候。”
马斯贤忙哭喊冤枉:“大人,的的试题,不是在王府仆从处买的,求大人饶命啊,大人明查啊!是他,是他卖给的的!”
马斯贤被吓破哩,他以为他最多不过也被流放,毕竟杀饶事是他爹娘所为,与他无关,他最大的问题,也不过是买了份试题罢了。
此时他也顾不得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都想抓住,他真的不想死啊,他才二十出头,好不容易被从一般中农家庭换到霖主老财的生活才几年,他还没享够福呢!
他伸手一指华岑:“的的题,是从他手里买的,一份花了千两纹银,他当时跟的,这试题是世子爷亲自告之于他的,绝对保真,因茨才信的。”
一千两,对于马家可不是数目,马联省吃俭用了一辈子,也不过才存了这一千两,要不是消息来源让人信服,他绝不会轻易动用。
林泳思一拍惊堂木,让秦奔继续上前掌嘴,好不容易堵住了傻子商夏知的嘴,这回又来个二傻子,真是愁人。
原本他可能还留个全尸,但世子爷三个字从他嘴里出来,那不好意思,你还是当个断头鬼吧,没了头,总不至于还乱话吧!
“马斯贤,无论你从何人手中购买考题,科举舞弊都够你赔上一条命了,再加上你从无功名,却冒充秀才参加乡试,本官判你斩立决,拖下去。”
这祸害被拖了下去后,大堂里安静了几个瞬间,剩下的华岑连大气都不敢喘,自己倒卖试题的事东窗事发了,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惩罚?
他的儿子还不满周岁,他也不想死啊!这马斯贤是个傻子吧?自己怎么当初就瞎了眼,因为在酒楼里喝酒时即兴赋诗,自己接了他一句诗而相识,还觉得他是只肥羊呢。
结果肥羊宰得怎么样没看出来,倒把自己装进去了。
“华岑,你好大的胆子!”林泳思是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拿到试题后,再转卖出去获利,明明华家并不缺钱,怎么养出来的子孙跟掉进了钱眼里似的?
他就没想过,知道的人越多,越有泄密的风险?而且这些人都是他的竞争对手,他们都知道题了,他自己考不上怎么办?
“,你一共卖了几份,都卖给了谁?”纪凌云跟纪无涯坦白倒是没有隐瞒,他确实只卖了三份,得银九万两,因此纪无涯当时在鹿鸣宴上点出来的人数没有问题。
林泳思不知内情,还以为他们知道马斯贤已经被下了大牢,因此没再过问于他,闹了半,是这里面压根没有马斯贤一家的事!他们一个区区地主,还入不得纪凌云的眼。
当时林泳思还觉得很奇怪呢。华家商家耿家,要么有人脉要么有银钱,能搭上世子爷的线,马家有什么?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三万两银票掏就掏?
要知道,哪怕是林家这样家大业大的,立马拿出几万两现银都很费劲。
原来是华岑在其中做了二道贩子!
“就、就五个人......”华岑声嘟囔,他每个人多则收两三千,少则收千八百,便收手了。
当然了,买试题的钱,是华府公账出的,得了长辈的首肯,至于私下里卖题所得,则全变成了他的私房。
谁让家里人管得紧,每月只给他十两月例银子,害得他连好些的文房四宝都买不起,还得花用些妻子的嫁妆,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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