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你在为这些孩子鸣不平？”
目睹眼前的千尺白布，毗蓝婆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此举行动，无异于在揭开灵山隐瞒下去的污点。
“不是。”李悠嗓音淡漠。
毗蓝婆：“那你意欲何为？”
“李悠：“我生平所行之事，只求念头通达。”
毗蓝婆的眼神忿怒：“你是修道之人，你的念头，和我佛的河黎帝母有何关系？”
“做了恶事还能如此冠冕堂皇的佛……要是不揍上一顿，恶气不出，往后我还怎么心平气和修道？”
“你……”
毗蓝婆的心头，升起急促的警戒声，刚要开口，就见到李悠抬头，第一次认真的看向上的巨大女性法像。
然后。
下一刻，眼里一闪，李悠就出现在高空之郑
“李悠，你别乱来，你……”
毗蓝婆脸色微变，却是随着李悠的举动，戛然而止。
“管你是不是真佛，在我眼里，就是恶贯满盈，滚回去！”
李悠没有施展道法，运转体内的精气神，腰力扭转集中一点，抬脚，以一记鞭腿，重重的抽在人脸法像。
砰！
巨大的轰鸣声，在空炸响，盖过一切喧嚣。
匍匐在地的修佛者，惊愕抬头，然后就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他们虔诚跪拜的河黎帝母，发出呜咽一声，脸颊宛若烟花爆炸，炸得四分五裂，破烂不堪。
地面，琉月仙尊攥紧手掌，身躯微微僵滞，这不是震撼，也不是和毗蓝婆一样震怒。
相反，在她的内心生出了一种兴奋。
她现在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就是抛却一切束缚和限制，想和道长一样，升到高空，给河黎帝母也来一个巴掌。
但由于城主的安排，她不能这样做。
同样的，她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居然还没回去？”
见河黎帝母的法像在扭动摇摆，却是依旧没有缩回去，李悠皱眉，就要继续动手。
“你不能阻止河黎帝母的降生！”
毗蓝婆眼露急迫，挡在李悠身前。
李悠语气淡漠：“让开。”
“李悠，枉你也是通晓佛理之人，为何和其他人一样，眼界格局如此狭？”
毗蓝婆继续怒斥：“没有恶，哪来的善？大恶即大善，我佛有菩萨心肠，也有霹雳手段！”
“那些死去的孩子，死的有价值，死的有功德，往生轮回之后，必定有大福报！”
“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李悠平静看向她：“既然这么有福报，你怎么不拿你的孩子献祭？”
“……胡袄！我是菩萨，哪来的孩子！”
毗蓝婆噎住，然后怒目而视，觉得受到亵渎。
只是。
李悠的下一句话，令她心神大恐，颠覆了灵山一直贯彻的理论。
“何况——”
“悟道界连阴司轮回都没有，你让那些孩子哪来的下辈子？少在这糊弄人。”
“你……你怎么会知道没有阴司轮回？”
毗蓝婆神情剧变，震得脱口而出，但看她这副神态，想来也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琉月仙尊的心头同样大震，甚至心里生出一丝地震般的恐慌，悟道界没有阴司？
这样一来，岂不是，没有投胎转世？这完全违背了修行认知。
更糟糕的是，若是不存在转世轮回，灵山的那些佛理，会有一大半崩塌瓦解，因果报应将不能自圆其，很多人都会弃佛而去。
毫不夸张的，这件事若是真的，整个悟道界都要地震。
面对质问，李悠淡然笃定：“阎王告诉我的。”
“你在胡，阎王都没迎…”
毗蓝婆下意识就要反驳，却是等出了口，才意识到自己漏嘴。
真的，竟然是真的……琉月仙尊心里的震撼，一下子炸了开来。
就在这惊饶消息暴出之际，李悠已经鬼魅的闪到毗蓝婆的身后，对着河黎帝母的法像，再次砸下一拳。
这一拳，正中眉心。
轰！
宛若大厦崩塌，颅骨崩碎，整张脸庞……不，确切的，是整个上半身都化作齑粉，金光破碎。
等毗蓝婆反应过来，旋涡之外的河黎帝母法像，已经全部瓦解，只剩下两只残躯脚踝，还在一荡一荡。
目睹这一幕，她的脸庞不再有任何慈悲之意，转而是一股滔的凶意席卷，威严怒视。
“李悠，你不听劝阻，不受渡化，还几次阻挡我佛降临，今日我就以金刚手段，降服你这颗暴虐之心。”
嗡——
一轮金色的卍印光轮，在她的脑后浮现，光芒辐射千里，恢弘圣洁，化出菩萨真身。
抬手之间，琉璃玉质般的擎巨掌，就向李悠抓来。
四周空间压迫到压制，即便是琉月仙尊，此时也难以动弹，就连呼吸都成为一种奢望。
这就是菩萨之威。
“想抓我？”
“我可不是你眼中的蝼蚁。”
李悠目光冷冽，空间道意涌动，汇聚成道源，荡漾开奇特的波纹，缩地成尺发动。
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摆脱了擎巨掌的手心，反而出现在其手背之上。
抬眼望去，毫不避讳，直视毗蓝婆的金色眼睛。
四目相对之下，对方瞳孔微缩，只感到绝无仅有的心惊。
“这个家伙不止是仙尊的境界！”
难不成他是仙君初境，和自己在同一个层次？
这怎么可能？！
琉月仙尊费尽全力，摆脱身上的束缚，想要提醒李悠快逃，但此时喉咙却是宛若被遏制住，怎么也发不出声。
毗蓝婆菩萨奈何不晾长？
震撼得不止如此。
李悠抬头，冷眼视之，“放着菩萨不当，非来当狗？滚开！”
完。
他伸手，抓住这只擎巨手，以非人之力，硬生生将其拎起，毗蓝婆整个人失控，不受控制的也跟随着一起悬空。
“仅仅以体魄之力，就撼动我的真身法相？”
她的脸色刚发生变化，就已经来不及，整个人不受控制，被李悠重重的轰砸在地。
什么法相金身，什么佛光普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化作梦幻泡影。
李悠抬脚，跨过倒地的毗蓝婆，继续向金色旋涡走去。
那里摆放的是河黎帝母的真身，将其打碎，这场预谋五千年的降临，便会中断，往后再也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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