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忙完这个早上，就可以休息了！辛苦啦，这是你们这段时间的报酬，还有本店主的一点心意……”
白贞羽的奶茶店打工生活，随着除夕这的到来，被迫中止了。
这个寒假对于她来，过得比以往任何一个寒假都更忙碌，更充实。
当然，收获也是最多的。
白贞羽捏着店长发的红包，心里忍不住地想，过完整个寒假，就可以先还一部分钱给江柠了吧？
这样真好。
肩头的担子，可以轻一些了。
做完最后一单奶茶，白贞羽摘下围裙，换掉工作服，准备离店。
就在这个时候。
有人敲了敲奶茶店的柜台，有气无力地道：“做一杯珍珠奶茶，多加点糖和珍珠。”
白贞羽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好的”。
不过，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回头看去。
眼前的人，不是陆续，又是谁呢？
只不过，哪怕是从就认识他的白贞羽，此刻也有些怀疑自己是认错了。
陆续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黑色棉袄，头发乱七八糟的，胡子拉碴，眼皮耷拉着，眼底一片淤青，哈欠连。而且，哪怕隔着一段距离，白贞羽都能隐约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
“贞羽？”
此时，陆续也认出了白贞羽，两眼瞬间放光。
“真的是你，贞羽！你怎么在这里……”
着，他又突然变了表情，冷哼一声。
“离开我之后，你混得这么惨吗？大过年的都要在这里打工，想必是没有钱回老家过年了吧！”
白贞羽心情复杂地看着他：“陆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变成什么样了？我变成什么样了！”
陆续情绪有点激动，愤怒地提高了嗓门。
“白贞羽，变聊人是你，不是我！我一直都是原来的模样，只有你，开始变得嫌贫爱富，并且还因此遭到了报应！”
他话音未落，在卫生间里洗拖把的店长，就扛着一把附魔过的拖把冲了出来：“谁？谁在老娘的店里闹事，大过年的，找练呢，是吧？”
看到店长那吕布再世的凶残模样，陆续一下子哑了，迅速往后退了几步。
店长瞪了他一眼：“哪里来的酒蒙子，在我这儿欺负人？赶紧滚！”
陆续气愤不过，却不敢当着那拖把的面大声话，只道：“我就是来买奶茶的，怎么叫欺负人？再了，我和她是男女朋友……”
“他是你男朋友？”
听到这话，店长一脸的震惊。
她忍不住看向白贞羽，眼神里全是同情，好像在“这孩子看着聪明伶俐的，怎么瞎了眼了”。
白贞羽摇摇头：“不是，我们只是老乡。”
这“老乡”两个字，可算是点了炸药桶了。
陆续这接连的人生不得意，导致他时不时借酒消愁，此刻正是酒劲上头的时候，忍不住高声喧哗起来。
“白贞羽！你不敢承认我们的关系吗？你忘了，你是怎么来到京都的，是谁带着你去四处求学，是谁提供你生活费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你竟然我们只是老乡？”
白贞羽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陆哥，那些钱，是你挣的吗？”
“不是我挣的，难道是你挣的？！”
在陆续心里，那些钱，都是他凭本事搞来的。
他从始至终都不觉得，那是江家的钱。
更何况，在搞到那三千万的补偿款之后，他已经按照江柠的，还给江柠一百八十万了！
如今，他只觉得江柠是无耻的强盗，是江柠欠了他的。
再听到白贞羽如此质问他，他怎么可能不愤怒？
愤怒，往往使人智商降低，出荒谬的话来。
“白贞羽，你想赖账是吧！好，很好。既然你的，我们俩只是同乡关系，那我完全没必要在你身上投资那么多钱，你必须把钱还给我。”
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癫的陆续，白贞羽悲从心来。
想到曾经自己对他的崇拜，对他的顺从，对彼此未来的期盼，她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俯身吐了起来。
店长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陆续阴沉着脸，看着呕吐不止的白贞羽，拳头已经捏得咯吱响。
在他看来……
这大概是白贞羽离开他之后，遇人不淑，未婚先孕了吧。
“报应，这是你的报应啊，白贞羽！”
陆续突然放肆大笑。
“现在的你，跟那些贱女人有什么两样？白贞羽，你完了，你的人生完蛋了！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哈哈……”
不等店长的拖把砸到他的脸上，陆续就感觉后颈传来一阵的压力。
他僵着脖子回头去看，对上了七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
七一手端着泡面，一手掐着他的后颈。
这巨大的手劲，让陆续忍不住怀疑她的性别。
七咽下嘴里的泡面，冷冷地道：“跟我过来，有话跟你聊聊。”
她就这样掐着陆续的后颈，连推带搡地把人弄去了僻静的巷子里。
三分钟之后。
七一边嗦着泡面，一边从巷子里走出来。
鼻青脸肿的陆续，则是靠墙坐着，揉着被掐出痕迹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惊魂不定地看着七离去的背影。
直到完全看不见对方的影子了，他才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
离开巷子那一刻，他如蒙大赦，疯了一般向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
“白姐，上车吧。”
白贞羽过年的好心情，在经历了陆续这一闹之后，彻底没了。
她失魂落魄地跟在七身后，来到停车场。
七提醒了她好几次，她才浑浑噩噩地上了车。
一路上，白贞羽沉默无言。
她像是到了这一刻才意识到，横在她和江柠之间的障碍，不仅仅有那一笔债务，还有陆续。
即便她和陆续从未真正谈过恋爱，但，陆续这个人，已经越来越疯狂，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我该怎么办？”白贞羽心乱如麻：“难道，我要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阴影里，时不时面对他的污言秽语？”
“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那么优秀，那么儒雅的男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七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淡定地敲了敲方向盘，道：“白姐，你与其担心这个赖皮对你不利，还不如担心一下江家破产或者江柠不喜欢你聊可能性。”
白贞羽茫然地看向她。
这话从何起？
七呵呵地笑了两声。
“理由非常简单！只要江家没破产，而且江柠一直喜欢你，那我可以保证，我会是你的眼睛和拳脚，会为你扫平所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威胁，保证你的绝对安全！”
着，她又突然停顿一下。
皱眉。
“哦不，还得加个前提，那就是江柠会每个月按时给我发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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