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纱这女人，还挺客气。”
易明殿主低哼了一声。
“她的也对，”寰宇帝君应和道，“杀戮体系本就不是以领域类手段为主，剑气风暴对付普通帝君还行，如果是面对二绝层次的帝君，效果就很弱了，而她的碧落三劫剑，可是连二绝帝君都能强行斩杀的。”
“如果是碧落三劫剑，咱们也没必要看戏了，直接请至圣吧！”风帝君微微撇嘴。
远处，红芒越来越强盛。
朱纱帝君并没有施展的太快，显然也是想让顾修云多一点时间恢复，但相比之前的消耗，这点时间依旧显得杯水车薪。
“第二剑。”
顾修云望着前方的剑气风暴，暗自吸了口气。
之前那一剑，他挡了下来，但也消耗了太多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施展了太多次的命运扭曲规则。
这门规则威力极强，但反噬也极重。
每借来一倍力量，就要承受十倍的反噬，即使顾修云境界高深，可以将反噬的威能分散到未来千年、万年乃至百万年，可如果一直使用下去，迟早会达到自身的极限，那时，单凭反噬威能，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第一剑，我施展了七次至圣锤法，只有第一次是完全依靠体内的真气，之后六次全部借用了命运扭曲规则，反噬之惊人，千万年内都不能再出手了。”
“可即使如此，我也只是挡住邻一剑。”
“第二剑，我还要继续借助命运扭曲规则吗？”
顾修云口中低语。
朱纱帝君的剑气太可怕，可怕到了他的其他手段都毫无意义，八荒镇元甲、地心珠在那恐怖的剑气面前宛如湿透的白纸，一戳就能破开。
可除此之外，他哪还有别的手段？
“辈，你忘记老夫了吗？”一道声音自识海深处传来。
“红尘前辈！”
顾修云猛然抬起头，“难道前辈可以帮我？”
“我只是一缕残魂，怎么可能帮的了你，”红尘虚影道，“不过我不行，红尘三宝却可以，只是你得冒一次险。”
“冒险？”顾修云有些好奇。
“不错，”红尘虚影继续道，“你已经炼化了命运穹跟诛神矛，只有红尘明心台没有炼化，但此宝有包容万物的特性，即使不炼化，也能初步使用。”
顾修云微微点头。
的确，红尘明心台虽然蕴含了1008种不同心性的山灵，但彼此结合之后，反而形成了一种极特殊的环境，可以洗涤心神、增长悟性，所以被青霄殿当做机缘，任由宗内弟子使用。
“你曾经问过老夫，红尘三宝结合之后会有什么效果，当时我没有，”红尘虚影的声音格外低沉，“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怕了之后，你会忍受不了诱惑，尝试着炼化红尘明心台，所以我一直闭口不言。”
“但如今情势危急，我也不能不了。”
“其实这三件宝物，只有明心台是我那前身主动炼制，另外两件根本不是灵宝，而是我心性错乱之后斩下的两具分身。”
“分身？”顾修云瞪大眼睛。
命运穹跟诛神矛，是分身？
他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那不是普通的分身，”红尘虚影道，“我之前跟你过，我那前身在成为至圣之前就已经炼化了一条古界大道，所以生命层次已经不亚于至圣，也有了修炼真灵的资格。”
“而我心性大乱之后，真灵也受到影响，并随之分裂，每一种极赌心性都变成了一截分身，那些分身彼此厮杀吞噬，最后只剩下三具：一个宛如疯魔、嗜血如命，一个冷漠无情、凉薄冷血，还有一个就是我的前身。”
“这三具分身，每一个都想成为唯一的真身，所以彼此厮杀争斗，持续了无数年，终于，在某种契机下，我成功斩杀另外两具分身，并将它们炼制成了诛神矛跟命运穹。”
“我也借着这个契机，窥探到了真正的无量至圣之境。”
“竟然是这样……”顾修云眨了眨眼睛，心中有些恍然。
难怪命运穹跟诛神矛的差别那么大。
按理，作为一个命运修行者，炼制的宝物再怎么凶厉，也不应该到诛神矛这种地步。
这哪是命运体系的灵宝？分明是杀戮体系。
而且这些年来，他虽然掌控了命运穹，却一直无法将其完全施展开来，甚至连红尘虚影的藏身之地都找不到，仿佛命运穹跟自己隔了一层，不管怎么尝试，都没办法将其彻底炼化。
如今他终于明白了，至圣分身，当然不是他能炼化的。
……
与此同时，红尘虚影继续道：
“命运穹跟诛神矛根本不是灵宝，那就是我的躯体。”
“所以这两件宝物也蕴含了不可思议的威能，红尘明心台便是开启那股威能的钥匙。”
“辈，你虽然没有炼化红尘明心台，但毕竟已经凑齐三宝，而且另外两件都被你炼化大半，只要借助老夫的法诀，你就能初步施展其威能。”
“但我得提醒你，你没有炼化红尘明心台，就没办法掌控我那两具分身的意志，一旦开启，两股至圣级意志会直接冲进你的心神深处，你能不能挡得住，我也不敢确定。”
“如果挡不住，你的道心会遭受重创，很可能连修行路都断了。”
红尘虚影的声音格外沉重，每个字都像石头一样，重重的砸在顾修云的心神深处。
“前辈，不用了，我愿意一试。”
顾修云没有丝毫犹豫。
他不怕输给朱纱，也不怕这具身体陨落，但他不能输。
因为一旦输了，顾心柠就得死，而且肯定是真灵溃散的那种死法……
“好，我现在就将法诀传给你。”
红尘虚影口中低语，一段诡异而又充满神秘威能的音符融入顾修云的识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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