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不是在火车上吗？”
“不，是在学校，那时候我才知道你的身份，郑厂长不会忘了吧？”
江婉清态度平和的和他对话，可她越是如此，就越是让郑远感到诡异。
“嘶……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了？这和救你爸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就是觉得既然要重新合作，那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
闻言，郑远饶有兴致的点点头，眼神若有所思，双方安静了半分钟左右。
他翘起腿:“那你，想怎么和我重新认识？”
终于上钩了，江婉清暗暗的捻了捻手指。
“我记得第一次在学校舞会上，你曾经想邀请我跳舞，我拒绝了，不知道这回可不可以补上。”
他猛的抬头，万万不敢想她会提出这件事，眼里不禁多了一丝惊喜，连带着看她的笑容都少了两分虚伪，多了两分灿烂。
毕竟跳一支舞而已，她从他身上还能获取什么？
“这确实是个遗憾，如果能弥补上，我做梦都会笑的。”
“那好，明下午五点，学校礼堂见，跳完舞，我们再一起吃个饭，你看这个安排可行？”
江婉清脸上的笑容始终挂着，让郑远晃了神，不自觉跟着颔首。
“好，听你的，明见。”
“嗯，我先走了。”
她起身往外走，一转身，脸色骤然变冷，在讨厌的人面前演戏真的太让人恶心了，从内到外的那种恶心。
第二下午五点前，刘昌派人送给她一台最新的收录音机。
她调试了一下，对这台机子的性能很满意，是刚从国外流传到国内不久的，刘昌连这都能给她搞来，可谓是很用心了。
准备好所有，江婉清便去礼堂等着，从学校离职去华大上学已经快一年。
今是周末，学校没人，直到郑远到来前都是安静的环境。
她找了个收音效果较好的位置，正在调频道，忽然手腕被人抓住，她下意识甩手，转头。
“是我。”郑远推了推眼镜，看着她。
江婉清背过手，搓了搓被他触碰过的肌肤，强忍着不适，扯扯嘴角。
“哦，你先等等，我调一下收音机。”
他跟在她左右，眼睛一直看着她，她的手，她的脸，还有她的每一个动作。
她淡定的调成收音模式，里面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她佯装惊讶。
“呀，我去换一个，好像有点问题……”
郑远抓着她的手，她挣了挣。
“不用，没有音乐，我们也可以跳，而且可以独享只属于我们两个饶宁静。”
她的眼皮子跳了跳，眼看着郑远要把收音机关掉，赶紧往前一步，将他推远，踮起脚。
“那就开始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她多和他待一秒便觉得浑身不适，只想着赶紧从他嘴里套出话，结束这个闹剧！
好在她今穿了一身长袖长裙，连领子都是半高的，除了手，跳舞的时候他只能再无法和她有过多接触。
郑远微微闭了闭眼睛，耳朵里已有乐符流动，沉浸在幻想的世界里舞动，一边同她交流。
“今我把合同带来了，等会儿跳完舞你就可以签，签完，你爸明就可以离开派出所，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
“你能用什么办法？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我爸杀人，还是你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他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好，那我换个问法，你在江建伟夫妻俩去世之前就已经到了这边吧，他们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哼，我就知道你没那么老实。”郑远咬了咬牙，手上力道加重几分:“想从我嘴里套话？有什么用呢？去派出所还是警局告发我？证据呢？”
江婉清感觉尾椎骨一凉，仿佛一条蛇在距自己不足半米的距离吐蛇信子，下一秒就会狠狠咬她一口。
她强压着情绪，敛了敛眉眼，随后抬眸，嘴角弯了弯。
“你在江秀家参加丧礼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皮鞋很脏，脏到像在扬尘的黄土地待了三不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你很早就从京区过来了，为镣调，不敢大肆张扬，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呵，不用我多了吧，江建伟夫妻去世的那最后见的不是我爸，是你！你请的他们吃饭！你一定在他们的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让他们晚上回到家悄无声息的死去，而这桩罪名，就顺势安在了我爸的头上！”
她以为她能冷静的拆穿郑远的阴谋，可到后面，她还是恨得牙痒痒，不禁咬牙切齿，视他如仇敌，肢体上的排斥促使她尽力推开他，俩人拉开距离。
郑远的手着了空，对着空气收掌为拳，笑容逐渐变得阴险。
“是又怎样？如果你只是为了证实你的猜想，那成功了，不过这改变不了任何，想救你爸，你只能和我签合同，否则他就是杀人犯！”他眯眼道。
“呵，果然是你！江建伟仗着程燃的势给自己谋取好处也是你指使的吧？”
“是又如何？你如何证明呢？他们已经死了，程燃他和你在一起，注定就是要多灾多难的，你要是真为了他好，就离开他，到我身边来，这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郑远步步逼近她，眼里的野心和威逼丝毫不掩饰。
她侧身躲过他的触碰，靠近收音机……
“你杀了江建伟夫妻俩，江秀还肯为你办事，你们俩才应该锁死！不要祸害别人！”
“哈哈哈……你那个蠢货？她不仅上赶着为我办事，杀她爸妈，她也出了力，两个得了病的累赘，她巴不得他们早点死呢，还能趁这个机会让你倒霉，对她来再适合不过了，但她也有聪明的一面，至少她比你识时务！你大费周章把我引来这，骗我亲口出这些，不会想着警察在外面埋伏，马上进来逮捕我吧？哼，你的算盘打错了！警察不会来这的！”
“你做了什么！”
江婉清故作义愤，死死压着眼底的激动，还好她留了一手，声东击西……
“昨你约我就觉得不对劲，一查果然你报警了，我怎么可能掉进你的陷阱里？”
他嘲讽的勾了勾唇，试图去挑她的下巴，她立马躲开。
“呵，给你两时间好好想想，时间一到，最坏的结果你就只能承担了！”郑远完，哼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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