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还要抱主人多久啊！”
兽镜之内，黑皮坐在地上，手撑着下巴，一双兽眸很是嫌弃的看着抱着叶归岚不松手的菊。
“主人不出现你哭，主人来了，你还是哭。”黑皮叹息一声，手撑着额头，“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哭啊。”
“我哭你都要管……”菊眼角带着泪光，忍不住将叶归岚抱得更紧，“姐，黑皮总欺负我。”
“不要乱！我才没有欺负你！”
黑皮听到这话激动的立刻站了起来，菊眼泪汪汪地回头看它，黑皮的声音莫名卡了壳，最后它很是烦躁的用手弄乱自己的头发，不再反驳。
叶归岚笑着将侍女抱紧，将她眼中的泪轻轻擦拭，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黑皮得对，你不能总哭了。”
“那我不哭了，姐不要讨厌我。”想到叶归岚会因为哭讨厌自己，菊的泪水似乎又要涌了出来。
叶归岚失笑，若不是知道菊是条幻龙，她会以为是水族，含水量很高的那种。
“主人，你现在的实力……是幻灵级别了吗？”
黑皮也许是为了转移菊的注意力，连忙开口问起叶归岚的情况。
叶归岚眼眸带笑地看它，轻轻点点头。
“幻灵七级，应该很快就要到8级了。”
黑皮一口口水没有咽好，极为狼狈地咳嗽了出来，“幻、幻灵，七、七级——！”
“幻灵七级，姐好厉害！”
菊瞬间不哭了，一双眼满是欢喜地看着叶归岚，“从前的姐就很厉害，现在的姐也是一样厉害！”
叶归岚黑眸一亮，娘当初的实力看来是在幻灵七级之上了！
是啊，若是没有点硬实力，娘的灵气怎么会到自己的灵种之内，而且保存得还如此完好。
“我娘那么厉害的？”
叶归岚看着菊，菊笑着点点头，“姐后期非常厉害，实力提升得很快很快。”
后期？
叶归岚眉峰微动，是……娘开启了血脉能力之后吗？
“姐自己也过，她感觉都快不像自己了。”菊看着叶归岚，人类的瞳孔突然化为兽类的一条竖线。
“只是很快，姐就……不在了。”
“废龙！”
黑皮突然一声怒吼，直接化为一条黑豹，挡在了叶归岚面前。
“怎么回事？”
叶归岚看着黑皮，还有瞬间瞳孔瞬间变化的菊，它这个样子……像极了在海底遗迹之内，那个诡异万分的房间里。
菊的兽瞳狠狠一个缩直，再一次缓缓放开的时候，脖颈的龙族鳞片如草般自身体里发了出来。
侍女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抱紧自己的身躯。
叶归岚瞪大眼睛，这场景，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突然化龙？！
“废龙！你可以的！相信自己啊！”
黑皮挡着叶归岚开始退后，一边退后一边怒吼，“你上次不是扛过来了吗，这一次也可以的！”
侍女的身体痛苦地弯成一团，她的手掌已经化为了龙族的模样。
大量的龙族鳞片自菊的脖颈之下涌出，开始往它的脸上攀爬。
“主人，我还是化形成鸟类，带你……主人！”
黑皮只觉得背后一空，叶归岚自它身后跃出，冲到了菊身边，将她抱在了怀里。
黑皮盯着叶归岚，看着她义无反关将它抱在怀里，就如同上次一样。
“菊，别怕我来了。”
叶归岚低喃着，看着怀中侍女已经被龙鳞完全覆盖的脖颈，它在自己的怀中剧烈颤抖。
没有同上次一样，反抗都没有就瞬间化龙，菊痛苦无比地蜷着身体，似乎在抗拒着什么力量。
噗嗤！
抗拒着不想化龙，龙鳞之下突然有一道伤口崩开，鲜血自鳞片下涌了出来。
这是？！
叶归岚看着流出的鲜血，怀中的侍女喘着气，缩在她怀里继续颤抖，随着它抗拒时间的加长，龙鳞下的伤口一道接着一道也在增加。
“啊——！”
侍女发出痛苦的呜咽，叶归岚忍不住将它抱得更紧。
刚想将自己身上的灵气传过去，听到了黑皮急切低吼，“不可以主人！这个状态若是接触到别的灵气，它会瞬间化龙的！”
叶归岚连忙将自己的灵气收回，菊的龙爪直接扣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痛苦的她无意识地用自己的尖爪，硬生生剥掉了一片鳞片。
叶归岚心疼不已，这就是它身上有着鳞片剥离痕迹的原因。
“呜呜呜……不要了，不要再了。”菊无意识地呢喃哭泣着，叶归岚感受着它身体剧烈地颤抖，侍女告诉过她，在化龙之前听到的那些诡异呢喃。
原来，这些呢喃一直跟随在菊身边，和那片海底遗迹根本无关。
叶归岚眸色突然沉了下来，似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将怀中的侍女推开。
视线，落到了她的脖颈之前。
那里，已经被龙族的鳞片完全覆盖，下面似乎有伤口不断出现，血自鳞片下涌出。
那血，将龙族鳞片彻底染红，鳞片下的伤口因为血的缘故，清晰地显现出了形状。
那是一个圆形，卡在了菊的脖颈之上。
这形状，宛若一个血色项圈。
项圈……项圈！
叶归岚忍不住握紧菊的肩膀，双眸闪烁了几下，眼神根本无法自它脖颈上再次离开。
“主人，废龙好像扛过去了！”
黑皮开口，密切注意着菊的状况，生怕它突然化龙山叶归岚，在发现它撑过去之后，立刻惊喜大喊。
菊剧烈的颤抖已经缓解了很多，双手也重新变回了人类模样，覆盖在身体上的龙族鳞片缓缓往下褪去。
只留下一道又一道刻印在鳞片之下的伤口，还有鳞片被剥离的那处鲜血淋漓的肌肤。
“姐……”菊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叶归岚，泪水瞬间自它的眼中落下。
叶归岚看着它重新变回人类的黑眸，眼里温柔一片，“做得好，你没有屈服。”
“呜呜呜……”菊哭着又平叶归岚怀里，“那声音总在我耳边打转，我怕，我好怕……”
叶归岚呼吸一紧，“菊，我问你，你现在能听清楚那声音了什么吗？”
菊将叶归岚抱紧，哭着在她怀中点头。
“杀了她，杀了她……”
菊哽咽着开口，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我不要杀姐，我不要杀姐……”
黑皮听得目瞪口呆，“废龙，你到底在什么？谁让你杀主人？”
叶归岚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如在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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