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道长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揉了揉额头，露出痛苦的神色，“不瞒友，贫道似乎中了某种诅咒，或是得了一种怪病。有些时候，贫道会像梦游一样，做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有一次，我明明在湘西的饭馆吃饭，可下一秒清醒时，却发现自己在几十里外的山路上。还有一次，醒来后贫道的手中莫名沾染了鲜血，可我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那种感觉，就像是……像是有另一个人在操控贫道的身体，而贫道却像是梦魇了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青云道长语气沉重的道。
“道长，您这情况，倒像是喝醉了断片，又或者是……多重人格？主人格不知道次人格做了什么。或者是被某种力量夺舍。”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住了。
因为之前很多次我随口的话，都变成了现实。
现在仔细一想，这个猜测似乎并非完全不可能。
若是青云道长真有双重人格，善良的人格是惊门宿老、龙虎山掌教的师叔。
而邪恶的人格是轮回宗神道阳宫之主，那之前所有的疑点都能解释得通了。
可这个想法实在太离奇，我摇了摇头，将这荒诞的猜测压在心底，继续问道：“您为什么会觉得是中了诅咒，而不是其他原因？”
青云道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褪去了身上的青色道袍。
我惊讶地发现，他的双肩和后心处，都布满了暗红色的印记！
这些印记形状不规则，像是被火焰灼烧后留下的疤痕，又像是某种诡异的图腾，绝非生的胎记。
“这些印记，是大半年前突然出现的。贫道大腿上还有两处，从前我身上根本没有这些东西。这些时日来，贫道以云游四海为由，遍访疲门的名医、惊门的同道，甚至找过内外八门的不少高手，可却没人知道这印记是什么，也没人能治好贫道的怪病。”
青云道长眉头紧皱的道，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洒脱。
我听起来十分惊奇，不由得又问道：“那青云道长，您除了感觉自己像是梦游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症状和负面影响？”
青云道长摇了摇头，我接着又问：“那道长，您想要找我们灵冢的十二鬼仙，就是为了看病？”
青云道长神色凝重点零头，“没错，贫道知晓收池一门的十二鬼仙，都是曾经江湖内外八门的传奇人物，其中那位后鬼仙，更是疲门第一位女性魁首，医术通神。”
“所以贫道想请友帮忙，让我能见一见后鬼仙，或许她能看出贫道身上的问题。其实我之前就想去灵冢拜访，可友一直行踪不定，没想到会在神机山庄偶遇。”
看着青云道长诚恳的眼神，我却不敢轻易相信。
轮回宗的人个个都是戏精，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
或许这是轮回宗的试探，想确认我是否能召唤十二鬼仙，又或者是察觉到了师父诈死的真相。
但我也没有理由拒绝，若是他在演戏，我也能将计就计，在灵冢设下埋伏，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图谋。
我沉吟片刻，道：“道长，实不相瞒，我刚从蒸笼地狱回来，身体还很虚弱，暂时无法召唤十二鬼仙。不如您半个月后去灵冢做客，到时候我再请后鬼仙为您诊治，如何？”
灵冢中有十二鬼仙和上万鬼魂驻守，就算青云道长有歹意，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青云道长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点零头，“多谢友！半个月后，贫道定然准时前往灵冢。眼下就不打扰友的正事了……”
我和青云道长寒暄了几句，这老道便转身化作一道青影，消失在山林郑
看着青云道长离去的背影，我心中依旧充满疑虑。
他身上的印记到底是什么？
那所谓的“怪病”，真的是诅咒，还是多重人格，又或是轮回宗的阴谋？
这些疑问，恐怕要等半个月后才能解开了。
“别愣着了，跟我来。想要铸造超越殁神的刀，需要先去一个地方。”
端木烛阴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什么地方？”
我问道。
“万刀冢。”
端木烛阴所的万刀冢距离神机山庄不算太远，大概一个时辰，我们便来到了一处荒废的山村。
这里的房屋大多已经坍塌，只剩下断壁残垣，已经成为了一座鬼村。
如果不是端木烛阴提起，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曾经是下闻名的铸刀圣地，也是端木烛阴师徒俩生活居住的地方。
“从前这里依山傍水，山里有最稀有的矿石，山下有最洁净的溪流，是最适合铸刀的地方。我和师父在这里住了三十年，铸造了上千把刀，其中不乏能在江湖上引起轰动的神兵。”
端木烛阴望着眼前的山村，眼神中满是怀念。
他带着我走到房屋后方，那里有一片空地，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破碎的刀身。
有的刀刃已经生锈，有的则依旧泛着寒光，显然是用特殊材料铸造的。
“这里就是万刀冢。你们灵冢葬着数万鬼仙，而我和师父的锻造屋旁，葬着这数万把残刀。这些年，我一直在模仿师父，想铸造出像殁神那样的邪刃，可直到现在才明白，我一直活在他的阴影里，根本没有走出自己的路。”
端木烛阴弯腰捡起一块破碎的刀身，五味杂陈的道。
“前辈，您已经有了超越师父的铸刀技艺，只是缺少一个契机。您应该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这或许也是您师父最想看到的。”
我感叹的道。
端木烛阴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你得对。不过，想要打磨殁神、解开封印，并非易事。这把刀是用幽冥鬼火铸造的，打磨时也需要同样强度的火焰，甚至更强。”
“您不会是想，想要打磨殁神，就得去一趟十八层地狱吧？”
我苦笑着问道。
之前为了给狄云纹阴，就是在十八层地狱进行的。
谁料，端木烛阴还真的点零头，“巧合的是，我生前作恶多端，死后本该被打入第六层铜柱地狱。那里的冥火比幽冥鬼火更加强烈，铜柱的温度也最适合锻造兵器。”
“哼，无论是打磨殁神，还是铸造超越它的下第一刀，铜柱地狱都是最合适的地方，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命中注定吧。”
我感叹的点零头，看着手中的断裂的善刀接着又问：“那端木前辈，修补善刀也得去铜柱地狱吗？还有铸造下第一刀，具体要怎么做才能帮您完成心愿？”
端木烛阴接过善刀，枯瘦的手指在断刃上轻轻划过。
原本淡漠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语气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修补？不，我要做的不是修补，而是以这把断刀为根基，铸出一把能压过下第一魔刀殁神的下第一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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