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谁都不如范忠进了好使，谢玺此时冷静了，不好意思的一笑：“是我糊涂了。”
“来，喝了压压惊。”白瑜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端热茶。
谢玺喝了，摆手：“我没事，你们睡觉去吧。”
等人出去了，白瑜搂着他躺下去：“别紧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都给你编笼子了，这辈子只有你跑步出去的份儿，没有离开的可能性了。”
谢玺此时很不好意思：“睡觉吧。”
白瑜抱着他轻轻拍他的后背，不再话。
谢玺其实困倦的很，很快就睡过去，早起上朝前，梦都不怎么记得了。
只记得心悸的感觉，甚至连自己夜里惊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也是很神奇了。
白瑜见他忘记了，也不提醒，顺带告诉范忠进和从心都别提起，就叫他忘了也挺好。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一场一场的寒雨终于接上了皑皑白雪，这一年的年关又到了。
过年的时候，宋氏犹豫许久，白瑜终究是没叫她回白家，白家如今不怎么安静，不如叫她安静的在宋家过年。
陪着宋老太爷。
年前一场大雪里，白瑜陪着宋老太爷吃饭喝酒。
“你是个有主意的，只是你娘的事，你怎么安排的？我活不了多少年了，日后她怎么办，我总是不放心。”
“眼下还不好，但是您放心，我有安排。这一两年算是个坎儿，过去就好了。”他当然可以叫谢玺给宋氏一个身份，但是他不要那样的安排。
宁愿时间稍微长一点，他也会叫宋氏得一个正大光明。
“那就好，你娘回来这一年精神足了些，过年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宋老太爷叹气。
其实这年头出嫁的女儿在娘家过年讲究多着呢，也就是宋家没有别的子孙了，反倒不计较了。
但是宋家还有亲戚，过年免不得也要见。
事实上就是自家亲戚也难保都是一心，白瑜很清楚，只怕自己的麻烦事就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这个年一过完，才开朝，弹劾勇武侯的折子就开始送到了御前。
自然是他的母亲宋氏不守规矩，过年不在公婆夫君嫡妻面前服侍，而是住在娘家。
这种弹劾就是无耻！就明摆着冲着白瑜来的。
谁不知道宋氏的过往？
谢玺发过一通脾气后也不给白瑜知道，不过白瑜身为二品大员，就算皇帝不，他怎么不知道？
只不过就是装不知道叫九哥安心。
一路从正月划到三月，终于要除服了。
除服是大事，整个宫中的人都穿白，皇帝正式去先帝陵墓前烧纸磕头，宫中摆上宴，宴请宗亲大臣，也就意味着孝期正式的过了。
三月初，各地的王爷进京，燕王府的人赶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二十。
因为张氏快临盆了，所以这一路走的很慢。
张氏也是绝不可能落下一点不是，才会顶着八个多月的身孕来上京城。
这比起燕王来，做事不是一点的周全。
看来这一胎也许会生在上京城。
到了正日子，白瑜护送皇帝去先帝陵墓，白瑜自然也要穿白，他寸步不离的守着皇帝。
宫外是男丁，宫中是女眷，太后带头，带着太妃以及宗室里的王妃媳妇们在太庙磕头祭拜。
累了整整一日，回宫的时候，众人就把孝服脱了，这也就是除服。
宴会是夜里，这一日起，就不必忌讳舞乐了。
属于先帝的那个篇章也算是彻底翻过去了。
这不到三年的功夫，谢玺已经坐稳了自己的位置，如今最大的挑战就是他要冒下之大不韪，不肯立后。
此时谢容，谢宴早已明白皇帝心意，也都做好自己的准备。
值得一的是，就在正月的时候，谢容终于接替了宁王宗正寺卿一职。
宁王功成身退，也实在是很老了。
其实宁王虽然老了，是身体不行了，脑子并没什么问题。
皇帝这个时候赶着要谢容接任，他心知肚明是为什么。所以最后也只是感叹了一声。只是嘱咐谢容不可万事都顺从皇帝就回家养老去了。
他如今的腿脚越发不便，走几步就疼的要命。
比起他们的聪明，燕王就显得生愚笨。
因为此番来上京城，还带来两个女子，都是燕地本地官员家里的女儿。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谢玺耳朵里，没法子，如今谢容谢宴都是他心腹了，亲爹也不好使。
谢玺气笑了：“真是异想开。”
白瑜也笑了：“都女儿性格多半随爹，这话我以前不信，如今算是信了。你那亲姐姐可真是亲生的。”
父女俩想的一样，都是从谢玺这里得好处。
只是燕王实在是急切，就算是亲爹给儿子送女人这话也不好听啊。
“犯不上动气，既然带来了，回头找人赐婚得了。”白瑜道。
“能跟燕王做这种事的人也不值得用。”谢玺暗戳戳的记仇燕地的官员了。
白瑜哈哈一笑，没劝他什么，这也没错。
能这么短视，确实也不值得用。
就在除服后第二，燕王就急着请见。
见是肯定要见的，这时候一点错处都是要被放大的。皇帝也不能逆着大家来。
所以谢玺很谨慎，不过就是要见，也不能燕王见就见，还是要等几日的。
倒是这几日，谢玺给褚卫阳的妹妹赐婚了，人是他们家自己看的，礼部一位官员家的独子。这显然就是希望女儿过得好，要不然不会这么低嫁。
这曹家只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七，还比褚卫阳的妹妹呢。
家世不复杂，人口更是简单，所以嫁过去不会受委屈，有褚卫阳家里的看顾，她肯定能过的好。
这赐婚，叫许多人都很意外。毕竟凭着褚家家世，他家嫡女也是有资格做皇后的。
既然不是他家的，那后面白家的就很有资格了。
虽白家这位姑娘不是长房的，那也是因为长房没有嫡女的缘故吧？
杨家虽然是太后娘家女儿，但是比起白家来，大家觉得他们家的女孩子做皇后的可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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