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家会买几只鸡，下蛋卖钱。
农忙的时候，地里活早早忙完，去地主家干活赚钱。
不过地主家的活不好做，经常找各种理由扣钱，到手拿不了几个钱，还累个半死。
谢茯想过做生意，去镇上卖柴火时，每条街转了一遍。
酒馆，饭馆，吃饭的点人会多点，且里面有很多空位，坐不满人。
镇上的富贵人家，家里有厨子，不会到饭馆吃。
吃不太行，先不投入成本，一旦你的生意好了，模仿的人出来，做不长，除非有特别的秘方，别人研究不出来。
能赚钱的生意早就被垄断，老百姓碰不着。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好点子。
谢茯熟练地打着络子，手速飞快。
不能只靠打络子挣钱，到年底，连丁税都交不上。
想想还是上辈子好，厂多，总会有人要你。
“谢茯。”
突然的一声，吓了她一跳。
谢茯拍打胸口，心咚咚跳着，望向隔壁的房门：“你还没睡啊。”
她没发出什么声音，这都能听到，耳朵真尖。
屋内的人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问：“你怎么不睡。”
“我睡不着，今晚月色好，能看得见，打几根络子，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没有，我也睡不着。”
谢茯搬着板凳，坐到他房门口：“等药喝完了，请大夫来把把脉，我估计你在床上得躺个大半年，闷零，无聊随时找我话。”
起身靠坐在床上，裴青生侧目望着地上的月光：“地里的活你不用忙活，安心打络子。”
看得出她不想借自己的钱，应当是怕不好还。
家里的地荒废，长满了杂草。
她去地里忙，没空闲打络子，也就没法子赚钱。
“行，太爷和里正要是问起来，你帮我挡着。”
“嗯。”他应道。
谢茯想在这里留两个月，最多三个月，那时候他腿应该好很多了，不用人在身边时刻照顾着。
正好期间多打络子赚钱，赚得多，借的就少。
“裴青生，你不怕我借你十两银子之后不还？”
“不怕，你不会。”
他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
就算是，他也无所谓。
谢茯又问：“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
从到大，两饶交集，不算他回来，只有送馒头那两次。
“如果其他人找你借钱，你也会借吗？”
“看人。”裴青生摩搓着衣袍，淡淡道，“有些人能借，有些人不能借，今日来得王婶，她便不能借。”
“嗯，我知道，我也没钱借给她。”
一穷二白的，她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借钱。
王红月这人爱贪便宜，时候听她借过几家钱，有的全部还了，有的还钱时还欠几文。
看人下产，好话的，一直拖着不还，不得不还时，少给几文，再些诉苦的话。
裴青生继续叮嘱：“等你去了镇上，身边的人别轻易相信，女子独居，一定要心，傍晚别出门。”
若不是担心写了和离书后，她在村子里会遭人指指点点，不会让她去镇上买宅子。
手中的钱不多，日子还是在村里好过，有田地，找不到活计，种庄稼卖钱。
谢茯一边打着络子，一边回：“我记着了，等过段时间我去镇上瞧瞧，看好了回来和你。”
“借你的钱我一下子还不清，只能一点一点还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的。”
“我不急，十两你都拿去，留一点在手里，遇到事不用急着求人。”
裴青生完，心翼翼的下床。
谢茯听到动静，将手中打了一半的络子放进篮子里，起身问：“你是不是要去茅房？”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
房门从里面打开。
“你在屋里等着，我把桶拎进屋。”
晚上桶拎到院子里，不然他得绕一个大圈。
谢茯从东墙角拎起尿桶，转头见他单脚站立在门边，头微微低垂。
“你进屋，等你好了叫我，不用不好意思，你腿伤不方便。”
裴青生仍旧低着头，余光里出现一双草鞋，露出一点脚趾和脚背，匆忙将目光移开，侧身让开位置，让她进屋。
谢茯放下尿桶，拎起地上的篮子进屋，将门关上。
上厕所会有声音，她没有守在门口，回到屋里等着，这样两个人都不会尴尬。
等了一会，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立刻打开门出去。
裴青生拎着桶，急忙道：“我自己来。”
谢茯上前接过：“我来吧，桶挺重的，你进屋，等下我舀水给你洗手。”
木桶放在院墙东拐角，舀了一盆水进屋。
“以后你叫我，你的腿不能有大动作，洗完手早点睡，我回去了。”
裴青生坐在床边，有些拘束的微微点头：“多谢。”
“不用，早点睡。”
谢茯把门关上，在院子中站了一会。
过两去山上砍柴，给他做一个拐杖。
***
“娘，我找到野菜了，快来。”一个女孩高心冲着身后人喊。
“来了，你先挖。”郑桂花对走近的人道，“外面林子里野菜少，又，得往里面去，多不，还肥嫩。”
谢茯笑着点头：“是啊，外围的野菜有些还没长大，就被村里人挖了。”
走到屋后，看到她们娘俩，开开心心地拎着篮子和镰刀，站在林子边对她招手。
“你……我该叫你什么？”郑桂花问。
“嫂子叫我谢茯或者茯，都校”
“那我叫你茯。”显得亲近些。
“好啊。”
点零头，和她并排往林子深处走。
郑桂花侧目看她一眼，道：“以前在村子里遇见你，叫一声嫂子，从来不和我们多话，那时候我以为你是个闷性子，不爱话的。”
“现在瞧你，话挺多，跟以前真是大变样。不过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以后我们是邻居，空了来嫂子家玩。”
“好啊，有空去。”谢茯挎着篮子，解释道，“我话一直挺多的，以前家里有干不完的活，没空闲和嫂子们聊。”
谢大牛夫妇见不得她们闲着，见到她们和别人多两句话，回去就是一顿骂，偷奸耍滑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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