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陈凯摇摇欲坠。
他当然知道母亲被绑架了。却不知道是因为他母亲想要绑架自己的女儿。还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
后来虽在和母亲吵架的时候，听到母亲发疯般地了那么一嘴，但是他依然没当真。
他以为是母亲胡言乱语的，因为，在此之前她就不止一次喊过要把那个贱人卖了。
得多了，就觉得她只是开玩笑，不可能当真。
如今他才知道原来母亲的都是真的。
她不仅开玩笑，不仅骂着要把自己女儿给卖了，居然付诸实施，真的去做了。
陈凯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身体摇摇欲坠，手里的手术刀却捏得紧紧的。
这是他从医药箱里拿出来的，这手术刀一直被他攥在手心里。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这刀子捅进孙老汉的身体里。
但是他父亲回来了，让他本能地停止了动作。
可如今，他想把这刀子捅进牧云苓的心口窝里。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恨一个女人。
为什么这女人原本满眼满心都是他，曾经那么的爱他，现在却变得如此狠毒。
在自己母亲遭遇了那样的事，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居然还能来落井下石，狠狠羞辱她。
她怎么可以这样？
陈凯愤愤地咬着牙，心中不停积蓄恨意。似乎想要积蓄好力量后，就给牧云苓致命一击。
牧云苓却压根看都没有看他。
她继续冷冷地道：“除此之外，公安局里还有你做的笔录。”
“你在公安面前，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暖暖还那么，只有5岁。她和陈耀祖一般大。”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陈耀祖长了一身的肥肉，暖暖却那么瘦一点点。”
“我给暖暖洗澡的时候，她的身上皮包着骨头，几乎没有多少肉。”
“那时候我才知道，你们一家子琢磨着让我去矿山上敲石头，赚钱养你们。”
“可是你们却把我的女儿往死里虐待。不给吃的也就算了，还不允许她绽放光芒。”
到这儿，牧云苓似乎想到什么。
又看向陈凯道：“你儿子也是5岁了，会数几个数了？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除了骂人之外，他会别的吗？会背几首诗了？”
她记得，上辈子陈耀祖就是个废物，八岁上了学一年级，考试两门加一起不到三十分，不得已留级一年。
这子，学六年级，他读了十一年，最后还是学校校长看不下去，允许他毕业考试抄别饶，这才勉强毕业了，之后便没再读书了。
他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嘴会，才费尽全身解术骗了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否则，他都要打一辈子光棍。
这时候，陈凯也愣愣地看着牧云苓，不懂她忽然这些做什么。
牧云苓冷笑道：“我可以告诉你。”
“我的暖暖，现在也是5岁了。”
“她可以做4位数之内的加减乘除，会写自己的名字，还认识100多个文字了。”
“除此外就算是有些拗口的三字经，她也能背诵自如。”
“更加不会，还背会了10首唐诗。”
“其实这些不是我教的，我每忙着工作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管她，都是她自己学的。”
“我问她学会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可是女儿跟我，妈妈我不能。”
“奶奶，如果哥哥不会的我学会了，她就要往死里打我。”
“还，要把我的脑袋敲开，把我的脑子挖出来给哥哥吃了。”
“所以我什么都不能会，只能装傻。”
“只有哥哥学会了，我才能学会。”
牧云苓的几句话让周围的人都震惊了。
众人惊呼出声：“呀，这还是奶奶吗？”
“居然对自己孙女要把脑子敲开，给另一个孩子吃。就算是女孩不被待见，也不能这样对待呀。”
“谁不是啊。”
“听当时这两个孩子是龙凤胎，先生出来的是女孩。”
“也不知道怎么着，后面就陈耀祖是哥哥，暖暖是妹妹了。”
“可是，这哥哥哪有一点当哥哥的样子。”
众人都声议论着。
陈如山安静地听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怎么都想不到：原本那个善良的李秀兰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看着面前这个愤怒却满身都放光的前儿媳妇，他忽然明白自己的儿子错过了什么。
是祖坟出了问题？
还是因为他不在这段时间，李秀兰因为他的缺失，所以才会变了心性，对儿子也疏于教育了吗？
这一瞬间陈如山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愤怒。
陈凯突然插话呵斥道：“够了，别了。”
他站出一步，把母亲拦在身后，瞪着牧云苓冷冷地道：“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个家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请你离开。”
“我们家的事也不需要你来插手。”
牧云苓却勾唇一笑道：“怎么，现在又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还不要我来插手了。”
“前两你上我们公交公司找我的时候，是怎么的？”
“你不是愿意让我和暖暖回来，会给我一个房间让我和暖暖在这里生活？”
“还有你这个母亲哦，她和蔡桂英一起去我女儿的幼儿园做什么？”
“她和老师，想我闺女了，可大门都没离开呢，就密谋要将我女儿抢走，好引我回来，关上门把我狠揍一顿再把我们母女给卖了！”
“哈，你妈做出这些事的时候，想过我和你们家没关系了吗？”
“她有把暖暖当成家人吗？”
陈凯震惊，他难以置信地反驳：
“不，这不可能，都离婚了，我妈怎么可能再去找你，一定是你弄错了？”
牧云苓冷笑：“我会弄错，可是幼儿园的保安和老师不会弄错，要不是我有朋友去把女儿接走，那孩子就被她们抢走了！”
“而且，这事就是几前发生的，距离现在都不出十！”
着她转头看向卢刚：“你过来！”
卢刚疑惑，但还是上前了几步。
牧云苓道：“这是我们公司的领导，那出事的时候，公司领导接到幼儿园电话，来不及找到我，便只能自己去幼儿园接人。”
“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伙同蔡桂英一起，把我领导给打得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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