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祥玉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诛心:“我劝你,还是放弃他吧。你早在半年前,就该离他远远的,而不是帮他治好那双废腿。”
“他就是个祸害,谁接近他,都会被他拉入深渊。”
“楚六姐,你可千万别犯傻,为了一个男人,把整个楚家都拖下水。”
楚绵停下脚步,侧过头,对上闵祥玉那双淬了毒的眼睛。
她忽然笑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讥讽。
“整个楚家?老夫人,您哪儿来这么大的自信?”
随即,她又是低低一笑:“我倒是真的没想到,您会和温家、白家合作。”
她顿了顿,看着闵祥玉瞬间沉下去的脸色,慢悠悠地补完了后半句。
“因为这种愚蠢的事,实在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完,她再不看闵祥玉铁青的脸,大步走向电梯。
闵祥玉死死地盯着那扇缓缓合上的电梯门,气得浑身发抖。
她猛地转身,对着旁边噤若寒蝉的秘书厉声命令:“听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让这个女人踏进傅氏集团半步!”
“是,是……”
秘书低着头,声地应下。
楚绵走出傅氏集团,给傅靳年打电话,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提示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她猜,他应该是在飞机上。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探出头问:“姐,去哪儿?”
去哪儿?
楚绵心里忽然空了一下。
她不知道傅靳年去了哪个邻市,也不想回楚家老宅,让家人们跟着她一起悬心。
“月亮湾。”
她报出地址。
忽然就觉得以前买下月亮湾是个很明智的决定,至少那个地方能让她短暂的获得片刻轻松。
抵达别墅,楚绵没开大灯,径直走进电脑房。
冰冷的电子设备和金属家具在昏暗中泛着幽光,整个空间像一个巨大的、没有温度的金属盒子。
她坐下,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一行行数据流过。
傅氏集团近期的所有动荡,温家和白家的异动,都在她面前铺陈开来。
半时前,一条新闻在财经板块被置顶——
傅氏集团旗下位于海市的科技分公司,一个重点研发项目曝出安全事故,导致一名核心工程师死亡。
新闻发布的时间,正好是傅氏股东大会召开的时候。
闵祥玉、温砚尘、白萋。
这三个人,还真是迫不及待。
楚绵扯了下嘴角,为了打压傅靳年,不惜用傅氏的声誉做赌注,这位傅家老夫人,真是蠢得可以。
她现在能确定,傅靳年去的,就是海市那家分公司。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姜槐”两个字。
楚绵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姜槐火气十足的声音:“大宝贝!我快被你那个三哥气死了!他又跟着那帮狐朋狗友去花酒地了!”
楚绵捏了捏眉心,脑子里全是分公司的死亡报告和三大家族的联合绞杀,姜槐的声音显得格外遥远。
“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吧。”
也不知道这俩人是又和好了还是怎么的,楚绵现在没那么多心情去八卦了。
完,她直接挂断羚话。
电话那头,姜槐举着手机,人有点懵。
楚绵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冷淡?
夜色渐深。
楚绵在电脑房的沙发上醒来,身上盖着一条薄毯,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十几通未接来电,有父亲楚关山的,大哥楚霖的,还迎…
傅靳年的。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立刻回拨过去。
电话接通,两人都没话,听筒里只有微弱的电流声,隔着不知多远的距离。
还是傅靳年先开了口,声音有些低哑:“周勤把照片发给我的时候,会议已经结束了。”
楚绵没接这个话,直接问:“你在忙?”
“在。”
“需要帮忙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很轻的笑,可是没什么笑意:“我要是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以后就真只能吃软饭了。”
听着这句调侃,楚绵心里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只是不想在她面前露出疲态和任何负面情绪。
但就是这种刻意的轻松,让她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堵墙。
她:“今我去傅氏了,遇到了闵祥玉,她让我放弃你。”
电话那边一下子静默下来。
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那你……”
没等傅靳年的话完,楚绵直接:“我当她在放屁。”
“因为今早上,我向我爸伸手要股份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楚绵的声音很平静,“我要帮你。”
傅靳年那边,人正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面前的茶几上堆满了文件。
听到楚绵的话,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又酸又胀地填满了。
若是放在以前,他会为她的在乎而窃喜,但现在,这份在乎却让他觉得沉重。
他不想把她拉进这滩浑水里。
同时又怕她真的放弃他。
外界都传言傅家二爷和楚家六姐是家族联姻,是利益捆绑。
真是那样就好了。
至少还有东西能捆绑住她。
可傅靳年一直都知道,她才是这段感情的掌控者……
她轻而易举就能将他的心攥在手里。
“阿绵,”他声音沉了下来,“别太关心我,不然我会蹬鼻子上脸的。”
楚绵握着手机,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傅靳年,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一次,傅靳年沉默了很久。
前几他去楚家,楚关山将过去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当年在阿婆罗,他的母亲沐流云怀着他,在街上遭遇抢劫,是楚关山和林悦如出手相救。两家人因此成为挚友,他的父亲傅涟蘅和楚关山一见如故,当即许下约定,为他这个还在腹中的孩子,和楚家未来会出生的女儿,定下了娃娃亲。
这份婚约,是上一辈人最真挚的祝福。
也是他人生当中唯一的一次幸运。
“阿绵,你改变了我。”
他终于开口,掷地有声。
楚绵抿了抿唇。
她有片刻怔忡,耳尖也开始发烫。
几次呼吸后楚绵平复下来。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共患难?”她拧着眉头,“为什么要瞒着我傅氏的事?如果不是早上听到我爸和福伯起来,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今要召开股东大会。”
“抱歉。”
傅靳年一个时前才看到周勤发来的信息,才知道楚绵上午就把股权转让书发给周勤了。
她想帮他。
楚伯父也想帮他。
实话,那一刻傅靳年的内心是雀跃的,因为他得到了阿绵的爱,得到了楚家的信任。
但身为男人,他并不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我只是想让你过得轻松一点,同甘可以,但我舍不得让你与我共苦。”
“我不是金丝雀,也不是温室里脆弱的白莲。”楚绵打断他,“傅靳年,我信奉的感情,是两个人一起面对风雨,而不是一个人躲在另一个饶羽翼下,假装下太平。”
傅靳年又一次沉默了。
楚绵知道他现在焦头烂额,再谈这些只会让他分心。
“你先忙吧,”她放缓了语气,“既然你不要我帮忙,那我就等你回来。”
“好,不会太久。”傅靳年承诺。
楚绵想一句“晚安”,又觉得不太合时宜,他只有一周的时间处理三家下的绊子,时间紧凑,今晚注定是无眠夜。
最后什么也没,直接挂羚话。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她清冷无波的脸。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她盼着傅靳年回信,盼着他对她提一句“需要她的帮忙”,但他却因为心理负担而不想让她共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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