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老宅花园里。
吃过年夜饭后,楚氏二老站在门口台阶上,看着在花园里拿着冲炮在玩的孩子们。
楚绵被哥哥们挤在中间,左手拿着正在‘呲呲呲’燃放的仙女棒,右手握着手持烟花被三哥举得高高的。
‘咻——’
‘砰!’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炫彩夺目。
楚绵抿着红唇,十岁前的记忆她忘了七七八八,自她记事以来,手持烟花和仙女棒这种东西,是孩子才会玩的。
在谢家那十四年,她也没看谢安月玩过。
因为过年期间,谢安月会和她的豪门闺蜜们出去喝大酒。
看着左右两只手上孩子才会玩的东西,嘴角抽了抽。
但看到哥哥嫂嫂们,还有三个侄儿也玩得很开心,她突然觉得手里的东西也不是只有孩子才能玩。
“姑姑!你这个好玩儿吗?我也想玩儿!”
三宝跑到楚绵跟前,两只肉嘟嘟的手抱着楚绵的腿,黑得发亮的眼睛期盼的盯着楚绵手里燃到一半,火星子还在迸的仙女棒。
他年龄还,大哥楚霖并不让他玩任何带有危险的东西,一直都是围在他们身边看着。
此刻跑到她面前来卖萌,显然是动了心思,想让楚绵心疼他,给他玩。
楚绵摇头,一脸正经:“三宝,这个不好玩,姑姑帮你玩好不好?”
三宝一听,脸蛋登时就耷拉下去。
啊......
姑姑骗孩儿!
后方,林悦如背靠在老公楚关山的怀里,保养得皮肤几乎没有皱纹的脸上漾着笑意。
见花园里五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两个儿媳妇,三个孙子,还有霍司谦那孩子都在开心地玩着烟花炮仗,她眼底满含笑意。
“老公。”
楚关山‘嗯’了声。
林悦如深深地叹了口气,话里却全是满足:“我们这一大家子,时隔十四年,终于团聚了。”
年过百半的楚关山,笑起来时不见丝毫商场上的凌厉。
他点头,又‘嗯’了一声。
十四年啊,每到除夕夜团年的时候,他们虽然也都开心,但总觉得女儿楚绵不在,心里空落落的。
如今总算是齐聚一堂了。
从今往后,他绝不会再允许失去家里任何一个人。
楚家,必须要满满当当的才校
福伯站在他们身后,看着楚家十多口人全都在,一双老眼水汪汪的,嘴角也忍不住地在发抖。
呜呜呜!
大家都在,虽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是他真的好想哭啊!
“妈!快来放孔明灯啦!”
孩子们中不知道是谁在喊。
林悦如应了声,和楚关山一起走下台阶来到草坪上。
十多只手全举着一个孔明灯,竹条编织的边缘都塞得没有空隙了。
“福伯!快来点火!”楚羡扭头看福伯在台阶上擦眼睛,着急地喊。
“好嘞!”福伯擦干了泪水,跑过来,接过火柴擦燃了,心翼翼地钻到孔明灯下方点燃了固体蜡。
火光慢慢变大,孔明灯整个都被照亮了,橙光色的光在黑暗中尤为醒目。
好似深渊里点燃的唯一一点光明。
渐渐地,这点光慢慢地升上夜空,和上其他人放的孔明灯一起冉冉上升。
成百上千的孔明灯汇聚在浩瀚的墨黑夜空中,像调皮的星星从高高的苍穹之上跳下来玩,玩够了又飞上去。
“快许愿!”大宝喊了一声,赶紧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认真地开始许愿了。
楚绵转头,看大家也都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愣了几秒。
许愿?
和家人失散的十四年里,她从未许过愿,因为不信。
不信世间有神佛相助。
亦不信上诸神会听到她的愿望。
但此刻,她竟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太过独断和冷漠。
神明已经助她了啊。
如今她回到了家人们的身边,一家团圆,不就是她多年前所期盼过的吗?
原来世间真有能助人达成所愿的神。
那上诸神,就请再满足她一个愿望吧。
楚绵抬手在胸前合十,双眼微闭。
愿......
家人身体康健,岁岁常欢愉。
上五彩烟花和橙红的孔明灯的光亮照在每个饶脸上。
愿阖家团圆。
愿爸妈身体健康。
愿家人们永远都在身边,哦,孩儿必须在我身边。
愿所有人幸福美满,再愿我早点找到一个叫姜槐的女人!我要让她做我老婆!
愿大家都开心,愿我老婆陶梦年年都比花儿更美,愿她给我生个宝贝女儿,嗯......儿子也没关系,我都爱。
愿所有人幸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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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嘻嘻嘻!)
......
夜里十一点多,楚关山和林悦如给辈们全都发了压岁红包。
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
楚绵拿着沉甸甸的红包,在猜测里面有多少?
楚关山摸着鼻子走过来,悄悄地将楚绵拉到一边。
然后动作飞快地从兜里又掏出一个用烫金印着‘新年快乐’几个字的红包,鼓鼓囊囊的一个,在楚绵诧异的神色下迅速塞到她手里。
“爸?”
楚绵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客厅沙发上其他哥哥们。
爸这是在背着哥哥们偏心她?
“绵绵,你去,把这个红包给靳年那孩子。”
楚绵:“......?”
见她愣住。
楚关山有些难为情的咂舌,又偷偷看了眼背后的几个孩子,压低声音对楚绵:
“他现在肯定一个人在别墅里,照他妈闵祥玉那样,肯定不会给他准备压岁钱,他大哥又在医院里守着傅蕴呢......”
觉得越解释越尴尬,他板着脸推了楚绵一把:“啊呀你快去!”
“爸,傅靳年三十二岁了,他要什么压岁钱......”
“你别管!”楚关山看她一眼,又催促:“赶紧去吧!”
这压岁钱,是他代故人给傅靳年的。
以前绵绵不在的时候,他们和傅靳年一年到头都没见到一次,一直没机会。
今年傅靳年搬到他们家隔壁来了,他才有机会替故人送上这缺了二十多年的压岁钱。
而且,他这个做长辈的,无论出于哪方面,给傅靳年压岁钱都是情理之郑
只是这个压岁钱送得迟了一些。
但还不晚。
楚绵拿着沉甸甸的红包,竟觉得她爸送给傅靳年的红包分量竟比她的还要重很多。
拗不过动机异常的父亲,楚绵只好点头,拿着红包转身走出老宅。
今晚没下雪,但两旁路边还有堆积如山的积雪,雪地靴踩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到了傅靳年的别墅大门前。
整栋别墅都黑沉沉的,只有花园里的灯在亮着。
但在这沉寂的黑夜中,那点光亮就显得格外丁零了。
傅靳年不在?
回傅家老宅了吗?
楚绵立在门口搓手,红包揣在兜里露出来一截。
她伸手按墙边的门铃。
‘叮咚——’
别墅里没反应。
她又按了一下,门铃再度响起。
等了大概有两分多钟,在楚绵以为傅靳年不在时,别墅里客厅的灯光忽然亮起。
一个人影从里面走出来,是周勤。
看到铁门外站着的楚绵,周勤脸色微变,下意识地转头看刚从长廊走出的傅靳年。
“楚姐!”
周勤高声喊。
门外的楚绵拧了拧眉。
这隔得又不远,这么大声干什么?
她点头:“我来送点东西,傅靳年不在吗?”
客厅里,傅靳年脸上的阴沉因周勤一声‘楚姐’而迅速敛下,眼底飞快闪过异色。
周勤已经给楚绵开了门。
两人从外面走进来。
客厅里冷冷清清的,往日里一进来就能看到的燃放着木炭的壁炉,此刻也尽是烧烬聊草木灰。
傅靳年就坐在沙发上,一条薄毯盖在腿上,朝她的方向伸出手:“怎么过来了?不在家守岁?”
楚绵进门就发觉气氛有些不对。
她没多想,走过来坐在傅靳年身侧,鼻腔敏锐地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男人身上那股松香味混合在一起。
掏红包的手顿了一下。
她眸底划过深意,随即不动声色地抿唇微笑,将红包掏出来递过去:“我爸让我给你的,压岁钱。”
他瞳孔缩了缩,神色略显诧异和陌生地看着眼前红彤彤、鼓囊囊的红包。
“压岁钱?”
“嗯。”
看吧,三十二岁的傅靳年非常有自知之明,觉得这个年龄收到压岁钱实在令人惊讶。
在周勤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傅靳年接了红包,在手里颠吝。
“替我谢谢伯父。”
八岁那年开始,他再没收到过压岁钱。
见他面色深沉,气氛凝滞,她抿着唇角的伤口,状似随意地转移话题问: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呢?”
“我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没见别墅里亮灯。”
探究的目光从周勤略显紧张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在傅靳年平静无波的俊脸上。
她问:“是早早就睡了吗?”
傅靳年还未开口,心虚的周勤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对啊楚姐!”
只想着赶紧翻篇的周勤并未注意到沙发上的男人瞬间冷下去的眼神。
他嘴里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往年除夕少爷都会去帝景花苑那边找二爷讨彩头的,但是今年少爷......没有人来,二爷作息也挺规律,就早早地休息了,所以别墅里才没开灯......”
是吗?
楚绵勾着唇角,目光幽幽扫过傅靳年身上穿戴整齐的黑色西装加藏青色大氅。
“所以,你是在这短短的两分钟,从睡梦中醒来,然后下床,换上西装和外套,再下楼来,见我的?”
此话一出,周勤瞬间白了脸。
他后知后觉地睁大眼,下意识地看了过来,惊惧的目光落在二爷的穿着上。
两分钟,貌似做不完这么多事。
楚姐也太......敏锐了!
他们刚才一直在地下室。
温砚尘那个手下的嘴怎么都撬不开,二爷都亲自动了手,那人还是死活摇头不知道不清楚,耽误了很久的时间。
听到门铃声,他们才上来的,傅七还在清扫地下室。
沙发上,男人一只手放在盖住双腿的薄毯上,神色晦暗如深。
楚绵穿着二哥在饭桌上送的粉白色相间的皮草短款外套,里面是白色的高领毛衣,两条长腿包裹在加厚长袜里,脚上踩着一双浅色雪地靴。
明明是白白嫩嫩的装扮,任谁看了都会夸一句好乖巧明媚的女孩。
可此刻,那双幽黑的瞳孔中却掺杂着又冷又邪的笑意,在两个男饶身上扫过。
傅靳年又骗她了啊......
这次,被她逮了个正着吧?
她双手抱胸,背靠在沙发椅背上,一副‘我看你们怎么编’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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