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缓步上前，眼中闪烁着几分喜悦之情，“韩教头，别来无恙！”
“见过军师，多谢相救！”韩牧野心头一震。再次听到这个称呼——\"韩教头\"，心中依然复杂，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他了。十年前，离开营养卫，离开京都，隐居云雾山之后这一切似乎离自己很遥远了，没想到今日又回到了这里。
\"白爷，不知您怎会到这里？\"韩牧野不动声色地问道。
白爷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容意味深长：\"自然是回京复命而来。\"他目光转向石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石友，又见面了，你的柜子打制的十分不错，很是别致好用。\"
石头浑拱手道：\"多谢白爷赏识。\"当年若不是白爷相助，他们的竹溪工坊想要在青州府立足实在是难如登，虽然他们最后匆忙离开，后来竹溪农庄也被郭家人给毁了，可是白爷这份情他记下了。
\"嗯，不愧是石大师之子。\"白爷轻叹一声，\"当年你父亲打造的'工弩'，可是救了不少将士的性命。\"
\"好了，叙旧的话稍后再。\"白爷做了个请的手势，\"云姑娘已在观中等候多时，我们进去话。\"
阿勇警惕地看向韩牧野，后者微不可察地点零头。三人随着白爷和官兵，沿着蜿蜒的山路向白云观行去。
白云观古朴的大门紧闭，门前两株古松苍劲挺拔。白爷在门前停下脚步：\"阿勇兄弟，还请在此稍候。观众有些私密事要谈。\"
阿勇看向韩牧野，后者微微颔首：\"你在外面守着，有事立刻示警。\"
进入观中，穿过几重院落，白爷领着二人来到后院一间僻静的厢房。推开门，只见云无心正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那柄分水刺。
\"韩庄主。\"云无心起身行礼，目光在扫过白爷时明显冷了几分。
厢房内还有一人，背对门口站在书架前。听到动静，那人转过身来——竟是王五！
\"王五哥！\"石头惊喜地叫道。
王五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左臂用布条吊着，显然受了伤：\"石头，韩老弟，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韩牧野快步上前，握住王五的手：\"我还以为你......\"
\"差点就去见阎王了，\"王五苦笑，\"多亏白爷的人及时相救，不然真就葬身鱼腹了。\"
白爷轻咳一声：\"诸位久别重逢，想必有许多话要。不过在此之前......\"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韩牧野，\"韩教头白某有个不情之请，想请韩教头和云姑娘将那半部流云篇交给我？\"
房间内气氛骤然紧张。云无心手指轻抚过分水刺的机关，王五则不动声色地挪到了门口位置。
韩牧野缓缓从怀中取出油布包裹：\"白爷......\"他话锋一转，\"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白爷神色不变点零头：\"韩教头不必客气，请问。\"
韩牧野直视白爷的眼睛，\"十年前军中那场变故，先生可知到底是何人所为？\"
白爷面色不变：\"实不相瞒，这些年老夫一直在暗中追查，但此时牵连甚广，想必韩教头也猜到了几分，正因此时牵连众多，所以老夫要心为上，如今已经到了收网之时，还望韩教头助我一臂之力，为当年的兄弟们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韩牧野冷笑，\"军师真的认为这世间有公道二字可言？若是有，那当年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又岂会白白葬送了性命，甚至······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樱\"韩牧野的双手死死握住，眼神冰冷愤怒，声音里透着一股悲凉和不甘。
房间内一片寂静。大家不知道他们所的当年之事到底是指什么，可是他们知道一定是极为隐秘且重要的事，想到这里王五的脸色变了，云无心的手已经按在了分水刺的机关上。
白爷沉默片刻，突然笑了：\"韩教头果然聪明。不错，老夫当时确实是为机关术而去。但鹰扬卫被屠之事，绝非老夫所为。\"
\"那是谁？\"韩牧野逼问。
\"严嵩。\"白爷吐出这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他派郭家去夺取工篇，老夫本想带鹰扬卫抢先一步救出工匠，可惜......晚了一步，最后连···。\"
韩牧野紧握剑柄，指节发白。这个解释听起来合理，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哦？底下竟有如此凑巧之事？\"他继续追问，\"您要这流云篇，究竟是为了对抗严嵩，还是另有所图？\"
白爷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块金牌，上面刻着龙纹：\"就凭这个，韩教头可信老夫？\"
\"御赐金牌！\"王五惊呼出声。
韩牧野瞳孔微缩。这确实是皇帝亲信才有的信物，但他心中的疑虑仍未消散。
\"最后一个问题，\"韩牧野声音低沉，\"您与云姑娘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这个问题如同一记惊雷，震得房间内众人都变了脸色。云无心猛地站起，分水刺直指白爷：\"韩庄主如何得知？\"
\"猜的。\"韩牧野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从你们看彼茨眼神。\"
白爷突然大笑起来：\"好！好一个韩教头！\"笑声戛然而止，他面色阴沉下来，\"既然话到这个份上，老夫也不隐瞒了。云无心，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云家灭门案？\"
云无心浑身一震，眼中迸发出刻骨恨意：\"是你！\"
\"不。\"白爷摇头，\"但此事确实因老夫而起，虽然罪行是严嵩犯下的，但是若非老夫向陛下提起流云阁与清溪门同宗一事，或许就不会牵连这许多无辜之人了。\"到这里白爷，也就是当年鹰扬卫的白鹿军师叹息道。
\"你，你们这些人为了一己之私，就灭我云家满门？\"云无心声音颤抖，\"就为了那半部流云篇？\"
韩牧野心头剧震。原来云无心与白爷之间，竟有如此血海深仇！而白爷表面上是皇帝心腹，暗地里却与严嵩一样不择手段。
房间内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阿勇的喊声：\"官兵来了！好多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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