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在身后摇头，回忆着这几跟大家交谈的话。
河神娶新娘的要求着实是高零。
又年轻又漂亮的也不止河神一个人喜欢，大家早就先下手为强了。
就是这么矛盾。
“这可如何是好？没有那条河我们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啊族长！”
“我们现在活得已经举步维艰了，难道真的要我们莫家村里的……”
听到老头的话，身后卷发的中年妇女已经忍不住要用袖子擦眼泪了。
“先别哭了，这不还没结束嘛。”
“没必要这么悲观，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族长沉默了会出声安慰。
“就算找不到合适的人，不是有派人下来治理吗？万一就治理成功了呢？”
“我们再等等，再等等。”
“如果最后实在不行，我们就搬走吧，用自家辈的性命去赌，我干不出来这种事。”
老头子身后的中年男人咬咬牙背过身去。
“搬走？你得倒是轻巧。”
“能展现给那些外人看的矿脉都已经展示完了，一共就那么点，谁给我们钱搬走？我们怎么安置？”
另一个中年男子沉声吼了句，对他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表示不赞同。
“那些企业要在这里建工厂是要给我们安置费的，我们还会拿到土地分红。”
“蠢货，你以为这些够你搬去外面生活吗？”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族长大力往下捶了捶拐杖，发出沉闷的声响。
“吵什么？在祖先面前吵吵嚷嚷的让他们看笑话吗？”
“要是真搬走了，我们莫家村可就散了。”
听着中年妇女哽咽的话，大家都陷入沉默。
他们有很强烈的宗族观念，比任何群体都更重视家族关系。
就这么散了祖先又会不会因此怪罪呢？
百年之后入地府会被怪罪吗？
族长叹了口气，努力撑着拐杖让自己佝偻的上半身能够笔直些。
“再看看吧，再看看。”
“如果实在不行另想他法，活人远比死人重要。”
大家也听明白了，族长是不会同意用自家辈献祭的法子的。
“那我们再努努力吧。”
其实大家知道结果很难如他们所愿，心里都有些丧气。
就在莫家村众人围绕在祠堂商讨的时候，沈玉楼已经努力在水下清理出一片空地。
这是河神宫殿的居住地，污染程度没有那么严重。
飘飘～崽子飘飘～
一条粉红色仙气飘飘的胖斗鱼缓缓在水里飘过。
不要看崽崽的身体是胖乎乎的，但是他的尾巴跟手手在摆动中像丝绸一样弯曲褶皱，薄如蝉翼。
谁都没想到这么脏的一条河，水底下还会有这么漂亮的精灵。
爸爸在干嘛呀？
崽崽甩甩尾巴往爸爸的方向游，可是游太快又翻车了。
脑袋掉下去啦？
反过来反过来。
家伙努力扑棱着自己的手手，整条鱼还反着肚皮往后游了一段距离。
还是章鱼用他的触手把崽崽给摆正回来的。
俩人并排着当好朋友往沈玉楼的方向赶。
沈玉楼正在水底下拔水草呢。
河神的衣服从古至今都是用水草自己编织出来的，这是河神一族的传统。
“崽崽来啦？哇塞宝宝好漂亮啊。”
“宝宝是一头漂亮的鱼鱼，仙气飘飘的。”
听到爸爸的话，崽崽高胸甩着尾巴在爸爸面前转了个圈圈。
漂亮的鱼！
哇塞，爸爸还记得崽崽是啵啵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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