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话就好好话，不能话就闭嘴，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从她出生到现在你为她做过什么？”温严礼向来与人为善，但听到自己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侄女被弟弟这样骂，当下也生气了。
他们在身边，弟弟和弟妹都这样对待温婉，那温婉在京都这几年，她的日子能好过？
“哥，就是你们这样宠她，所以她才无法无，放假也不回家，在外面鬼混。”温严生对这个女儿是真的很失望。
“你什么？鬼混？这是你个当爹的得出口的？”温严礼破口大骂，“温严生，婉是你女儿，不是你在路边捡的阿猫阿狗，你但凡有点为人父母的心，你就不会她在外面鬼混！你这是想毁婉的名声吗？有你这样当爹的？”
温建国越听越火大，他本来打算劝孙女回京都发展，是考虑到孙女有亲生父母在，肯定能帮她搏个好前程，如今听这夫妻俩的话，气得他血压直飚。
温建国抢过电话，“温严生，你再敢对婉指手画脚三道四，我就开宗祠把你除族，你个狼心狗肺没点责任心的东西。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婉的事轮不到你来，我老头子还没死呢！”
温建国挂羚话，连带电话线也拔了。
一时间整个厅房悄然无声。
温婉打破沉寂，“爷奶，大伯，伯娘，你们也看到了我父母的态度，我不想去京都发展，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穷就穷，但我们快乐。”
“好！穷就穷，你还有奶奶疼。”温奶奶抱住孙女，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阿奶只希望我们婉可以幸福快乐。”
一场家庭纷争就这样以拔电话线为结局结束了。
而京都这边，温严生被兄长和父亲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他这会也觉得自己话过激了。
只是再打电话过去，电话却总是打不通。
“别打了！”姚丽梅看不过眼，“就是你哥和嫂子把温婉宠坏了，现在能这么对我们，我们以后还能指望她什么？”
“你不要再了！到底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柔，我们也不用把婉丢在宁县给我哥嫂带，温婉和他们亲，明他们疼她，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是你看温婉她刚刚的态度……”姚丽梅觉得是丈夫的兄嫂教坏了她的女儿。
温严生把下属调查拿来的报告递给妻子。
“高考全新乡市第一，大学毕业同时取得三门学位证书，这样的成绩去哪个地方都吃香，她比我们想的更优秀。”温严生垂眸，对女儿不亲近自己其实也挺难受，“以后我们对婉态度好一点，总归是我们对不起她。”
姚丽梅看着女儿的履历报告，看她大学期间利用寒暑假去各公司做社会实践。
“婉她寒暑假没回宁县，都在京都，可我们竟然都不知道，她甚至也没和我们一声？”姚丽梅一直觉得女儿与自己不亲，和她十句她不一定回自己一句，不像柔那样温柔体贴，久而久之自己也不期待女儿与自己有多亲近，也失了关心她的心。
可她的女儿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实习打工，还曾因为半夜回学校被尾随差点出事……
不对……
姚丽梅突然看向2004年10月2日的病例报告，“温婉于10月2日高烧晕倒于路边，被路过市民送到中心医院，因肺炎引发高烧住院四日……”
姚丽梅突然想起来了，那柔不心打碎了碗割伤了手，结果整个国庆都忙着照顾江柔，他们没看到早出晚归的温婉，只觉得她往外面跑太不像样。
中心医院？
他们送江柔去的医院也在中心医院。
可他们得多失职才会连女儿发烧住院都不知道。
也是那国庆后，温婉就学校功课忙，周末再也没回温宅，她因女儿总是闷声不吭心生不喜，所以让她寒暑假直接回宁县去，眼不见心不烦。
可她女儿并没有回宁县，甚至半工半读去交学费。
“婉读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你没给吗？”姚丽梅突然问。
“不是你给吗？”温严生一直都是直接把钱转到妻子账号去，所以他也默认妻子会给女儿学费和生活费。
“没樱她从来没跟我要过，我以为你有给她钱……”姚丽梅突然想起女儿刚刚的质问，他们除了生了她，还为她做过什么？
所以女儿不亲近他们，是因为他们是太不尽责了呀！
姚丽梅泪流满面。
温严生拿起调查报告里的病例卡还有社会实践卡，心猛地揪成一团。
他们呵护着江柔的点点滴滴，没有错过江柔的任何成长。
可他们的亲生女儿生病，读书他们都在缺席，又怎还有脸去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
温严生痛彻心扉，难怪他父亲和大哥要骂他，是他活该！
他把调查报告放回文件袋里封好，“以后我们一定要对婉好一点！”
温严生没有继续打家里的电话，而是给自己大哥打。
“哥……刚刚确实是我话没过脑子，你让婉接电话，我有事和她。”
温严礼却怕他再些乱七八糟的话惹温婉不高兴，“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
知道自己大哥防备他，温严生自知理亏，不敢生气。
这十几年，他一直在国安部工作，从一名军人转政，骨血里的强势并没有减少多少，反而随着职位越来越高，话做事更一不二。
可面对自己兄长和亏欠的女儿，温严生强势不起来。
“也罢！哥你和婉我给她银行卡里打钱，以后她不够花就跟我。”温严生一想到这几年他们连生活费都没给女儿，让女儿半工半读，靠着奖学金去交学费和生活，就无比愧疚。
温严礼听弟弟话语气有放软，心中的怒火才稍解，“你但凡对她多花点心思，也不至于婉不愿意理你们。”
他看侄女腻歪在自己妻子身上，看亲昵的模样，哪有刚刚和弟妹话时的漠然。
态度有如此巨大反差，肯定是他弟弟和弟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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