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淡淡地道：“蔡嫂子，当初我也是不知道柯家的情况的，之前我跟你过了。”
“你现在非要针对我，那我也没办法，但是，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蔡氏一副见鬼的样子，像是从未认识过方氏一般。
方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脸皮如此厚，自己做错的事情，还一副有理的样子。
爷！蔡氏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裂开了。
蔡氏骂道：“好一句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得对，村长跟族里把你除族了，可不就是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嘛！”
蔡氏的话音刚落，方氏就炸毛了，尖叫道：“你什么？你再一遍？谁被除族？”
方氏一副震惊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蔡氏有些懊悔，这件事情，怎么能从自己嘴里先传到她耳朵里？万一被人怪罪，她可真是有理也不清了。
不过，看着方氏一副炸毛的样子，蔡氏又觉得值得。
她想了想，又重复了一遍：“我，你，方氏，被族里除族了，怎么，你还不知道啊？”
蔡氏大笑起来，一副活该的表情，看着方氏。
方氏的脸色很是难看，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瞪着蔡氏，只觉得蔡氏那张笑脸很讽刺。
她有个冲动，想要冲上去撕烂蔡氏的脸。
不过，理性克制了她，她在牢里呆了一个月，吃吃不饱，穿穿不好，整个人很虚弱。
就算此时冲上去跟蔡氏打架，她也不一定能打得过蔡氏。
再者，她就一个人，而蔡氏身边还有个巧珍，母女两个，她打不过。
所以，方氏生生忍住了冲动。
“蔡氏，你别得意，风水总会轮流转的，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氏放下狠话，拎起木桶，衣裳也不洗了，转过身，朝着老顾家走去。
方氏不知道，因为她的这句话，蔡氏开始反省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对巧珍几个丫头不好？
自己好像确实是更疼儿子，但是，村里人都是这样啊。
不过，后来蔡氏再不怎么打骂巧珍几个丫头了......
而另一边，方氏从原路返回，怒气冲冲地往老顾家赶。
她想到昨日走在村里，听到那些长舌妇，村长要开祠堂，把她的名字从族谱里划去。
想来，蔡氏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她要去问清楚，为什么，凭什么把她除族！
她可是为老顾家生了个带把的，老顾家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咽不下这口气！
等她回到家里，顾老太正在院子里陪着顾云阳吃鸡蛋，而她自己，手里则是捏着从镇上带回来的糕点，正吃得开心。
方氏见到这一幕，气红了眼，心更寒了。
这个死老太婆，趁着自己出去洗衣裳，偷偷在家里吃这么好的东西。
老顾家这些人，全都不是东西！
顾老太听到动静，也见到了方氏，捏着糕点的手微微颤抖了几下，脸色有些不自然。
不过，旋即又想到，自己可是方氏的婆婆，自己就是吃点好东西，又怎么了？
她挺直了有些佝偻的背，瞪了方氏一眼。
突的，顾老太又留意到方氏手里拎着的木桶，反应过来不对劲，方氏不是去洗衣裳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衣裳没有洗！
顾老太骂道：“你这个死败家婆娘，让你去洗衣裳，衣裳没洗，你回来干什么？”
方氏红着眼，颤抖着声音问道：“娘，孩子他爹在不在家里？”
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顾老大会同意把她除族。
除族意味着什么？那就跟把她休了，没有什么区别了。
顾老太怒道：“你找老大做什么？是不是又想要缠着他？
“方氏，今衣裳不洗完，你不准进屋里，你你，晚上狼哭鬼嚎还不够吗？”
昨夜里，方氏那哭声，可是足足哭了半夜，吵得顾老太睡不着，她想起来就恼火。
方氏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微微不自在。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又变得阴沉起来。
昨夜她当着顾老大的面，哭了那么久，顾老大都无动于衷。
明明一个月前，他还对她百依百顺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方氏不愿意相信，顾老大真的变心了。
方氏闭了闭眼，有些不甘地问：“娘，我听，族里把我的名字从族谱划去了，这事你知道吗？是真的吗？”
她还抱有一丝期待，这件事情不是真的，老顾家，顾老大不会这样对她的。
然而，顾老太的回答，击碎了她仅有的一丝期待。
“对，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你现在已经不算是我们老顾家的人了。”
“这件事情，是族里的主意，跟云阳爹没有关系。
“也就是我们心善，看在云阳的份上，顶着村里饶嘲讽收留你，给你一口饭吃。”
顾老太的话，像惊雷一般，深深地敲击在方氏身上。
方氏手里的水桶，哐当一声，重重掉落在地上。
而方氏，则是一副震惊的样子，看着顾老太。
方氏嚎哭起来：“娘，这不是真的吧，不可能的，我可是给你们老顾家生了个儿子，你们凭什么把我除族？”
“我不信，不行，我要去找云阳爹问清楚......”
方氏着，就朝着屋里冲进去，找顾老大。
顾老大正坐在屋里昏暗的角落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氏没有留意到他的异样，哭着问道：“孩他爹，族里，是不是真的把我除族了？”
顾老大抬起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半晌，叹了口气，才吐出一句：“是。”
方氏的哭声更大了，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自从嫁给你，孝敬公婆，给你生儿子，我有哪里做得不好？”
“顾大根，你就不是个男人，你任由族里欺负我这个柔弱妇人，你是孬种！”
方氏不停地咒骂着，一句比一句难听，让跟着进了屋里的顾老太跟顾老爷子听着，气得差点手抖，指着方氏直喊毒妇。
方氏没有理会顾老太跟顾老爷子，依旧不依不饶骂着顾老大，发泄着那些不甘的情绪。
突的，顾老大猛地站起身来，吼道：“对，我是孬种。”
所以这些年才任由你这贱人，把好好的家都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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