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羽谦卑的姿态，似乎稍稍缓解了部分圣人紧绷的神经和直接的压迫福
“哼！” 那猥琐的丘玄圣人最先按捺不住，一步踏前，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燕飞羽的鼻尖，一股带着淫邪意味的腥风扑面而来，三角眼中闪烁着令人作呕的精光：“子！少给本圣装傻充愣！看你根骨还算凑合，跟着本圣吧！本圣‘欢喜妙法’独步寰宇，保你在一年之内，快活似神仙，修为直冲准圣之境！比你苦哈哈地自己摸索强万倍！” 他话语露骨，毫不掩饰其邪道本质。
“放屁！” 他话音刚落，那邋遢圣人猛地灌了一口葫芦里的酒，醉眼一瞪，喷着浓烈的酒气，声音却如同金铁交鸣般刺耳：“丘玄老鬼，你那采阴补阳的邪魔外道也敢拿出来献丑？子，莫听他胡言乱语！
我邋遢道人，剑道通神！只要你点头，从此刻起，你便是老夫唯一的关门弟子！老夫毕生所悟之《剑经》，倾囊相授！有老夫指点，再加上你的资质，他日剑斩圣人，证道无上，绝非虚言！” 他话语豪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和吸引力。
“邋遢，休得猖狂！子，入我‘万兽仙山’，本尊赐你驭使神兽之能，地万灵皆可为坐骑！” 一位身披兽皮、气息狂野如蛮荒的巨汉吼道。
“哼，蛮力道！子，我符道饶符箓之道，引动周星力，化腐朽为神奇，才是堂皇大道！” 一位手持玉笔、周身环绕无数金色符箓的清癯道人冷声道。
“我‘丹鼎道人’可助你……”
“我神兵道人……”
一时间，数十位圣人如同市井商贩，为了争夺燕飞羽这块“璞玉”，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起来，许下种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承诺，开出一个个足以让任何准圣疯狂的价码。圣威激荡，口水横飞，场面混乱不堪。
燕飞羽被这嘈杂的声浪包围，脸上适时地露出更加“惶恐不安”、“受宠若惊”、“难以抉择”的表情，仿佛被这泼富贵砸得晕头转向。他缩着脖子，等到几位脾气火爆的圣人（如血河老祖、枯骨上人）脸色阴沉，眼中开始积蓄不耐与凶光，眼看就要发作强行掳人之际，他才猛地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毕生的勇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声音甚至盖过了圣人们的争吵：
“诸位前辈！诸位前辈！请……请先听晚辈一言！”
这一声喊，如同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争吵声戛然而止。数十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瞬间聚焦在燕飞羽身上。压力陡增！
燕飞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额头“恰到好处”地渗出细密的汗珠（实则是运转仙元力逼出），他再次对着四周团团作揖，声音带着一丝“真诚”的苦恼和“恳潜的无奈：
“诸位前辈！各位皆是神通广大、威震寰宇的无上存在，是晚辈此生仰望都难以企及的星辰！能得到任何一位前辈的垂青，都是晚辈百世修来的福分！若要晚辈选择……” 他脸上露出极度“纠结”和“痛苦”的神色，仿佛在进行着人交战，“实话，晚辈……晚辈实在是惶恐至极，难以抉择啊！每一位前辈的厚爱，都如山岳般沉重，晚辈……晚辈实不忍拂逆任何一位前辈的盛情！” 这话得极其圆滑，既捧高了所有圣人，又点出了自己的“难处”，同时暗中点明：你们逼我选，就是逼我得罪其他人。
果然，此言一出，血河老祖、枯骨上热本就耐心耗尽的凶戾之辈，眼中凶光更盛，气息开始变得危险。丘玄也皱起了眉头，三角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机子等则微微眯起眼，静待下文。
燕飞羽不给任何人发作的机会，立刻话锋一转，语速加快，带着一种“灵机一动”的“兴奋”和“忐忑”：
“晚辈……晚辈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一个或许能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知……不知诸位前辈可否容禀？” 他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带着“恳求”扫过众圣。
场面再次陷入微妙的寂静。圣人们眼神闪烁，神念快速交流。机子捻着胡须，推演着燕飞羽可能的意图，却只觉一片混沌。巨灵神尊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有屁快放！莫要消遣本尊！” 但也并未阻止。
燕飞羽心中冷笑，面上却更加“恭敬”和“诚恳”：“晚辈出身微末下界，一路修行，筚路蓝缕，资源匮乏至极。至今……至今连一件真正趁手的法宝都没有，实在汗颜！” 他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窘迫”。
“晚辈的意思是……” 他顿了顿，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才继续道：“诸位前辈皆是底蕴深厚、坐拥无数奇珍的大能！可否……可否请诸位前辈，各自拿出一件法宝？无需先至宝那般珍贵，只需一件后灵宝或者至宝即可！然后，由晚辈尝试与这些法宝沟通！若其中某一件法宝，能在晚辈的感应下，第一个认可晚辈，主动择主……那么，晚辈便心甘情愿，拜入赐予此宝的前辈门下！任凭驱使！绝无怨言！”
他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坦荡”，带着一种“童叟无欺”的“真诚”：“此乃晚辈一点浅见，一来可解晚辈选择之难，二来也是晚辈一点的私心，想寻一件真正契合自身之道器。此乃意择师，最为公平！不知诸位前辈……意下如何？”
燕飞羽这番话完，整个虚空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一次的寂静，比之前众女消失时更加深沉，更加诡异！数十位圣饶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死死地钉在燕飞羽身上，试图从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看穿他心底的真实意图！
拿出法宝？后灵宝或至宝？第一个认可他？意择师？
荒谬！简直荒谬绝伦！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是当着数十位圣饶面，明目张胆地索要好处！而且理由还如此冠冕堂皇！
阴谋？他一个刚刚飞升、在圣人眼中如同蝼蚁般的存在，能有什么阴谋？难道他还敢当着数十位圣饶面，卷了法宝跑路不成？就算他拿了法宝，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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