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瑁重新斟酌了一下，道：“我知道解除这个契约对你们来肯定会觉得吃亏，所以我可以保证飞鱼楼的共享权利保留，但你们也不能太过分，雁过拔毛。”
“别把蒸蒸日上的飞鱼楼搞倒闭了，对谁都不好。”
三瑁的唐时都明白，不过他好像也没那么夸张吧？
其实解除契约这件事对唐时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比起靠别人，他现在更相信自己，或者龙衍。
当然，他这个信自己是相信老祖宗传给他的强悍血脉。
至少三十岁之前，就算龙衍也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也不会轻易死掉。
唐时忍不住为自己无敌的不死血脉点赞。
三瑁见两人都没出声反对自己的辞，才继续：“大橙不会比我差，他之前也提过结契的事，所以他会代替我，和你们重新签订契约。”
唐时：“……”
“龙衍，你认为呢？”
龙衍道：“不是才刚把那两只留在了四方门？这只也可以。”
一只飞橙：“……”
但话是很早之前好的，只是现在多了一道解除契约的程序而已。
解开了和三瑁的契约，她就走了。
好像对弟弟和别人签订契约完全没有兴趣。
唐时在她的背影上看到了落寞，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飞橙道：“原来以前二姐把飞鱼楼扔给我照料的时候是和你母亲在一起，看来她对你母亲的感情，比我想象中的要深。”
飞橙话音刚落，却发现少年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还未结契竟然也心有灵犀，猫妖窘迫大声澄清：“我的感情是纯粹的友谊！”
唐时：“……”
倒也不用这么大声。
他是真没多想，只是觉得飞橙的辞有点太暧昧而已，容易让人误会。
有和龙衍的主契在，飞橙只能和唐时签主宠契，不过飞橙不在意。
唐时是主人，主宠契约对他没有影响，倒是飞橙，神魂明显的感受到了束缚。
他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命被拿捏了。
但是他也有疑问。
“我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契约的存在，为什么二姐之前对着唐时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倒是让龙衍想起了唐时和段祺的未完成的婚契。
龙衍蹙起眉，道：“大概是没被激活。”
没有被激活，连他都感受不到其他契约的存在，不得不唐凤卿真的挺才。
不……
唐家的那两位女性，都是才中的才！
契约有没有用，主动性竟然在唐时手上。
到底是唐凤卿预测到了未来，还是，知子莫若母？
主要的事情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该处理龙衍的事。
“关于塔的消息？”飞橙没深想，主打一个龙衍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有啊，赤雷洲有一座塔。”
一座塔。
这个关键词让龙衍留了心。
“玉阳洲和灵洲也有？”
“有，不过它们的外形虽然是塔，但名字并不带塔字。”
龙衍道：“飞鱼楼也是塔，为什么我问的塔，不能是飞鱼楼？”
飞橙道：“这就是三洲默认的规矩了，只有那三个阶大法器才能称之为塔。”
龙衍眯起眼：“你们知道那是法器。”
“对，那并不是秘密。”
“也是用来减弱雷的威力吗？”
飞橙好奇：“也？难道云洲也有一座这样的塔？”
“炼神塔。”
飞橙皱起眉：“炼神……”
唐时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飞橙道：“不知道炼神塔这个名字之前，我并没有觉得不妥，但是听了之后，总觉得有点怪。”
“赤雷洲的这座塔，名字叫降神宫；玉阳洲那座叫慕神殿，灵洲那座叫明神虚。”
“一开始我以为是神降的降，现在串联起来，应该是降魔伏妖的降，降神宫。”
龙衍接道：“明神、慕神、降神、炼神？”
唐时心里突然有点慌，“龙衍，还有灭神……”
灭神渊。
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飞橙道：“这三座塔也可以用来减弱雷的威力，但是像肖武、钟离清月那样的之骄子……是不会在那里渡劫的。”
唐时：“为何？不是通过九霄河……不对，老掌门飞升的时候，是直接打开飞升通道。”
所以，飞升玄仙大陆，并不是通过九霄河？
飞橙知道唐时在什么。
“飞升只是去玄仙大陆的其中一种方法，还有一种可以通过那三座塔的第九层，找到引路者，以修士之躯前往玄仙大陆。”
“不过，以修士之躯前往玄仙大陆，很有可能会被最先发现潜入的仙人收为奴仆。”
唐时震惊：“奴仆？！仙人难道不应该是慈悲为怀……”
龙衍：“你的是佛吧？”
唐时：“……”
“听仙人也分三六九等，总之和修仙界差不多，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话权。如果是飞升上去的修士，或许还能被高看一眼，如果是通过那三座塔潜入进去，估计不会被当成人来对待。”
唐时：“……”
修仙界这么可怕，当山大王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另一个地方找虐？
龙衍道：“因为道规则，平衡是道最看重的。”
唐时吐槽：“那和把一群实力超群的暴徒扔到一起有什么区别？以暴制暴？”
被唐时这么一吐槽，飞橙忽然也觉得，玄仙大陆好像也没那么香了。
-
老掌门既然特意对龙衍他的龙骨和塔有关，那他们还是得去最近的降神宫看看。
二当家不出门，飞橙身为契约兽，那自然得跟着唐时他们了。
临出发前，唐时想起了飞橙的情报阁。
“我现在也算是飞鱼楼的人了，情报阁应该也可以找人吧？”
“当然可以。”
“那你帮我找一个和尚，他叫无念。他有一个特点，生佛骨。”
飞橙面色猛变：“生佛骨？！”
唐时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怎么了？”
飞橙神色凝重了好几分：“你这位佛骨朋友，恐怕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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