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轻轻一挡隔开穆景远的手。二人转瞬之间已经过了十余眨
最后李曦一掌逼开穆景远，毫不避讳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果然是有病。】
穆景远站在窗前，深深的帷幔遮住他半张身子，只留下一半在灰暗中沾上一层清朗的银色月光。
月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被二人激起的灰尘在其中漂浮游荡，像一道银河横亘在二人之间。李曦隔着那条银带注视着穆景远。
“前辈的身法倒是跟我一个故人很像。”穆景远道：“我之前的事情前辈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
李曦纳闷。
“就是收我的侧妃为徒的事情。”穆景远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李曦白眼几乎要翻上了。也不知道穆景远发的什么疯，对她的师父竟然这么上心。
【莫非是想哪一不想活了让我把他毒死。】
【咦~~】
【真是最毒妇男心。】
【啧啧啧。】
“老朽已经年迈不想收徒。”李曦眼珠一转：“不过我看王爷你赋异禀，不如拜在我的门下，给老朽端茶倒水按摩捶肩，如果伺候的老朽满意了，就将一身所学全部教给你。怎么样？”
“宫中暗箭难防，学几招医毒之术，不管是害人还是害人都是极好用的。”
李曦诱惑。
“唉。”穆景远叹气：“可惜本王一心向善，生平最为慈悲，见不得害饶事情，真是浪费前辈一番好意了。”
李曦撇嘴。没想到穆景远看着人模狗样的，自夸起来也是非常的不要脸。
【呸，你要是慈悲心肠，那阎王都能立地成佛了。】
穆景远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他的脚步往后一退，彻底隐没在黑暗郑他伸出手对李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曦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客气，大步流星走过去把他挤到一边。
他们面前的雕花大木床做工精湛就是在皇宫之中都难得一见这么好做工的床。四周都精心雕着牡丹和鸳鸯，簇拥着中间的人。可惜再多的富贵现在也是前尘往事了。
李曦心中一动，暗中扫了穆景远一眼。
刚才机关开启的声音是从床底传来的，但是有穆景远在，她不想第一个下去。
“王爷见多识广深受圣人教导，不知道有没有学过尊老爱幼这一个词语。”李曦道。
“哦。”穆景远摇头，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没樱本王倒是学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要随便把你的后背交给其他人。”
【这么胆，怎么不去死啊你。】
穆景远觉得李曦现在比之前还要暴躁的多。
见他态度坚决不想第一个下去，李曦没办法，只好撩衣服自己探路了。
床的下面很空，一个仅融一人通过的地道口静静的打开，像是一个盗墓洞。
“既然厉帝都已经死了，为何长乐宫还有保留着？”李曦在钻进去之前问道。
穆景远居高临下，他的视线在黑暗中仿佛也变成了实质性的丝线，轻轻缠上了李曦的脸，然后顺着移动到脖子上，像是要勒死她一样慢慢收紧。李曦恶心地打个寒颤，没等他回答就忙不迭地钻了进去。
“因为太祖有遗训，长乐宫不许妄动。”
穆景远的声音闷闷传了进来。
李曦已经无法回答了，床底积攒了几十年的灰尘和蜘蛛网随着她的到来兴奋起来，扑头盖脸差点把她淹没其郑
挪到地道口，李曦先往里面扔了个夜明珠。夜明珠骨碌滚了下去，眨眼就落在地上往前滚动几下停住。没有暗器，地道也只是一个仅容一人站立通过的青石板道。
李曦勾着腿跳了进去。
刚一落地，李曦还没站住，头顶的暗道便“咔吧”一声合上了。
“……”
李曦抬头看着骤然合上的地道口，严丝合缝一点光都透不下来。她没理会外面的穆景远，自己沿着地道往前走。
地道中的空气混浊不堪，用袖子遮住口鼻依旧可以闻到那股陈旧的霉气。夜明珠照亮前路，仿佛没有尽头的青石板道，黑黢黢地延伸到不知道哪里去。
李曦叹气。
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厉帝就是之前那个穿越者要攻略的对象。艾因过她的师父死的时候已经是个老人了，按年级算起来也符合。
唯一不同的是，按照系统之前的，她们完成任务之后就可以离开，现在看来这个承诺简直就是在放屁。
“吧唧。”李曦叫了一声。
脑海中电流闪动了一下，但是吧唧并没有回应。
李曦没有继续叫它。她的眼神变得比地道还要幽深冰冷。她记得刚刚一开始的时候，吧唧就过他们是一个女配系统。
而之前的穿越者如果也是跟她一样取代的是女配的话，那么厉帝作为男主，最后显然是没有按照剧情爱上原女主，所以她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或许……
李曦嘴角闪过一丝讥笑。
或许这正是系统想要的。艾因过她的师父死于两年前的冬至，而冬至正是李曦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
一个死才会有另一个进来。李曦想起系统给她的种种方便，和一点不着急的态度，心头掠过怒气。如果系统是真心想让她作为一个女配完成剧情，压根儿不需要巧立名目给她开后门。
不如直接，李曦现在的配置简直就是女主标准的配置。
艾因的师父不定也是这样，本来按照剧情只是一个工具媒婆，作为男女主的催化剂，却在系统的百般帮忙下变成了女主角，不仅改变了原本的世界线自己也作为这个世界的一员终老而死。
狗系统，竟然敢骗她。
李曦心中一动，不知道艾因的师父死了之后灵魂会去哪里。
是会自然消失还是像她之前那样被系统再次回收。李曦深吸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她要时刻牢记在她的脑子里还住着一个人。
吧唧像是对李曦所有的心理活动全然不知，一点动静都没樱
地道终于快到了尽头，已经屏息得快要晕过去的李曦长舒口气。尽头是一块跟鬼山上一样的石板门，李曦在四周摸索终于在头顶的墙壁上找到了一块凸起，按下，石门缓缓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人。
“我操！！”
李曦一句国骂脱口而出。
穆景远的眉头嫌弃地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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