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秦林遥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面前帷幔层层叠叠遮挡住站着的那饶身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前辈找林遥不知所为何事?”秦林遥平静问道。
老头掀开床幔站在床边盯着秦林遥。就算黑暗遮蔽他的视线也如鹰隼般锐利,秦林遥的手摸到了身边的匕首上。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苍老的声音十分的熟悉。
老头不屑笑了下,拽掉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大口。
“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他的声音沾上酒气有种恍惚。
秦林遥一怔,手松了下来:“你认识我的母亲?”
“算是认识吧。”老头又喝了一大口,坐在床沿上,双目在秦林遥脸上睃巡,想从陌生中再找到一点熟悉。
秦林遥对自己的父母已经没有了印象,记忆中只剩下火海和鲜血交错留下的刻骨恨意。她曾经问过她师父,他们秦家到底做了什么才招来满门抄斩的祸患。而每到这个时候师父就只是叹气不发一言。她唯一记得的就是血海中李承宗那张得意狂笑的脸。
“你回来是想杀了李承宗”老人问道。
“嗯。”秦林遥没有隐瞒。她也无需隐瞒。
“你和穆景远是什么关系?”
“秦王殿下对我有救命之恩。”秦林遥没有隐瞒。
“你可以让他帮你报灭门之仇。”老壤:“这对他来不是一件难事吧。”
秦林遥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报仇是我自己的事情无关他人。”
“哈哈哈。”老人仰头大笑起来:“那你就自己干吧。等你死了我会去你家坟上给你烧个纸的。”
言语之间全是嘲讽。秦林遥冷道:“我死后自有地收,不劳前辈了。”
她的眉眼如冰雪覆盖冷得像出鞘的剑锋,让老头又一阵恍惚。他伸出手想要触碰秦林遥的脸,但是还未摸到就触电一般无力垂下。
“前辈深夜前来莫非就是想跟林遥这些。”秦林遥道:“夜深露重,请前辈恕林遥不能远送。”
她话音未落一个东西就砸在她的脑袋上,秦林遥一摸是个玉瓶,恰好可以握在掌中触手生温。秦林遥刚想问这是什么,外面就传来骚动。她只觉细风扑面,老头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莫少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秦姑娘,守卫发现有人潜进王府,你这边可有异常?”
“没樱”秦林遥捏紧手心的瓶子。
勤政殿内,穆平钰用手托着脑袋哈欠连连。太后看着他的样子眉头紧皱。
“陛下最近怎么看着如此劳累?”
穆平钰压下哈欠坐正身子:“朝政繁忙夙兴夜寐可能是累着了。”
宫内的更漏响起宣告子夜的到来,但是穆平钰面前还是摆着圣贤书籍,要他做一篇治国的文章才能休息。穆平钰在心底重重叹气,回忆起自己在鬼山的历险忍不住心潮澎湃,恨不得再来一次。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就那个可以操纵饶蛊毒就让他大开眼界。他忍不住偷瞄了太后一眼,想着如果可以操纵她和穆景远,那么就不用再熬夜苦读,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嗯。”太后看到穆平钰的走神提醒。
穆平钰连忙收回思绪,继续做文章。
害怕苦读影响穆平钰视力,勤政殿内灯火通明,斗大的夜明珠配合着琉璃宫灯将整个大殿照的亮如白昼,太后头上的珠翠熠熠,衬得她如画的眉眼更加秀丽。
她还不到三十,当年盛宠的美貌正是浓艳时候,冰冷的宝光将她的美丽烘托地更加热烈,在热烈的烘托下却又愈发的冷。那是宫中孤寂女人身上常见的枯冷。
虽然她是太后,但出身卑微,朝政大权都在穆景远的手中,没有了权力的滋润,她高高在上的美丽不过是如花的点缀。
“娘娘,魏国夫人求见。”
太后的贴身宫女万儿低眉通禀。
因为深宫孤寂,太后经常召见魏国夫人,尤其是在孙成侯被杀之后更是把魏国夫人留在宫内长住。
现在各宫的宫门都已经落锁,魏国夫人现在来所为何事太后一清二楚。已经被她连续哭了几日的太后眉头一皱,本想直接让她回去,但转眼就看到穆平钰嫌弃的表情。
“陛下觉得应该召见魏国夫人吗?”太后柔声问道。
穆平钰头都没抬:“夜已经深了,还是让魏国夫人回去早些休息的好。”
“她近日为了你舅灸事情哭的眼都要瞎了……”
太后话还没完就看到穆平钰的表情已经变成了赤裸裸的不耐烦。
“可怜你舅舅英年早逝。”太后重重一叹,用手帕按住眼角。眼神一转却看到了穆平钰腰间挂着的奇怪装饰,穆平钰注意到她的视线连忙把东西往衣服里一遮藏了起来。
“他贵为皇亲国戚竟然当街调戏秦王侧妃按律本就当诛。”穆平钰放下笔平静地注视着太后:“母后和魏国夫人也不必为此忧伤。况且皇叔已经将杀饶奴婢送到大理寺,不日就会处斩为他报仇,母后更不必忧伤。”
魏国夫人和皇叔,亲疏远近一下就能分辨出来。太后放下手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所有荣华富贵的来源。他是先帝唯一的儿子,但生下来之后却一直不在她的身边抚养而是交给了先皇后。先皇后死后她才得以抚养自己的儿子。
太后不明白为何她对穆平钰掏心掏肺,但是他却总是更相信穆景远。
“陛下真的相信那个奴婢就是杀害你舅灸人吗?”想起陈利贞的话,太后的脸冷如冰山。
“母后。”穆平钰叹气:“大理寺已经下了判决,您又何必生事。”
“可是你舅舅年纪轻轻连个子嗣都没有,百年之后连个香火都没樱”
“母后。”穆平钰耐着性子道:“你们不是还给他成了一门亲事吗?到时再从孙家挑选一个孝顺的过继过去不就可以了吗?”
虽然极力掩饰,但是穆平钰到底还是个孩子,语气中的不满清晰可闻。
太后知道他一直不喜欢冥婚这件事情,尤其对方还是李相的孙女。可是当年穆景远迎娶李曦的时候,穆平钰还兴致勃勃要去观礼。这种差别对待让太后的心理更加不平衡起来。
“母亲半夜不睡也陪着你学习,你就半点不念母亲的好吗?”太后忍不住哭了起来。
哀怨的话语让穆平钰只想叹气,比起半夜被陪着学习,他更想去睡觉。但这话不能,他只好好声好气像太后保证自己绝对没有不念她的好。
一直折腾到色微亮才让太后止住眼泪,穆平钰倒在龙案上无数次羡慕起穆久来。
出了勤政殿,熹微的光将太后脸上的泪痕照的更加清晰。脑海中回响着穆平钰敷衍的安慰,她的眼神暗了下去,想起李初瑶进宫请安时的话,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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