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城的初冬很少像今一样温暖，程婳摘下脖子上的格子围巾，搭在手臂上。
“到了。”
霍霆琛关上车里的暖气，先一步下车，拉开女人那侧的车门。
“这里好像很冷清。”
“进去就知道了。”
为了今的晚餐，男人颇费了一番心思。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啊？还要预约吗？我看里面不是有很多空着的位置吗？”
餐厅门口，一男一女被服务员拦下。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实行的是预约制，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进的哦。”
显然，这不是服务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顾客了，却依旧保持耐心。
“哼！”
穿着暴露的女人狠狠地瞥了一眼男人，“你是拿我开涮是吧？”
“亲爱的，我这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哎，你等等我！”
程婳被男人撞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程婳从来不需要担心这些琐碎，因为霍霆琛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安排妥当。
“霍先生，您好。”
服务员态度热情，带着霍霆琛和程婳一路向里。
程婳的目光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间西餐厅，极简的装修带着几分冷淡的风格，由于需要提前预约的缘故，顾客也不多。
服务员领着他们紧靠壁炉落座，温暖的炉火在透明玻璃的罩笼下微微泛着红光。
“霍先生，这是我们的播。”
“嗯，看看想吃什么。”
程婳翻开播，和餐厅的装修不同，手中的播竟然是全手绘的，富有趣味的图片和文字排列在一起，女人上下扫了一眼。
“就这个吧，冬日限定。”
“好的，霍先生呢？”
“我和她一样。”
服务员保持微笑，拿着播离开。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女饶面容因为身旁的壁炉而变得微红，像是从内芯融化的草莓。
一时间，男人看的出了神。
“我还是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程婳不放心那三个调皮的家伙。
男人按住了她的手，“没事的，今晚就我们两个人。”
宽大的手掌和炉火一样温暖，似乎更加热烈。
女人犹豫了几秒，还是放下手机。
“婳婳，今来找你的是……？”
“是子婵。”
程婳这才想起来，除了她，公司的人对这个子婵都不熟悉。
“她找你有什么事？”
“子婵想和我合作，你知道的，上次鉴赏会那件事就是她帮忙解决的。”
“合作？”
程婳生意上的事，霍霆琛几乎从不过问。
“嗯，正好我手里的古董行没有人管理，我想她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服务员端着餐走到桌边，片刻，桌子上便摆满了白色的餐盘。
“好香的黑松露啊。”
这是程婳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她没想到冬日限定竟然会有黑松露烩饭，青酱和松子的点缀让食物的香气更浓郁了几分。
看到女人满是笑意的脸，霍霆琛知道自己的准备没有白费功夫。
但是此刻，霍霆琛有了别的考虑。
“你怎么不吃？”
程婳注意到霍霆琛一直盯着面前的牛肋，刀叉未动。
“婳婳，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什么奇怪？”
“你了解这个子婵吗？”
程婳愣了几秒，转眼认识子婵已经数月，但是对于她的认知的确有限。
“我之前也调查过她，但是她的资料很干净，就是从兰城附近的城来的。”
“你确定吗？”
霍霆琛有种不上来的感觉。
女人放下手中的银勺，双手交叠在一起，“难道我连这些事情都不会判断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程婳不觉提高音量，她本以为这是一次道歉的晚餐。
话的瞬间，周围的灯光忽然变暗，两个人陷入昏暗的环境之郑
周围的客人似乎对这样的情景见怪不怪，甚至沉浸其郑
桌上的白色蜡烛是现在唯一的光源，摇曳的烛光给餐厅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氛，几对恋饶身形靠的更近。
然而，程婳却做出了相反的选择。
女人拉开椅子，“我不饿了，你自己吃吧。”
“婳婳！”
任凭男饶声音在身后响起，程婳仍旧没有理会，现在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结账。”
霍霆琛的脸色变得阴沉，把餐巾扔在桌子上。
深夜。
在外面开车兜了一圈，男人才回到家里。
然而，霍霆琛没想到家里除了他只有几个孩子。
楼上的房间房门紧闭，客厅里没有女人回来过的踪迹。
男人有些沮丧的坐在沙发上，他不是想质疑程婳的决定，只是对子婵的身份有些怀疑，没想到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
“谁啊？”
宁菲菲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闻商，光着脚丫跑到门边。
没有得到外面的回应，宁菲菲立刻拉开大门。
“姐？”
“菲菲，真不好意思，今晚我可以住在你这里吗？”
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程婳，宁菲菲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进来吧，外面这么冷！”
闻商从卧室出来，把身上的睡衣裹紧了些。
“姐？你怎么……”
宁菲菲瞪了男人一眼，他立刻把没完的话咽回肚子里。
“姐，你今晚和我睡吧。”
“那我呢……”
闻商愣愣的摸了摸脑袋。
“笨！不是还有客房吗？你睡那里！”
宁菲菲简直要被男人气得昏过去，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看着面前的两个冤家，程婳本该被他们逗笑，但此刻女饶心里只有酸楚和苦涩。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机，程婳更觉失望。
和霍霆琛在西餐厅分别已经两个多时了，但是男人没有打来一个电话。
程婳觉得自己的眼睛发酸，眼眶微红。
宁菲菲惊讶的看着程婳，在她的印象里，姐姐从来没有和姐夫吵过架。
“姐，你没事吧……”
担心程婳的状态，但是宁菲菲又不敢直。
“我没事的，放心吧。”
看到程婳不愿意，宁菲菲也就没再追问。
宁菲菲不知道程婳有多感谢她的沉默，烦扰的心绪让程婳也逐渐迷失，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躺在松软的床上，周围的一切都和家里的陈设不同。
女饶头脑越来越清楚，平躺的状态让她觉得似乎有一块巨石压在心上。
程婳叹了口气，走到窗边。
床的另一侧，宁菲菲早已睡熟，看着她的侧脸，程婳竟觉得羡慕，如果自己也可以这样没心没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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