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中的自己，尾巴的表情完整经历了从喜悦，到呆滞，到怀疑人生，到无语问苍的丝滑转变。
看得旁边的藿藿一愣一愣的。
林烁觉得按照情理，自己应该安慰一下尾巴。
他饱含真挚地道：“嗯……有人过你的表演赋很出众吗？”
“你如果出道的话，不定有机会成为大明星。”
“哈，哈哈。”尾巴干笑两声，强忍着没有骂街：“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看着自己身上的‘纹身’，尾巴甚至觉得活着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如果戴着面具，要受足七七四十九的异样目光，自己一定会成为岁阳一族自诞生以来最大最为着名的耻辱，万古笑柄！没跑的！
想想以后走在大街上，每分每秒都被指指点点，明里暗里地耻笑，那真叫一个生不如死！
而如果不带这面具，自己就一辈子只能当杂鱼，看着面具里封存的力量眼馋，也是一个生不如死。
靠！全是死路，没得选了！
阿哈怎么这么缺德啊，不就是稍稍对你不敬了那么一点点吗？至于这样吗？
“想开点吧。”
“好歹是欢愉星神亲赐，能把你的力量转化为最正统的欢愉之力呢。”
尾巴破音吼道：“还xx（岁阳雅言）是欢愉之力？！”
林烁摊摊手，理所当然地道：“对啊，阿哈嘛。就喜欢给不愿意要欢愉力量的人欢愉力量。悲悼伶人不就这样嘛。”
尾巴道：“靠。”
林烁语重心长地：“不过就是七七四十九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风大浪，咬咬牙就过去了。”
“到时候实力翻倍，岂不美哉？”
“美哉？”尾巴鼻子都快被奇歪了，声音从咬紧的牙缝里生生挤了出来。“这样的美哉给你要不要啊？”
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林烁很不厚道地笑了，他靠在椅背上，自在地嗑着瓜子。
扎心道：“得罪阿哈的又不是我。”
“再了，我就算真的得罪了，祂也没法拿我怎么样。”
“诶，安啦安啦。大不了这一个半月都窝在家里不出来嘛。这面具又没规定你要每被多少人看到。”
“等时限一到，立刻又是一条好汉！”
林烁并没有光顾着嘲笑，到底给出了一条解决方案。
“行！”尾巴恶狠狠地一咬牙。
他飞回藿藿身边，对她道：“给我找一个绝对没有监控的屋子，把窗帘什么的都拉上，做成暗室，也不许开灯。”
“这四十九，我闭死关！”
“这……”藿藿迟疑了半晌，但还是道：“好吧。”
她最怕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虽然有了人皇旗，完全能克制那些东西，但勇气可不是突然就能满格的。
硬把屋子做成暗室，让她觉得会招来什么脏东西。
但尾巴的处境也的确太尴尬，为了帮他，也没什么好的。
将尾巴收进自己的尾巴里，手里托着那张面具，她礼貌地挥手道：“林店主，再见。”
罢，迈步出去去了。
“再见。”林烁也礼节性地挥了挥手。
然后，就看到阿哈分身也迈步往离开。
林烁疑惑道：“阿哈怎么没把你带走啊？你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当然！”
阿哈分身镇定自若地道：“我去长乐广场，找人拍照打卡。”
林烁眉头一颤：“不是，你真去啊？”
……
亚德丽芬星系——主星。
这远比一般行星更加巨大的星球上，曾经遍布其上的辉煌文明早已被屠戮殆尽，火焰在星球上不绝地燃烧着，留下隆隆刺耳的死寂。
这片文明的坟墓，是【毁灭】的诞生地。
星球上探出大气层的建筑，是簇的唯一王者，也是唯一存活者建造的高塔，亦是他的王座。
面目硬朗的白发男子端坐其上，他上身不做寸缕，肌肉线条雄壮有力。
但其胸前自右肩而下，却留有一条可怕的伤痕，打破了这份美感，另有火焰不时从中喷涌而出。
但更可怕的是，他的双臂则裂解开来，靠着特异的力量维持着与身体的联系，碎裂的黑袍下，能看出祂不知何时已经失去的下肢，或许，祂从未有过。
宇宙的诞生是一种错谬，文明是群星中兴起的癌症，为了抹去宇宙的污点，祂成为熵之化身。
毁灭星神——纳努克。
于王座上一动不动的祂，忽然抬起头颅。
祂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存在，一个不速之客已经登门而来。
祂正前方的空间如水波纹一样被搅动，一张红锈色的面具首先探出，随后而来的，是无法看清一点的漆黑人影。
“阿哈。你来簇，有何企图？”
纳努克傲然起身。
胸口前的裂痕如正要喷发的活火山一样喷洒出烈焰。
很显然，祂对另一位同类的到来，并不感到高兴。
但纳努克也不认为阿哈是来与祂拼命的，这个家伙实力超群，行为也最是难测，但从不会主动对星神出手。
但也正因如此，祂的到来，往往意味着麻烦。
某种意义上，比自己更能令人头疼。
但出奇的是，这次阿哈竟然没有发出祂标志性的笑容，而是长吁短叹，一派悲观之相。
这让纳努克更加重视了，能让祂变成这个样子。
即便虚数之树烧毁，量子之海蒸干，也未必能达到。
“唉！”阿哈长叹一声，疲惫地摇了摇头，仿佛失去了一切希望似的。
“宇宙，要完了。我们这些家伙也将迎来终局。完了，一切都完了。”
“到底怎么回事？”纳努客声怒吼着。
祂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疗愈宇宙，如果真如阿哈所，祂存在的所有意义，也都将烟消云散。
可是如此大的事情，祂怎么可能一点都感受不到？
难道，祂们的差距竟大到了如此程度。
“你看这个就明白了。”阿哈掏出了一根细木棍。
纳努克凑了过去，满心疑惑又神情肃穆地看了过去。
忽然，阿哈嘴角弯起邪魅的弧度，猖狂地大笑起来：“哈哈，投吸！滑稽滑稽咒！”
光束投射到纳努克身上，待魔法的光芒完全融入其身。
庞大的毁灭星神已经变成了一个成年人类大的塑料人偶。
数不清的方块颗粒成为羕身体构建的基本要素。
纳努克本人变成了以祂为蓝本的玩具。
此外，祂还多出了两条腿，胳膊也好好地接在躯干上，只不过四肢、脖子在与身体相接的位置，都有一条明显的裂缝。
而在祂的胸口上，还插着一把钥匙。
“哈哈，中招了吧。”
阿哈对自己的装蒜偷袭行为，不但不以为耻，而且反以为荣。
祂洋洋得意地握住了纳努克胸前的钥匙：“诶嘿，我拧！”
咔哒一下，竖直的钥匙被拧到水平，而纳努磕五肢嗖地一下，获得了自由，飞射而出。
此时已经无影无踪，原地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躯干。
阿哈笑得不可开支：“哈哈哈，太好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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