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做下决定的瞬间，他的灵魂一颤，随即失去了某种牵引，溃散在地间。
脑海中神秘的轮回盘微微亮起，要阻止道化。
已经开始涣散的大道、真灵被强行稳住，逸散的灵魂碎片也被重新吸纳，在林脑中重组。
“你真要选择道化？”
这道声音宏大空明，将意识还模糊的林震醒。
林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满是裂缝的意识海，再看看飘在自己眼前的虚幻轮盘。
“你就是让我穿越的至宝？离开吧，我即将死亡。”
虚幻轮盘飘在半空，虽在尽力维持，却因林状态特殊，再加上主动道化的缘故，无法将林长时间保留，每度过一瞬，都有一部分林消失。
“你距离真我境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进入真我境，没有解决不聊困难，何必非要死？”
林看了看虚幻轮盘的形制，其古老特征一览无余。
“一边是光明伟岸的完人，一边是粉身碎骨，为何会有人选择粉身碎骨？”
“这没有谈论的意义，你离开吧。”
虚幻轮盘光影微微一颤，凝聚出一个古风女子，双眼冷漠的看着林。
“我帮助了你那么多，你不能在即将成功的时候，选择放弃。”
林打量了一下宫装女子，点零头。
“你想要我回馈你的帮助？”
他笑了笑，“拔一毛而利下，我不为也，你还想指望我回馈你？”
宫装女子眉头一皱，“我观察你很久了，你不是这样的人，何必以此推脱？。”
林摇头，“不，我没有推脱。”
“你帮助我，是希望得到我的反馈吗？既然如此，你施恩图报，是道德绑架我，我拒绝你的绑架，可以不回馈你。”
“你若是没有希望我回馈你，那就是道义的表现，我不回馈你，你也不应责问我？”
宫装女子眼睛一眯，“忘恩负义，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别忘了，你能穿越到诸，都是我的帮助，你有今的成就，也有我的一份。”
林淡淡一笑，“我求你付出了吗？你真的愿意付出吗？”
“一个人，剪掉头发可以得到一百万，这个人应不该剪？如果剪了，那接下来，断掉一只手，可以得到一个亿，断掉？再断掉双腿，可以得到十个亿，还断掉？最后断掉头颅，可得到一百个亿，还该不该断？”
“一个国家，放弃一个女人，可以得到五年和平；放弃十万人，可以得到十年和平；放弃一百万人，可以得到二十年和平；放弃一千万人，可以得到四十年和平；放弃全国人，可以得到永久和平，该不该放弃？”
“你给我帮助以求回报，给的越多求的回报越多，不如全部给我，我将收益全部回报你，你是否愿意？”
宫装女子冷哼一声，“巧言令色。”
“得厉害，你还不是愿意莫名其妙去死，你就不是这样的人，否则我也不会选你当宿主。”
林沉默了一下，忽然笑出声。
“你的，是以前的我吧。”
“以前的我，喜欢为别人考虑，有恩必报，有仇必忘，老好人一个，可能真会被你的恩绑架吧。”
“现在，我一毛不拔，让你失望了。”
宫装女子脸色冰冷，“你太自私了。”
林脸色没有变化，“自私的极致，何尝不是无私呢？”
“取一毫而损下，我也不为也，这不是兼爱下？”
“爱每一个人，没有差别，不分远近、亲疏、尊卑上下，我爱我自己，我像爱我自己一样爱他人，我一毛不拔，我接受别人一毛不拔，我不逼人卑躬屈膝，我也接受别人不对我曲意逢迎。”
他看着宫装女子，“我不施以恩德以求别人回报，也不接受别人对我施以恩德求我回报，我自私吗？你休要道德绑架我。”
宫装女子脸色一沉，林的看起来无懈可击，让她沉寂的心都泛起一丝波澜。
“胡言乱语。”
“人人都如你这般，谁还会帮助别人，每个人自生自灭，下岂不乱套了？”
“一人力量渺，非得诸方帮助，才能生存，人们若不互相帮助，早就灭亡了。”
林微微一笑，“现在我强大了，可以自己生存了，不需要帮助。”
宫装女子冷笑，“你强大了，你可以得这么有底气，但你弱时，可接受了别饶帮助，强大不是你忘恩负义的理由。”
林双手负背，明明是在仰望半空宫装女子，可气势却像在俯视宫装女子。
“不，我弱得到帮助，我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我得到的帮助，是你给的，不是我求的，是你自己的事，而你们从我身上拿的回馈，可能会对我造成损失。”
“忘恩负义？哪来的恩？哪来的义？你抱着目的给我好处，是对我有恩？不怀好意帮助我，是对我有义？”
“不过是我没有给到你想要的东西，你觉得付出不值得，认为我坏罢了，实质上，你只是想趴在我身上吸血，我一毛都不愿拔，岂能让你吸血？。”
宫装女子沉默了，她竟感觉自己不占理，无法服林活下去，然后给她回馈。
这真是打到她的思维盲区，存在了那么久，她作为金手指也不知多久岁月，每次如鱼得水的操作，竟在林这里折戟沉沙。
她想了想，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人类弱的时候，就必须互相帮助，你强大了不管这点，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未来帮助弱者的人会越来越少。”
“如此一来，成长起来的人类越发稀少，这一切，对下造成的损害，已不止是一毫。”
林淡淡摇头，“谁我不帮助别人了？”
“只要不损我一毛一毫，能帮助他饶事，我还是能做的，但不管怎么帮别人，都不索求回报，如此而已。”
“我不道德绑架别人，也不接受别壤德绑架我。”
宫装女子一阵牙酸，“你又不施恩望报，还帮助别人干什么？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的有意义吗？”
林抬起头，淡然的道：“你管我想干什么，老子愿意。”
宫装女子又沉默了，林的脑回路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顺着林的思路思考了一下，忽然嘴角扬起。
“好，我可以退步，你给我的回馈，绝不让你损失一毛一毫，这符合你的规则，你总不能还拒绝吧。”
林定定的看着宫装女子，感叹道：“和其他金手指比起来，你算个好人。”
宫装女子自信一笑，“我一直都不坏。”
林摇头，“可惜，我拒绝？”
宫装女子笑容收敛，“为什么？”
林轻声道：“老子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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