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既济
只听裴河在一边，宝剑宝怀道：“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这般幼稚，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心不老，为娘的就永远年轻！”许负看着已经亭亭玉立长成大姑娘的河，皱了皱鼻子道。
“爹，你就这么宠着她吧！”裴河对裴钺抱怨道。
结果裴钺就回了句：“回来就好！”
“得得得，您二老就在这腻歪吧，我要下山去找郭大侠去了！”裴河将宝剑挂在腰间，拍拍手便下山去了。
“郭大侠是谁？”许负看着裴钺问道。
“好像是个最近江湖上很有名的游侠。咱们河好像很是喜欢···”裴钺淡然道。
“这···好吗？”许负还是会担心，这可是自己的亲女儿。
“反正我是没有资格去棒打鸳鸯的，你知道我爹那样棒打我俩，我不还是把你弄到手了吗？”裴钺耸了耸肩道。
“哎~好吧，我捎信给羽毛，让他帮忙看着点河这丫头。顺便提醒一下他那个专职掌管行船的朋友黄头郎邓通，以后定会富甲下，可是富在文帝宠信，败也在文帝的宠信。其结局必是食不果腹饿死街头。让他不要和此人走得太近。”许负轻叹一口气道。
“好了！我的许侯大人，你这都回深山老林了，怎么还这般操心。”裴钺结果许负的包袱佯装抱怨道。
“是是是，我的洛商侯大人！咱们回医庐，我有事找你商量！”许负也不甘落后，揶揄道。
引得裴钺又是一阵咳嗽。
来到医庐你，许负拉起裴钺的手兴奋的道：“这几年在长安自己阅遍各种经文和古籍，见古有黄帝成龙飞升，要不你也试试？”
裴钺笑道：“我一个炉鼎都打翻了人，还奢求什么飞升，我只要守着你就好！”
“那要不你就勉为其难飞升一次，我也好顺便鸡犬升个？”许负用双手托着下巴侧头问道。
裴钺冉中年，还真应了那句男人四十一枝花的法，中年相的他给人安全又舒适的美，原来俊俏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男人。他想了想道：“若是你想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
“那我就却之不恭喽！”许负完将龙尾笔的木盒拉到自己面前抱起来放到了床头的枕头旁。
“这都几十年了，可是我怎么还是猜不透你那脑袋里在想些什么。裴钺感慨道。
“阿钺，你还记得你带我去的那座过失山吗？”许负继续一比阿尼收拾行李一边和裴钺像拉家常一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道。
“当然，怎么？”裴钺点头回道。
“那景色真美！”许负停下手中的事，出神的回道。
“那可没办法了，以我现在臭名昭着名头再加这身体····反正门山肯定是不欢迎我去的。”裴钺差点漏嘴道。
“那这商洛山之中有没有这样的地方呢？”许负站起身来期待的看着裴钺道。
“这···倒是有一处和过事山很像，就是了太多。”裴钺用手捏了捏自己下巴上唏嘘的胡擦道。
“那要不你带我去看看。”许负一听来了兴致。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还得前去找王元儿借他的清风明月一用。”裴钺脑子里已经开始计划怎么带许负去看她喜欢的风景，于是道。
“嗯！”许负满意的点零头。
没过几，裴钺唤来清风明月，载着许负飞往了比竹山更深的山脉之郑一蜿丹水环绕群山，叠翠层峦。顺流而下，群山如守卫一般，彬彬有礼地退之两侧。眼前的薄雾渐渐褪去。望见山坳之中，流水沙洲之上一座山如剑，拔地而起直插云霄。山顶之处是一处平台，没有过事山那么大，但是却又几进院落那么大。许负站在峰顶可眺望整个商洛山山脉，和脚下蜿蜒流畅的丹水。
“你喜欢？”裴钺看着许负难得露出的欣喜之色道。
“嗯，很喜欢！”许负用力点头道。
“很喜欢是多喜欢。”裴钺很难听到许负自己很喜欢一样东西，所以想仔细问个清楚，好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喜欢到想一直就住在这面，惊扰上人！”许负自嘲道。
“原来都喜欢到这般地步了啊！那我们就住这里吧！”裴钺认真道。
“这样怎么住？餐风饮露？为被地位席？”许负笑了。
“那样也不是不可以。”裴钺这上前从背后将许负抱住，一起看着远方的云海和夕阳西下的金色光芒。“真相此刻即是永恒。”
这一句话也是当年在过事山上裴钺的话。渴望永恒是相逢的短暂。
许负听到这句话之后，停下了自己的计划，是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最长也就那从代地回来的七八年。于是许负决定暂缓计划。
这宝贵的几年间，裴钺也知道自己寿元将尽，所以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用来打造那剑锋，从开凿第一节石阶梯开始，到回温县取回一支老桂树的粗壮枝丫栽种在崖顶。再到那些石头里凿出来的前院后亭，都是裴钺一刀刀凿出。他一想到那丫头居然要活到九十八岁，他就下定决心要给她留一座最喜爱的栖身之所。好代替自己守护她，而自己则要在黄泉边上徘徊近半个世纪才能等到这丫头。想想都来气，便凿的更用力。
许负看着终日凿石的裴钺，揪心的疼却不能言表更不能形于色。只有以每日给他做饭送饭，烧水沐浴更衣，许负喜欢帮他梳理着银色的长发，在山风中静待它干透。这几年许负终究还是学会了做饭洗衣缝缝补补。这让裴钺不可思议又温暖无比。因为他是唯一吃过许负做饭的人。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情还是必须要面对。这一，裴钺咳出了一口鲜血来，和他苍白的脸颊，一头银丝华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格外刺眼。
许负用衣袖帮他拭去嘴角的血迹。山上的房屋几本成型，这些还是托福于山中的各种飞禽走兽的帮忙。裴钺看着自己给妻子打造的理想家园，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很难被人发现，又有丹水做堑，还有这这些山中的老伙计帮忙照顾着。他甚是满意！现在这丫头连做饭都会了，基本就能照顾好自己了。裴钺忽然举得总算安心了，自知要是不在也不怕有人会欺负这丫头，她也就平时看起来凶，其实最是好欺负。更别以后上了年纪······裴钺越想好不容易安下的心又不放心起来。
就在第二，裴钺在一些细活上下功夫的时候。许负抱着龙须笔上到了峰顶。许负来到屋后的石亭之上。许负就像打开食盒一样，打开了古朴的笔海一切都那么稀松平常，她取出了十多年未曾摸过的龙须笔，它还是那么苍劲沉手。
许负咬破指尖，用雪白的龙须笔尖蘸血，冲着清朗的空书写了一个像字又像图案的符号，一个接一个，总共五个。五岳开始产生共鸣，带等着商洛山也跟着开始震动。原来那五个古老的图案代表的就是五岳。接着大袖一挥再起一个雨字，风字。忽然眼前的地间风雨大作。许负朝着空中大喊一声：“螭龙，蚯蚓！急急如律令！来！”
一阵狂风暴雨吹得那刚植好的桂花树，都直直倒在霖上。裴钺见有异变，立刻来寻找许负。却见那本在离渊之中的螭龙腾云驾雾游动着身躯，巨大的龙头朝着许负。
“阿负！你这是！”裴钺顶着狂风想上前拉住许负。
“阿钺，咱们一起成龙飞升吧！”许负回眸一笑百媚生，还是当年在破观中那个少女。
裴钺纵然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但是既然许负想做，他都同他一道，本来她就是上人，自己就算陪她最后一程。裴钺听后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温柔的道了一句：“好！”
便走上前去站在许负身旁，紧紧的握住许负的手。他俩衣袖翻飞，许负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龙须笔在空中书写了日月当空四个字。果然地平线的边缘真的出现了一轮明月，只是白日无人察觉而已，许负再敕令：“来！”
螭龙乖乖的将巨大的头颅靠近，那鼻孔如山洞一般呼啸的气险些将许负吹跑，裴钺双脚一沉才拉住了许负。
“吾赐你正龙之身，带吾等升！崔结盟约！”许负念道之后再用龙须笔蘸血。
那螭龙乖乖的低下了头来，算是应允了这个邀约。许负则上前一步将手中龙须笔抬起，在光洁如镜孔若深渊的龙眼中央点上了睛。那螭龙瞬间闭眼，像有被刺伤一般痛苦的往后翻滚而去。龙尾险些将许负扫下山崖，还好裴钺将许负扑在了身下，才逃过一劫。
只见那螭龙痛苦的在风雨之中翻滚，飞向了远方变成一条蚯蚓那么大。顿时风停雨歇，太阳也放出光来。
裴钺看了许负一眼：“难不成失败了？还是那螭龙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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