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月正要打，忽然，外头响起了高亢的声音。
“皇上驾到~”
姜挽月挑了挑眉，低头看着儿子。
“行啊，都知道搬救兵了。”
煦儿一脸迷茫。
“啊？煦儿没有找父皇啊！”
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是假话，姜挽月有些奇怪。
那李策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过来？
正疑惑间，李策已经带着人大步走进令内。
他满面春风，脸上带着亢奋和激动的红晕，快步来到了二人面前。
“哈哈哈！边关捷报！我军大获全胜！”
姜挽月面露惊喜。
“这可真是太好了！皇上，终于可以安心了。”
这场仗从去年开始打，到现在快有五个月了。虽这几年大周风调雨顺，国库丰盈，可也架不住这么长久持续地打下去。
好在，终于结束了。
就连煦儿都高忻跳了起来，一把包住李策的胳膊。
“父皇父皇！煦儿想要宝剑，最厉害的宝剑！”
姜挽月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这又不是你的功劳，你好意思跟你父皇讨赏吗？”
煦儿噘着嘴：“怎么就不行呢？父皇高兴时也会赏娘很多好东西呀！难道每次都是因为娘立了功吗？”
姜挽月被噎得不出话来。
这孩子，怎么有这么多歪理……
李策反倒哈哈大笑，一把将儿子抱起来。
“煦儿这能言善道的聪明劲儿，还是像你的。”这话是对姜挽月的。
“正好，他们缴获了不少好东西，等战利品送回京城，让他们好好挑出一把剑来给你。”
煦儿高举双手欢呼。
“父皇万岁！”
姜挽月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这孩子难管教，九成九都是李策的“功劳”。
她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
“皇上您也太纵着煦儿了，他才七岁，怎么拿得动刀剑？”
李策不以为意：“现在拿不动，就先放着，这又无妨。我们煦儿是生带兵的将军，是吧？”
他着，还拿胡子蹭了蹭儿子的脸。
煦儿痒得咯咯直笑，还不忘点头附和。
“煦儿以后要当大将军！和郭将军、苏将军一样，帮父皇打托人！”
他比划了一下手，做了个砍的动作。
姜挽月已经不想话了。
这边父子俩玩闹了好一会儿，等到煦儿该上武课了，李策才放他下地，让人领着他去武德殿。
孩子一走，殿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李策坐下后，情绪仍有些难以平静。
姜挽月接过宫女们奉的茶，递到李策跟前。
“这贺鲁被俘，土羯族群龙无首，北疆可以稳定多年了。皇上打算如何安置土羯一族？”
李策刮着下巴上的胡子，思索着道。
“朝中也对此争论不休，不过，想要尽数收拢土羯族领地，怕是无法做到。自土羯分裂之后，那些大部族战乱不止，虽贺鲁收复了大部分部族，但也还有不少人不服他的。如今他被俘，原本跟随他的那些部族，不定也会反叛。”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对于打完仗后续的这些琐事，很是头痛。
姜挽月拉下他的手，轻轻地按揉着。
“慢慢来吧！横竖我们是打赢聊，该着急的是土羯人。皇上不妨再等等看，不定他们很快就会派使者来了。”
姜挽月料的没错。
四月初，朝中对于土羯饶处置还没商讨出个结果来，土羯那边又有了别的变化。
贺鲁被俘后，他帐下的几员大将为了争夺大可汗的位置，内斗起来，短短十几，就死伤惨重。
谁也没想到，这时候异军突起，一支默默无闻的部族突然闯入战局，一扫诸残部，眨眼间就将贺鲁原先的实力收复。
大周这边，刚接到这消息，正严阵以待准备迎接这位新“大可汗”的攻击时，等到的，却是这位大可汗的求和使者。
边关的郭将军以最快的速度，将求和信送往了京城。
第二，这信就出现在了李策的案头。
正好姜挽月过来送东西，看到李策对着桌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又思虑，不由走近前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连她都惊了。
“这是求和还是求亲？”
信是用白话写的，简单易懂。
新任的大可汗叫做符念，祖上本是土羯族的皇室，他祖父还曾经到中原求学过。
这位符念可汗，在信中表达了对中原的向往之情，还他并没有进犯中原的意思，只是想收复失地，恢复祖上荣光。
他了不少祖父的教诲，还提到了祖父在中原结交过的几位好友，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通后，突然话语一转，是想要求娶中原的公主。
为表诚意，他还，愿意把唯一的嫡亲妹妹送给中原皇帝为妾。
姜挽月看完最后一句，眼角微微抽搐，然后深吸了口气。
“佳音已经成婚，他总不会是想求娶玉容吧？”
李策抬起头看了姜挽月一眼，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他想求娶玉儿。”
姜挽月震惊不已，只觉得荒谬的很。
“他疯了吧？把妹妹送给你做妾，却要娶玉儿？那以后皇上该跟他以翁婿相称，还是郎舅相称？”
“妾身知道边关部族不怎么讲究礼法，但也不至于这么不讲究把？”
姜挽月纵使再好脾气，也被气到了。
外族公主入后宫，这个倒还好，她不是那么心眼的，反正以李策的性子，对这样出身的妃嫔不会信任，顶多是当成荣誉一样养在宫里。
可让李成玉和亲，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她连吸了好几口气，把为李策手边的茶拿起来一口气喝掉，坐了下来。
“和亲是绝对不行的，玉儿那性子，皇上您不是不知道，去了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这符念得有三十了吧？年纪和皇上您差不多，玉儿才十六……”
姜挽月碎碎念地了好一会儿，话语一转。
“再者，自古就没有战胜了还要送公主和亲的道理。皇上您可不能听朝堂上那些大臣们瞎。”
李策忍不住笑了。
“放心，我还没老糊涂，玉儿的亲事你不是已经在相看了？早早给她定下来，我好回信拒绝。”
姜挽月吐出口气，一颗心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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