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根皱眉问道：“就算你所的都是真的，那你也得拿出点真东西吧。空口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演戏？光靠你一张嘴，可服不了我们。”
凉皮鸭没有回话，只是从风衣内侧抽出一叠厚厚的文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你看。”他把文件往前推了一把，“这是我从火星军团内部弄到的，一位老同事，他不满现任总统的统治，于是将这份完整的西溪郡攻略计划交给了我。我原本打算当作最后的保命牌，但现在看来，可能该给你们提前看看。”
方应根狐疑地拿起文件，一页页翻看。纸张是火星政府内部机密资料使用的灰质文件纸，上面有明显的水印与编码，不像是伪造的东西。越看他的脸色越难看。
“这里面……”他咽了口唾沫，盯着一段被红笔勾勒出来的计划文字，“他们计划利用你，凉皮鸭的身份，主动制造你与西溪郡的‘和解’，让你顺理成章回到政治核心。接着你突然反水，配合火星特种部队实施空降，切断指挥链和粮道……然后他们再以最的伤亡完成占领。”
攀世枕凑了上来，也开始看那份文件。他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低声骂道：“我勒个傻逼啊，这群人，居然想玩这种阴的？还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了。”
凉皮鸭却似笑非笑地：“所以你们懂了吧？我根本就是一个‘工具人’，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们计划里的棋子。但很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他指了指文件下方的一张附图，那里是火星舰队轨道图，标注了“广正一号”、“噬骨矛”等作战舰艇的预定行动路径，甚至标注了“指令信号：由西溪郡本地信标确认启动”。
“只要我不发出那道启动信标，他们就什么都干不了。所以今，你...我们还是安全的”
方应根放下资料，抬头凝视着凉皮鸭，声音低沉：“你知道，这份文件一旦是真的——那你今不仅是救了我们，你也彻底跟火星政府翻脸了。”
“我早翻脸了。”凉皮鸭冷笑一声，“从晓聂夺走我太守的位置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她已经不是我所追随的那个政体了。她想让火星变成她的舞台，我偏要让她看看，火星还有多少人不服她。”
方应根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窗外的风声夹杂着远方若有若无的汽笛。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停下脚步，转过身盯着凉皮鸭：“好，我同意你加入，但我有一个要求。”
凉皮鸭靠在门边，轻轻挑了下眉，“你。”
“现在的西溪郡太守是杭茕。”方应根声音里带着一丝冷冽，“她在胜蓝和火星之间两面摇摆，白了就是一枚变色棋子，根本没有立场。你要得到我们的信任，就去杀了她。”
凉皮鸭站在原地，目光没有任何闪躲，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点零头，语气平淡得近乎冰冷：“可以。”
“还有，”方应根趁热打铁，声音更低了几分，“如果事成之后，你必须公开站出来，向西溪郡表明你的立场和忠诚。我们不需要一个背地里搞事的投机者，而是要一个愿意把赌注押在这里的人。你必须让所有人看到，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凉皮鸭听完这番话，反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没问题。只要你愿意信我一把，我自然会拿出诚意。”
罢，他推门离开了办公室。张雨晨目送他离开，几步跟了上去，在门外追上他低声问道：“你真的要去杀杭茕？这事一旦做了，风向就彻底变了。”
凉皮鸭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头也不回：“当然。她罪该万死。她投机取巧，表面上主张中立，暗地里却不断从火星和胜蓝之间捞好处，还妄图靠所谓和平过渡保住她的政治资本。但她忘了，现在可不是讲人情的时候。”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张雨晨一眼，声音变得更低沉：“西溪郡需要有人来背负冲突的代价，我来背她的尸骸，她该感谢我才对。只有她死了，这里的百姓才会安心下来。只有血，才能换来一线希望。”
西溪郡郡政府内，窗外狂风怒号，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哒哒声。屋内，杭茕满头大汗，眉头紧皱地在办公室里踱步，整个人几近崩溃。她刚刚下令将凉皮鸭放逐不久，本以为总算将这颗不安分的棋子踢出局，没想到几时不到，军部那边便火急火燎地发来一纸通告。
凉皮鸭竟然在郡政府外集结了一大批武装分子，甚至已经与西溪郡的执勤部队发生冲突。
“该死的混账东西……”杭茕低声咒骂，捏着通告的指节泛白。她咬牙切齿：“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有官员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杭太守，不好了！凉皮鸭已经冲进来大楼了！他带着一群学生，还有那个什么皮皮一世，现在正在前厅砸桌子！”
杭茕脸色发青，强压下怒火吼道：“你们这群废物，一帮学生都拦不住？”
官员低头不语，连气都不敢喘。
与此同时，在郡政府前厅的大厅中，局势已经完全失控。凉皮鸭披着一件旧军服，手里抓着一面写着“正义讨伐”的旗子，满脸怒火地冲着周围的文职官员咆哮：“让杭茕滚出来！这就是她治理下的西溪郡？老百姓快饿死了，她却还在上面装模作样！我们是来问责的，不是来求情的！”
皮皮一世站在他身边，一副兴奋模样，煽风点火地补了一句：“你们要是不出来，我们就一间一间把你们的办公室都踹开！”
周围是成群结队的学生，虽然手里没有真正的枪械，但他们拿着各种铁棍、木棒，有的甚至把体育馆的标枪也带了出来。大厅里原本整齐的接待台此刻已经被推倒，文件、碎玻璃撒了一地，墙壁上的政令布告被撕得乱七八糟。
政府文员吓得面无人色，有人连忙打电话求援，有人索性蹲在角落抱头不敢动弹。
“你们这些做官的，不是应该为人民服务吗？现在人民都来敲门了，你们却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一样藏着？”凉皮鸭大声吼道，声音震得屋顶的灯都在颤。
几个胆子大的年轻官员想要劝阻，但刚一开口就被皮皮一世用扩音器盖了回去：“别废话！我们来是为了公义，是为了西溪郡的未来！”
外面更多的围观群众开始聚集，原本在街头张贴口号的志愿者也加入了队伍，他们高喊着“还我太守”“反对卖国贼”的口号，气氛越来越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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