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出来！”杭茕从夕阳里走出来，背光的那一瞬仿佛披着火，声音像雷劈在两人头顶，“别装了，我全看见了！”
“啊呀呀呀，杭茕大警官你吓到我了。”布朗·贝尔一边用手扇着胸口，一边装出一副柔弱少年的模样，像要昏厥过去，“杭茕你下次能不能提前咳一声？”
“哼，罚抄一百遍校规！”杭茕丝毫不吃他这一套，声音里自带钢笔划纸的沙沙响，“你当我真是来散步的吗？”
“哎哟喂，不要啊，杭茕大警官！”布朗·贝尔两步冲上前去，双手合十仿佛要拜地，“我可是你的头号粉丝啊，每次你在周会讲话，我都第一个鼓掌鼓到手红！你罚我抄校规，那我们学校的安保形象谁来维持？没有我在背后默默支持你，你会少一股强大王霸气场的啊！”
杭茕冷眼一瞥，“少给我瞎扯。”
这时她把目光移到首翔身上，“你！首翔，我是不是今上午才在课上上点名表扬你词汇考察过关，考了96分？”
首翔嘴角僵了一下：“是……是的……”
“怎么着？现在就想造反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英语考得好，全校就是你家了？去，罚跑两千米，沿着操场绕着大门口那棵树！”
“杭茕大警官，我们真的只是在做作业啊！”首翔一边抱头一边往后退，脸上写满了冤屈，“我们讨论文学！研究光圈！思考人生！我们拍照是为了理解光影流转与美术表达的关系——这完全是学术范畴！”
杭茕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你们刚才对着晚霞摆姿势、对着空气比剪刀手、对着墙自拍还喊‘憋憋’，这也是学术？”
首翔：“……“你听我解释，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杭茕一脸狐疑地眯起眼，双手叉腰，整个人如一尊威严女武神一般立在原地，气场爆棚，“不，你有这个意思。所以，去给我跑啊！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晚自习交头接耳了啊？”
首翔嘴角抽搐，“我不啊……我真没那个意思……你这属于先定罪再找证据吧？”
“你还嘴硬？”杭茕眼神一瞪，手指直接指到首翔鼻尖前，“跑！现在，马上，去给我绕田径场两千米，分两组跑，一人一千！光圈等会儿我来帮你调！”
“我不行啊……”布朗·贝尔在一旁抓着栏杆装虚弱，“我腿疼、脚软、魂出窍，我刚刚从梦里挣扎回来你知道吗？我梦见我在拍喜茶广告，被一群芝士乒了，现在你让我跑两千？”
“你可以一边跑一边喊喜茶广告词。”杭茕面无表情地。
“要不你让我们把照片拍完再跑？”首翔试图最后挣扎，“我刚刚构图都找好了，现在不拍等会儿晚霞没了！光影瞬息万变啊，老师，光影啊！”
“不准拍！”杭茕斩钉截铁，眼神像两道激光扫在他们头顶，“都给我去跑，不然就罚抄五十遍校规，从第一条‘学生必须遵守校纪校规’开始，写到第五十条‘不准以拍照为由逃避任何跑步任务’！”
“你这是哪门子校规？我怎么没见过第五十条！”布朗·贝尔气得想拆围栏，“你简直就是自己编的！”
“是吗？那我现在就拟个条例。”杭茕掏出一个记事本，当场写下一条：“第零条——杭茕的，就是校规。”
首翔双手抱头，“杭茕大警官，你不能这样！我们是新时代的学生，要用沟通来解决问题，不是靠权力压制！”
“跑还是不跑？”杭茕完全不给商量余地，眼神里写着“你最好现在就动起来，否则你会后悔”，声音如同来自楼下广播喇叭的低频震动，“赶紧的，我现在就拿秒表开始计时了，谁还不动，我就去叫凉皮鸭一起陪你们写检讨！”
“我……”首翔咬了咬牙，捏紧拳头，最后一搏，“我不跑！我要告你！你这是校园虐待！我要发微博曝光你、我要举报你强制劳动！”
杭茕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气势汹汹地推开教室后门，脚步踏得地板“咚咚”作响，像是一台暴怒的装甲坦克冲进教室，双目炯炯有神，仿佛灵盖上都冒出一坨灵敏的“雷达眼”。
她扫了一圈教室的角落，忽然定格在后排的攀世枕身上，眼睛像锁定目标的狙击镜一样亮起红光：“你！怎么你也讲话了？你也要造反是吧？搞联动？搞串联？你是不是以为我聋了啊！”
“啊？”攀世枕吓得一激灵，手里的铅笔都掉到霖上，他一脸懵逼地从座位上探出头，“没有啊……我刚才一句话都没啊，我在窗边看云呢……我在默默感悟黄昏之诗……”
“讲话了还不承认？搅屎棍！”杭茕怒吼一声，跟着就是一记横空扫腿，一脚直接踹向攀世枕的座位下方。
“啊呀！”攀世枕被这突如其来的“教育式连毡踹得连人带椅翻倒在地，抱着腿在地上打滚，表情扭曲得像素描考试没带橡皮，“你别太过分了吧杭茕老师？！你这行为可以被送到教育局拉黑的吧？你都动脚了？”
攀世枕一边揉着自己被踹得发麻的腿，一边强忍着怒火，刚想开口点什么，就见杭茕已经双手叉腰，走上前来，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冷笑，语气像冰块蹭在铁板上那般刺耳：“踹你怎么了？你要不要我揍你一顿呀？嗯？”
她着歪了歪脑袋，像是挑衅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攀世枕的额头上，“你刚才哼哼哈哈，是在模仿我话吗？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啊？敢造反？”
攀世枕咬着牙，抬起头，眼神已经从“疼痛狗”变成了“愤怒企鹅”。他刚张嘴想解释，却只挤出一声“哼哼哈哈……”结果话没完，杭茕猛地大吼：
“别特么给我乱叫！！！”
一声爆喝，震得窗玻璃都抖了两下。
话音刚落，她右手已经高高扬起，手掌如破空的滑翔机，带着一股惊雷之势向攀世枕的脸呼啸而去。教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间，连墙角的风扇都停了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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