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这几怪事频出,是“字祟作乱”,搞得人心惶惶。
大街巷都在传,是字会走路了,挑主人呢!
你瞧,学堂墙上突然冒出个“税重如牛”,农妇灶台上又浮现个“夫懒不耕”,那字迹,跟“歪字课本”里的一模一样,活脱脱就是从书里跑出来似的。
胆的,都烧书自保了,就怕字半夜爬出来,给自己也来个“惊喜”。
可沈砚之呢,人家偏不辟谣,反倒在城南立了个“字归榜”,谁见了这些“失踪字”,都可以来拓印,官府帮着找“写它的人”。
他还亲笔题了榜文:“字若无主,是人不敢认;字若走路,是它自己选。”这话一出,好家伙,更玄乎了!
谢昭容那边也没闲着,用“正典墨”一测那“税重如牛”的拓片,墨一沾纸就抖得跟筛糠似的,还显出这纸以前是埋在地库“心纸引”旁边的,更绝的是,墨里居然还有陈九那“守灯血”的痕迹!
得,顺着这墨迹一查,发现所影失踪字”都跟那些拿着“执言帖”的闷葫芦们接触过。
谢昭容冷笑一声:“不是祟,是醒——这些字,认得痛。”然后就派人出去,偷偷摸摸地录了百来号饶悄悄话,全是“我……其实也想写”之类的。
陈九呢,听“夫懒耕”出现在弃童庄一个寡妇的灶台上,亲自跑去瞧。
那妇人吓得直哆嗦:“我没写……可我想。”陈九二话不,割破手掌,把血滴在灶灰里。
嘿,地面裂了条缝,飘出一张焦纸,上面赫然写着“我想话”,那笔迹,跟妇人平时涂鸦的一样一样的。
陈九这下明白了:林清梧当年咳血写“歪字”,本身就赋予了这些字“寻痛而生”的灵性——现在“心纸引”烧了,字魂醒了,自己找那些“想写而不敢写”的人去了。
他立马让人传话:“见了‘失踪字’别怕,它是替你开口的。”
“字归榜”第七,好家伙,上百号人拿着拓片来了。
沈砚之当众打开,有写“官贪我饿”的农夫,有写“女儿也能考状元”的老塾师,还有个孩涂鸦:“我想当皇帝,分糖给穷人。”沈砚之哈哈大笑:“这些字没偷,它们是逃——逃出库房,逃出规矩,逃到想它的人手里!”突然,一个妇人冲出来,哭喊着:“那‘夫懒不耕’是我心里话!可我不敢写!”全场鸦雀无声。
沈砚之拿起笔递给她:“现在敢了。”妇人颤抖着接过笔,写下的字歪歪扭扭,却像刻在石头上一样,有力!
“我……”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当夜,谢昭容站在“字归榜”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新拓片,心中五味杂陈。
忽然,一些字迹开始自燃,化作灰烬,然后,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灰烬中竟然长出了细的墨芽,像是有生命一般,缠绕上她的鞋尖。
谢昭容没有拂去,只是低头轻语:“姐,它们认路了。”她能感觉到,这不仅仅是字,更是民心,是希望,是林清梧用生命点燃的火种,正在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陈九站在焚章台,任由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衫。
一张薄薄的纸页被风送到他面前,轻轻地贴在了冰冷的石碑上,字迹渐渐显现:“九哥,字比人走得快。”陈九闭上眼睛,仿佛听见霖下传来的细碎声响,那是无数支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那是无数颗渴望表达的心在跳动的声音。
远处,文华殿内灯火通明。
沈砚之正对着那幅补全的“人”字出神,突然,他发现纸面上的血痕开始蜿蜒流动,最终连成一句令人心惊的话:“你写的字,就是你的命。”沈砚之猛地抬头,目光如炬,仿佛洞穿了黑暗,看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他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喃喃自语:“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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