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民仔细瞧了瞧：\"对，就这么着，要把每块肉都腌到。\"
张来福在旁边晃悠着：\"那皮子咋整？就这么搁着？\"
周大民琢磨了一下：\"我寻思着用咱打猎剩下的鹿角做刮刀，把皮子上的肉筋都刮干净。\"
\"那箭呢？\"王铁柱举着几支断聊箭问，\"这两打猎，箭都用坏了好几支。\"
周大民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箭：\"是得想法子改良改良，这样打野物太费箭了。\"
周大壮突然拍大腿：\"我二舅在林场干活，那边有上好的竹子！咱用竹子做箭杆咋样？\"
\"对啊！\"周大民眼前一亮，\"竹子做箭杆最结实，而且还轻，射出去准！\"
忙活了一整，外头都黑了，周大民把几个徒弟叫到炕上坐着。
母亲赵兰香端着一锅热腾腾的肉汤进来：\"来，都喝口汤暖和暖和，一都没歇着。\"
徒弟们围着炕桌坐下，一人端着个破碗，喝得直冒汗。
\"师傅，\"钱强喝完汤，擦擦嘴，\"我听我爹，县医院那边缺咱们这种野生药材。\"
\"是啊！\"张来福也，\"供销社老孙今儿个还，隔壁三个公社都来打听咱们的货了！\"
周大民听着，心里直盘算：\"这么，咱这买卖是真得改良改良了。\"
\"先地窖的事。\"他指着后院，\"那边地势高，不会渗水，咱得挖个大点的。\"
王铁柱举手：\"师傅，我二叔是打井的把式，找他来帮忙准没错！\"
\"好主意！\"周大民点头，\"你明儿个去请你二叔，就我请他喝酒。\"
周大壮也凑过来：\"那竹子的事儿我去办，我二舅了，啥时候去拿都成！\"
钱强翻着他那个本子：\"师傅，我还想去县医院打听打听，看他们要啥药材，咱也好准备。\"
周大民看着这些积极的徒弟，心里暖洋洋的。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醉醺醺的骂声。
\"好你个周大民！把老子赶出去，现在发财了是不？\"
是谷大春那个人渣！
周大民脸色一沉，站起身就往外走。
\"哥！\"玲玲赶紧拉住他的袖子，脸煞白。
\"别怕。\"周大民摸摸妹妹的头，\"有哥在呢。\"
几个徒弟也都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口。
谷大春歪歪扭扭地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攥着个酒瓶子。
\"呦！还真发达了？\"他打了个酒嗝，\"连徒弟都收上了？\"
周大民冷冷地：\"滚！这里不欢迎你！\"
\"臭子！\"谷大春骂骂咧咧地，\"你以为老子是来看你发财的？告诉你，老子是来要钱的！\"
\"要钱？\"周大民冷笑，\"你配吗？\"
\"我是你爹！\"谷大春挥舞着酒瓶子，\"你发财了不孝敬老子，理何在？\"
\"放屁！\"王铁柱忍不住骂道，\"你这种人渣，也配当我师傅的爹？\"
\"就是！\"周大壮也喊，\"赶紧滚，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谷大春看着这阵势，酒劲儿也醒了几分，往后退了两步。
\"你们等着！\"他指着众人，\"这事没完！\"
完，踉踉跄跄地跑了。
周大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冷笑：这种人，永远改不了赌鬼的本性。
回到屋里，母亲赵兰香担心地：\"杰子，他会不会再来闹事？\"
\"娘，您别怕。\"周大民安慰道，\"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咱们！\"
这一晚上，大伙都睡得不太踏实。
第二一早，周大民就把活儿都安排下去了。
王铁柱去请他二叔帮忙挖地窖，周大壮去林场拿竹子，钱强去县医院打听药材的事。
张来福留在家帮着处理皮子，忙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一过去，周大民的买卖越做越大。
供销社的货供不应求，县医院的药材订单接连不断。
连隔壁公社都派人来学习取经。
看着这蒸蒸日上的势头，周大民心里踏实。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守着这片大山，带着家人过好日子。
至于那个人渣谷大春，就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家的生活里吧！
腊月的早晨，寒风卷着雪花在大兴安岭的山间肆虐。
谷家的烟囱冒着炊烟，院子里飘着腌肉的香气。
周大民穿着打了补丁的棉袄，站在院子里数着今要送去供销社的货，一边琢磨着最近的生意。
\"哥，这只狍子腿得有十五斤吧？\"玲玲蹲在旁边帮着掂量。
\"差不多，咱得给杨婶家送一些去，这两多亏了她帮忙。\"
玲玲正要话，杨大爷突然急匆匆地走进院子，脸色不太好看。
他还穿着去镇上赶集的那身破旧的棉袄，帽子上还沾着雪。
\"杰子，我跟你个事儿。\"杨大爷跺了跺脚上的雪，压低声音。
\"咋了，杨大爷？大冷的您这是？\"周大民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
杨大爷往四周看了看，凑近了：\"我刚从镇上回来，在赌场后头的巷子里头看见谷大春了。\"
周大民脸一沉：\"那个人渣现在跟咱家没关系，您就别提他了。\"
\"这不是怕你们不知道嘛。\"杨大爷叹口气，\"那人渣现在可惨了，在镇上赌场输光了钱，让人打断了一条腿，听还欠了好几百块钱的债。\"
周大民冷笑一声：\"活该！这是老爷收拾他！\"
\"你子别这么。\"杨大爷搓着手，\"我看他那模样，估摸着是要回来认错，你得有个准备。\"
\"哼！他要是敢回来，我就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周大民攥紧了拳头。
玲玲站在一旁，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哥哥的衣角。
\"别怕，有哥在呢。\"周大民摸摸妹妹的头。
正着，院子外头传来一阵\"咯噔咯噔\"的拐杖声。
\"杰子。玲玲。\"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外头喊。
听到这声音，玲玲浑身一哆嗦，躲到了周大民身后。
周大民挡在妹妹前面，冷冷地看向院门。
谷大春拄着根歪歪扭扭的木棍站在那里，一条腿瘸着，脸上还带着淤青。
那身破棉袄比上次见着的更破了，还沾着血迹和泥巴，整个人瘦得跟竹竿似的。
\"滚！这儿不欢迎你！\"周大民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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