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后，清晨。
门前的街道上，摆满了大大的花篮。有些花篮上绑着的红缎带随风飘动，有的花篮旁还立着写着“生意兴隆”的红纸条。
玉正忙着把这些贺礼一一登记造册。
“掌柜的，您瞧这些花篮，都快摆到对面布庄门口了。”
玉一边写一边笑道。
沈清欢站在茶铺门口：“把这些花篮排整齐了，让过路的人都看见。”
街上行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驻足观望。茶铺门前摆着两排红漆桌椅，每张桌上都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几个穿着青布短衫的伙计正在擦拭桌椅。
“来来来，今开业，免费品茶。”赵伯站在门口招呼客人。
一个身材瘦高，穿着绸缎长袍的男人走进店里。
他就是京城有名的茶商赵掌柜，专门开了一家卖江南名茶的铺子。
“沈掌柜，恭喜开业。”赵掌柜递过一个红封，“这是一点心意。”
沈清欢接过来：“赵掌柜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赵掌柜四下打量，“这装修不错，比我那铺子还气派。”
正着，店里响起一阵琴声。琴声清越动听，引得不少客人抬头望去。
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一个女子正在抚琴。她穿着浅紫色褙子，头上簪着一支白玉簪子，五官精致。
这是京城有名的琴师杜若，在秦楼楚馆里专门教琴。
沈清欢特地请她来助兴。
“这位是...”赵掌柜问道。
“杜姑娘，京城最有名的琴师。”沈清欢，“今特地请她来表演。”
赵掌柜点头：“沈掌柜果然会做生意，这一手玩得漂亮。”
“赵掌柜笑了。”沈清欢笑道，“我这就让人给您上茶。”
她转身吩咐玉去取茶。这时，又进来两个客人。
一个是城南布庄的老板娘张氏，四十多岁，穿着月白色褙子，戴着一对翡翠耳环。
另一个是绸缎庄的少东家孙德，二十多岁，穿着藏青色长衫，腰间挂着一块玉佩。
“沈掌柜，听你开业，特地来捧场。”张氏笑眯眯地。
“张掌柜能来，是我的荣幸。”沈清欢把人让到靠窗的位置，“今新开的龙井，您一定要尝尝。”
孙德环顾四周：“沈掌柜，这价格定得不低啊。”
“孙少爷笑了。”沈清欢，“开业第一，所有茶叶都是八折。”
“八折？”孙德惊讶，“这可比茶行会定的价格低多了。”
张氏笑道：“沈掌柜这是要把其他茶铺的生意都抢了啊。”
沈清欢给两裙茶：“张掌柜得是，我就是要抢生意。”
这时，外面又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青色直裰，手里拿着一把玉骨扇。
这是茶商公会的会员刘朝，专门在各地收茶叶。
他身后跟着几个伙计，每人手里都拿着账本。
“沈掌柜。”刘朝一进门就，“我要订一百斤龙井。”
店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一百斤龙井，这可不是数目。
沈清欢笑道：“刘掌柜要多少，我给多少。”
“这么大的生意，得喝杯茶庆祝一下。”刘朝坐下来，“听掌柜的请了杜若来献艺？”
沈清欢点头：“刘掌柜要是喜欢，我让她给您弹一曲。”
“好啊。”刘朝打开扇子，“就弹一曲潇湘水云如何？”
杜若的琴声响起，悠扬婉转。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有些人是冲着杜若来的，有些人是听茶叶便宜来的。
不一会儿，店里就坐满了人。
“掌柜的。”玉跑过来，“龙井快不够了。”
沈清欢：“去库房再搬两箱。对了，把碧螺春也拿出来。”
正着，外面又来了一个人。这是城东最大绸缎庄的掌柜卢老板，年过五旬，穿着青色直裰，头上戴着玉冠。
他一进门就：“沈掌柜，我要订二百斤茶叶。”
“二百斤？”刘朝放下茶杯，“卢老板这是要和我比？”
卢老板笑道：“刘掌柜笑了，我这不是看沈掌柜生意好，想捧捧场嘛。”
沈清欢让人给卢老板上茶。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喧哗。
原来是城南的粮商董老爷来了，他一口气订了三百斤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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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的人更多了，茶香四溢。沈清欢让人把长条桌都摆上，又搬来了十几套茶具。
杜若的琴声在二楼飘荡，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掌柜的。”赵伯凑过来，“茶叶都快不够了。”
沈清欢扫了一眼堆满茶叶的柜台：“去库房，把所有存货都搬出来。”
这时，一个穿着绿色褙子的女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团扇。
这是青楼的老鸨杨妈妈，专门给达官贵人介绍姑娘。
她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女子，一个穿红色衣裙，一个穿粉色衣裙。
“杨妈妈。”沈清欢迎上去，“您也来了。”
杨妈妈摇着团扇：“沈掌柜开业，我怎么能不来？
这两位是春花和秋月，都是新来的姑娘，专门来给您捧场。”
春花和秋月向沈清欢行礼。沈清欢让人把她们领到二楼，和杜若坐在一起。
杜若停下手中的琴，春花拿起琵琶，秋月取出箫子，三人合奏起来。
楼下的客人都抬头望着，有人叫好，有人鼓掌。
杨妈妈笑道：“沈掌柜，您这生意可真红火。”
“托您的福。”沈清欢，“今多亏有杜若她们助兴。”
杨妈妈压低声音：“听沈明玉那丫头气得摔东西？”
“是吗？”沈清欢笑了笑，“我倒没听。”
“可不是。”杨妈妈，“她让人来打听您这边的生意，听一上午就卖了六百多斤茶叶，气得砸碎了好几个花盆。”
正着，又进来一个人。是城北布庄的老板娘陈氏，五十多岁，穿着藏青色褙子，手里拿着一个荷包。
她一进门就：“沈掌柜，给我来二百斤碧螺春。”
沈清欢笑道：“陈掌柜要多少，我给多少。”
“我听董老爷订了三百斤，我怎么也得跟上。”
陈氏，“对了，沈掌柜，这茶叶能便毅不？”
沈清欢：“今开业，所有茶叶都是八折。”
“八折？”陈氏眼睛一亮，“那我再加一百斤龙井。”
这时，玉跑过来：“掌柜的，外面又来了好多人，都要订茶叶。”
沈清欢看了看色：“让他们都进来，今的茶叶，卖完为止。”
店里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抱着茶叶往外走，有人排队等着付钱。
二楼的琴声还在继续，春花和秋月的歌声飘了下来，引得路人驻足。
这时，一个厮急匆匆跑进来：“掌柜的，不好了，沈明玉来了。”
沈清欢站在柜台后面：“让她进来。”
沈明玉穿着浅绿色褙子，头上戴着一支金钗。
她一进门就看见满屋子的客人，脸色顿时变了。
“姐姐这生意可真红火。”沈明玉笑得勉强，“我也来捧场。”
沈清欢：“妹妹要买茶叶？”
“买。”沈明玉，“我要五百斤龙井。”
店里的人都看着她。沈清欢笑道：“妹妹想买多少都行，不过得先付钱。”
沈明玉咬着嘴唇：“我现在没带那么多银子。”
“那真不巧。”沈清欢，“今的规矩是，付了银子才能拿货。”
沈明玉的脸色更难看了：“姐姐这是存心为难我？”
“妹妹笑了。”沈清欢，“这是规矩，谁来都一样。”
沈明玉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时，门外又进来一群人，都是来买茶叶的。
沈明玉看了看，咬着牙转身走了。
“掌柜的。”玉跑过来，“我看见沈明玉上了马车，往城南去了。”
沈清欢：“让人跟着她，看看她要干什么。”
色渐暗，店里的客人才慢慢散去。玉拿着账本过来：“掌柜的，今卖了一万二千两的茶叶。”
“不错。”沈清欢，“让人把店里收拾一下，明还要继续。”
这时，王五回来了：“掌柜的，沈明玉去了趟茶行会，和徐世泽了好一会话。”
沈清欢冷笑：“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
夜色渐深，茶铺终于安静下来。沈清欢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街上的灯火。
杜若收起琴，走到她身边：“掌柜的，今的生意可真好。”
“杜姑娘的琴声功不可没。”沈清欢，“改再请你来。”
杜若笑道：“掌柜的笑了，我倒是想来听听沈明玉他们要使什么手段。”
“无所谓。”沈清欢，“来多少，我接多少。”
杜若告辞走了，沈清欢还站在窗前。街上的人渐渐少了，只有远处的更夫敲着梆子走过。
她转身下楼，看见桌上摆着一包茶叶。这是今最后一包龙井，茶叶的香气还在店里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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