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铁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打破了码头的寂静。
永和刚走进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混合着灰尘、铁锈，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x”的特殊味道。
他抬头望去，只见朴政民坐在一个破旧的木箱上，背靠着货架，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针头还插在手臂上，脸色因为刚吸食完“x”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听到动静，朴政民猛地抬起头，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恍惚的亢奋，看到是永和，他连忙拔出针头，胡乱地塞进口袋，又用手擦了擦嘴角，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一些。
“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轻微的颤抖。
永和走到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停下，目光落在他微微发抖的手上。“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吸毒？”永和的语气很冷，没有丝毫多余的寒暄。
朴政民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又把早就准备好的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我、我找你，是想跟你李珉豪的事……他和黑樱会的交易，还有贿赂警方的事情，我都知道。”
仓库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海浪声，断断续续地钻进耳朵。
朴政民捏着口袋里的金属U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刚吸食完“x”的亢奋劲儿正在消退，残存的理智让他清楚，眼前的筹码必须用在刀刃上，但身体对毒品的依赖，又让他忍不住想索要更多。
听到永和的追问，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
之前在心里默念好的“证词”被他临时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贪婪的反问：“我帮你扳倒李珉豪，把他和黑樱会的交易细节、贿赂警方的账本都给你——你能给我多少好处？”
永和看着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就猜到朴政民不会轻易妥协，却没料到对方在这种绝境下，还敢谈条件。
“现在不是你跟我谈条件的时候。”永和向前走了一步，阴影笼罩在朴政民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李珉豪要灭口，警方那边你也早已声名狼藉，我愿意接收你的证词，帮你争取法律宽大，已经是在帮你。”
“帮我？”朴政民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甘，还有一丝被毒品侵蚀后的疯狂，“你这叫帮我？我现在就是个活死人！没赢x’，我撑不过三！”
他着，突然激动地站起来，手臂上还残留着注射毒品的针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你以为我想这样？是李珉豪把我拖下水的！他给我‘x’，让我帮他做事，现在又要杀我！我要是帮你扳倒他，以后谁给我‘x’？没有这个，我照样会死！”
永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没想到朴政民对“x”的依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甚至把毒品当成了谈判的筹码。“毒品是绝路，你应该清楚。”他的语气冷了下来，“我可以帮你联系戒毒所，让你彻底摆脱依赖，但想让我继续给你提供‘x’，不可能。”
“戒毒？”朴政民像是听到了笑话，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我试过！根本戒不掉！那种浑身发痒、骨头缝里都在疼的感觉，你根本不懂！没赢x’，我还不如死了！”
他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永和，语气带着最后的恳求，又像是威胁，“张永和，我知道你需要我的证据。只要你答应，等扳倒李珉豪后，帮我弄到‘x’——不用多，够我活下去就行，我就把所有东西都给你，包括他贿赂市长崔敏的录音！”
永和看着他眼底的疯狂与依赖，心里一阵厌恶，却也明白，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朴政民手里的证据太关键，一旦逼急了他，不定会鱼死网破。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可以帮你联系正规的医疗机构，用药物缓解戒断反应，但‘提供毒品’绝对不可能。这是底线。”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一丝警告：“朴政民，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要么跟我合作，用证据换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要么继续抱着你的‘x’，等着李珉豪的杀手找上门，或者被警方抓起来，在戒毒所里度过余生。你自己选。”
仓库里的空气依旧紧绷，朴政民捏着U盘的手微微发抖，他清楚，从向永和索要毒品被拒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再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崔敏的指示，把这场“投诚”的戏演到底。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甘，缓缓点头：“好吧……我信你。”话音落下时，他的喉结还在不自觉地滚动，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却又无可奈何。
沉默几秒后，他抬眼看向永和，语气里多了几分恳求：“但你还得帮我最后一件事，给我一笔钱，足够让我老婆和孩子安全出国的钱。他们没参与过任何事，不该被我连累。”
永和正低头点烟，火苗在昏暗的仓库里亮起一瞬，映出他眼底的复杂。他知道朴政民罪孽深重，但孩子和妻子是无辜的，就像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顺子和梨花一样，这份为人父母的牵挂，他能理解。
烟点燃，永和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声音平静却带着承诺：“可以。毕竟他们是无辜的，我答应你。”他顿了顿，补充道，“等事情结束，我会让韩律师安排好一切，确保他们能安全离开南国，不会有人再找他们麻烦。”
听到“安全离开”四个字，朴政民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几分，像是卸下了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他不再犹豫，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金属U盘，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将U盘递向永和时，眼神里带着一丝郑重：“这里面装着李珉豪的证据——有他和黑樱会走私军火的交易清单，还有他去年给崔敏的转账记录，甚至有一段他指示我栽赃永泰的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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