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那声撕裂灵魂的“无雪”余音尚在破碎的空间中回荡,眉心灰白光晕边缘那道细微的裂痕,却如同打开了一道通往炼狱的闸门。一缕精纯、混乱、带着终焉寒意的灰白湮灭本源,如同挣脱了枷锁的毒龙,疯狂地从裂痕中喷涌而出!
“呃啊啊啊——!!!”
这不再是先前被神罚灼烧的痛吼,而是源自生命核心被撕裂、被自身最恐怖力量反噬的惨烈尖啸!的身躯剧烈痉挛,被那失控泄出的本源狠狠撞飞,灰白色的皮肤下,蛛网般的黑色裂痕急速蔓延,仿佛精致的瓷器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捶打,濒临彻底崩碎。他试图抓向吞噬了凌无雪的空间裂缝的手,无力地垂落,所有力量都被迫用来压制体内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反噬洪流。混沌灰白的眼眸第一次被纯粹的痛苦和一种更深沉、更黑暗的茫然占据,那点摇曳的灰白光晕急剧黯淡,仿佛风中残烛。
“蝼蚁终归是蝼蚁,纵有湮灭之力,亦难逃崩解宿命。”白衣饶身影如同鬼魅,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飘然退至相对安全的边缘。他那纯白面具边缘细的裂缝下,露出的肌肤冰冷得毫无生气,一双寒潭般的眸子死死锁定着痛苦挣扎的佛子,以及那缕不断逸散的灰白本源。一丝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在他指尖凝聚,似乎在进行着某种隐秘的推演。“这泄露的本源…竟与下方那东西…隐隐呼应?”他心中掠过一丝冰冷的诧异,目光投向下方沸腾的血池。
神罚君岂容良机错失!旗舰舰艏那巨大的金色神火晶体光芒暴涨,几乎要将周围的空间碎片都点燃。
“神孽本源已泄!诸舰听令!万神归一,净世神罚,终极形态——‘刑怒焱’!诛!”
冷酷的命令如同丧钟敲响。汇聚了神庭舰队所有残余力量的金色神辉,不再是狂潮,而是凝练成一道刺目到无法形容的纯粹光柱!光柱核心,隐隐有无数微却威严无比的神只虚影在怒吼、在燃烧!毁灭的气息锁定了佛子倒飞的身影,空间在这光柱的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密的黑色空间裂缝如同蛛网般在光柱路径上蔓延!
光柱未至,那恐怖的威压已让佛子周身本就紊乱的湮灭之力剧烈沸腾,皮肤上的裂痕瞬间加深,渗出丝丝缕缕灰暗的雾气。他艰难地抬起眼,混沌的瞳孔倒映着那毁灭一切的“刑怒焱”,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玉石俱焚的暴戾在疯狂滋生。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下方那沸腾的暗紫血池中央,搏动的混沌胎形猛地一滞!
咕咚!!!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闷、都要沉重的心跳,如同混沌初开时的第一声鼓响,悍然炸裂!整个破碎的空间碎片,如同被投入石子的脆弱镜面,剧烈地、肉眼可见地扭曲了一下!
血池中粘稠如岩浆的暗紫液体疯狂倒卷,以超越理解的速度涌向那搏动的胎心。镶嵌在胎心位置的那一点绝对黑暗——那个吞噬一切的冰冷漩涡,骤然……睁开了!
不,那不是眼睛。
那是一个……深邃到足以让神明沉沦、冰冷到冻结时空意志的……深渊之口!
当这“深渊之口”彻底张开的刹那——
嗡!!!
无法形容,无可抗拒!
一股超越了死亡、超越了混乱、带着终极贪婪与同化意志的恐怖吸力,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奇点爆发,轰然降临!目标,并非一人一地,而是……整个悬于血池上方的神庭金戈舰队!
“怎么回事?!!”神罚君脸上冷酷的得色瞬间凝固,化为惊骇欲绝!旗舰舰身覆盖的璀璨神纹护盾,如同阳光下的薄冰,发出刺耳的哀鸣,光芒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巨大的舰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被一股无形却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拉扯,硬生生向下方的血池漩涡拖拽!
“君!护盾过载!神纹核心正在崩解!!”
“不!救我!舰体失去控制!!”
“锚定神纹失效!空间锁被强行撕裂了!!”
旗舰内部,尖锐到变形的警报和绝望的嘶吼混杂成一片末日交响。神罚君死死抓住冰冷的指挥台,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他亲眼看到,旗舰前方几艘奋力喷射金色尾焰试图挣脱的神纹护卫舰,如同被蛛网粘住的飞虫,徒劳地挣扎了几下。
噗!噗!噗!
无声的湮灭!
三艘庞大的神纹护卫舰,连同上面惊恐呐喊的甲士、闪耀的神纹、坚固的甲板,在触及那黑暗漩涡边缘的瞬间,如同脆弱的沙堡遭遇海啸!舰艏最先扭曲、变形,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压缩、揉碎,爆发出最后一点徒劳的金色神光,随即整个舰体被拉成一道道细长的、混合着金属、血肉与能量的混沌光带,瞬间没入那深邃的黑暗巨口之中!
连一丝残渣,一点能量涟漪都未曾泛起,只有那恐怖的吸力骤然增强了一分!
“我的……舰队!”神罚君目眦尽裂,心胆俱寒。这不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来自更高维度的吞噬!旗舰舰艏那威能无穷的金色神火晶体,此刻光芒急剧黯淡,核心处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逸散出的庞大能量流如同被无形巨口吮吸,丝丝缕缕地剥离,汇入下方的漩涡!
“撑住!把所有神晶投入炉心!燃烧神国投影!!”神罚君嘶声咆哮,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旗舰庞大的舰体爆发出刺目的金光,舰体周围隐隐浮现一片虚幻的神国景象,无数神民祈祷的虚影浮现,试图对抗那恐怖的吸力。金光与那深邃的黑暗漩涡激烈碰撞,发出无声的湮灭波纹,空间碎片在这力量的撕扯下如同纸片般被卷入、消失。然而,那神国投影仅仅坚持了数息,边缘便开始模糊、崩解,如同被投入强酸的金箔,飞速消融!旗舰下坠的速度,并未减缓分毫!
“君!撑不住了!神国投影本源在流逝!”副将的声音带着哭腔,脸上布满绝望的汗水。他看到旗舰坚固的甲板边缘,有丝丝缕缕的金色神性物质被强行剥离,如同金色的尘埃,飘向那吞噬一切的巨口。
神罚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肉痛,猛地一拍胸口,喷出一口蕴含磅礴神性的精血,洒在指挥核心的一块古朴玉符上。“以吾神罚之名,燃魂!裂空遁!”
玉符瞬间爆发出刺目的血光,包裹住神罚君。一道细的空间裂缝在他身侧强行撕开,他最后怨毒地看了一眼下方那恐怖的漩涡和远处痛苦挣扎的佛子,身影瞬间没入裂缝消失。几乎在他消失的同时,失去了核心神力支撑的旗舰,再也无法抵抗,庞大的舰体如同断翅的巨鸟,哀鸣着被那恐怖的吸力狠狠拽向深渊巨口!
“不——!!!”
绝望的呐喊响彻仅存的几艘神舰,但很快便被吞噬的寂静所淹没。旗舰连同附近几艘被波及的战舰,在触及漩涡的瞬间,步了护卫舰的后尘,扭曲、压缩、化为混沌的养料。
而此刻,那吞噬了庞大舰队能量的混沌胎形,搏动得更加有力!暗紫色的胎膜表面,无数玄奥繁复、仿佛蕴含宇宙至理的深紫色纹路疯狂蔓延、亮起!那睁开的“深渊之口”边缘,不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浮现出一圈圈缓慢旋转的、暗红色的诡异光轮,如同某种沉睡的古老意志正在苏醒,带着俯瞰万物的冰冷漠然。
恐怖的吸力并未停止,反而随着胎形的“进食”而变得更加强大!整个战场,残存的空间碎片、逸散的神罚金光、混乱的湮灭乱流、甚至远处崩塌的铜雀台碎片……一切有形无形的物质与能量,都开始被这股力量牵引、撕扯,化作一道道或明或暗的能量流,汇入那暗红光轮环绕的巨口之中!
战场的光线,正被那漩涡飞速吞噬!如同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正将“白昼”这块幕布强行扯下!
佛子强忍着眉心本源泄露带来的撕裂剧痛和湮灭反噬,在混乱的能量流中竭力稳住身形。他混沌灰白的眼眸死死盯着那吞噬了凌无雪的空间裂缝位置,那里只剩下狂暴的空间乱流和不断缩的混沌光痕。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剧痛、暴怒、茫然和一种更深沉、更原始冲动的力量在他濒临破碎的躯壳内左冲右突。那缕泄露的灰白本源,仿佛受到了下方那恐怖漩涡深处某种存在的无形召唤,逸散的速度竟诡异加快了一丝。
“吼……”一声压抑着无尽痛苦的嘶鸣从他喉咙深处挤出,他试图再次凝聚力量,但眉心光晕的裂痕传来钻心刺骨的剧痛,让他身体一颤,凝聚的力量瞬间溃散大半。
“自身难保,还念着那已归于虚无的蝼蚁?”白衣人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再次响起。他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佛子侧后方不远处的虚空,纯白面具在愈发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诡异。他并未靠近,只是遥遥锁定佛子眉心那道细微的裂痕,以及那不断逸散的灰白本源,寒潭般的眸子里闪烁着算计的精光。“湮灭之力,终归要归于混沌。下方那东西,才是你真正的归宿……或者,你本就是它的一部分?”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诅咒,带着某种洞悉秘密的试探。
佛子猛地转头,混沌的眼眸瞬间被狂暴的杀意点燃!灰白的光芒在眼底炸裂,他根本不去理会白衣饶话语,只是将对方视为阻挠自己撕开裂缝、找回凌无雪的生死大敌!尽管本源泄露,剧痛钻心,那源自终焉的暴戾意志依旧驱使着他!他的手掌猛地抬起,缭绕着比之前更加混乱、带着血色纹路的灰白湮灭之力,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不再防御,而是直接抓向白衣饶方向!五指过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白衣人眼中寒光一闪,似乎早有预料。他身形如烟,轻盈地飘退,同时屈指一弹!
嗤!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银芒,比之前偷袭时更加迅疾阴狠,并非攻击佛子本身,而是精准无比地射向那缕正加速从佛子眉心裂痕中逸散的灰白本源!银芒带着一种诡异的封禁与剥离之力,竟试图截取这道精纯的湮灭之力!
“滚开!”佛子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仓促间挥出一道湮灭乱流拦截。然而,那银芒极其刁钻,与湮灭乱流碰撞的瞬间并未硬撼,而是如同灵蛇般缠绕、分化,绕过拦截,依旧有一丝细微的锋芒成功触及了那缕泄露的本源!
嗡!
灰白本源被银芒触及的瞬间,剧烈震颤,逸散的速度猛地一滞,仿佛被冻结了一瞬。虽然未能被完全截取,但这股外力的刺激,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滴入冷水!
轰——!!!
佛子体内强行压制的湮灭反噬之力,连同眉心泄露的本源,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以那缕被银芒触及的本源为引,轰然爆发!一股混合着极致痛苦、被亵渎的狂怒、以及毁灭一切意志的灰白色冲击波,以他为中心,呈环形疯狂扩散!
冲击波所过之处,残存的空间碎片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彻底粉碎!狂暴的能量乱流被瞬间湮灭!连下方血池那恐怖的吸力都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干扰,漩涡边缘的暗红光轮旋转都凝滞了一瞬!
白衣人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这引爆如此剧烈!他双手急速在身前结印,纯白面具光芒大放,一道朦胧的、仿佛由无数细密空间褶皱组成的屏障瞬间浮现身前!
轰隆!!!
灰白冲击波狠狠撞在空间屏障之上!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星辰炸裂!屏障剧烈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纯白面具上的那道细微裂缝瞬间扩大,蔓延开蛛网般的纹路,一片冰冷如玉的肌肤暴露得更多。白衣人身形剧震,被这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向后推出了数十丈,才勉强稳住,面具下的嘴角,似乎溢出了一丝极淡的、冰冷的痕迹。他盯着佛子,眼神第一次带上了凝重。
而佛子,强行引爆自身力量,代价更为惨重!眉心光晕的裂痕瞬间扩大了一倍不止!更多的灰白本源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的身体表面,那蛛网般的黑色裂痕疯狂蔓延、加深,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解成尘埃!他痛苦地蜷缩起来,混沌的眼眸中,暴戾与痛苦交织,意识似乎都在这双重反噬下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口中无意识地呢喃着破碎的音节:“…无…雪…找…回…”
就在这时——
下方血池中央,那搏动的混沌胎形,在吞噬了神庭旗舰和大量残骸能量后,胎膜表面的深紫色纹路终于彻底点亮!如同某种沉寂亿万年的古老符文被激活!
那睁开的“深渊之口”边缘,缓慢旋转的暗红光轮猛地一凝!
紧接着,光轮中心,那绝对的黑暗深处,骤然……亮起了一点光!
不是温暖的光,也不是神性的金光。
那是一点……冰冷、死寂、仿佛凝聚了宇宙终极虚无与终结意志的……暗红血芒!
如同……一只沉睡了无尽纪元的混沌之眼,于此刻……缓缓睁开!
当这只“眼”睁开的刹那——
嗡……!!!
一股无形的、超越了声音、超越了感知的终极波动,以那暗红血芒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横扫整个战场,扫过每一寸破碎的空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正在痛苦挣扎的佛子,动作凝固了。
飘退中气息微乱的白衣人,身形僵住了。
血池中翻涌的暗紫液体,静止了。
空间碎片崩塌的轨迹,定格了。
连那狂暴的空间乱流,都如同被冻结的冰河,凝固在奔涌的姿态。
整个世界的光线,如同退潮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只睁开的“混沌之眼”疯狂汲取、吞噬!白昼的余晖、神罚残留的金芒、湮灭爆发的灰白、空间裂缝的混沌光痕……一切光源都在飞速黯淡、消失!
不过呼吸之间,整个破碎的战场空间,陷入了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神识探出如泥牛入海!这是连神魔都无法看透的永夜!是法则被强行扭曲、光之概念被暂时剥夺的混沌领域!
在这绝对的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便是那高悬于血池上空、缓缓转动的、散发着冰冷死寂暗红血芒的……混沌之眼!
它高悬如月,却又比任何血月都要邪异万倍!那暗红的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吸引力,仿佛能吸走灵魂深处最后一点热量。光芒笼罩之处,空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缓慢流淌的胶质状态,时间感变得无比错乱,仿佛一瞬万年,又似万年一瞬。
昼夜……在此刻,彻底颠倒!
佛子蜷缩在凝固的虚空中,眉心裂痕流淌的灰白本源,在这绝对的黑暗和那暗红血芒的照射下,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被同化的暗紫色泽。他混沌的眼眸努力地睁开一条缝隙,倒映着那唯一的光源——那只冰冷俯瞰一切的混沌之眼。无边的黑暗包裹着他残破的躯壳,湮灭本源泄露带来的剧痛和体内狂暴的反噬并未停止,反而在这诡异的时空凝滞中,被无限地拉长、放大。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神魂,都在承受着千刀万剐般的酷刑。然而,在这极致的痛苦深渊里,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执拗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闪烁着。
凌无雪…坠入裂缝前那张破碎绝望却带着释然的脸,清晰得如同烙印,灼烧着他混乱的意识。
“找…回…”破碎的音节在凝固的黑暗中无声地滚动,淹没在无边死寂里。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试图抬起那只布满黑色裂痕的手臂,指向那早已消失的空间裂缝方向。这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在推动万钧山岳,每一次微的挪动,都伴随着体内湮灭之力的疯狂反噬和眉心本源更汹涌的流逝。灰白中掺杂暗紫的雾气,从他崩裂的皮肤下丝丝缕缕渗出,在绝对的黑暗中,唯有靠近那高悬的暗红血月时,才显露出一种不祥的色泽。
白衣人悬浮在另一片凝固的虚空碎片上,纯白面具上那道扩大的裂纹在暗红血芒的映照下,如同一条狰狞的伤疤。面具之下,那双寒潭般的眸子深处,冰封般的冷静终于被打破,第一次翻涌起剧烈的波澜。他死死盯着那只缓缓转动的混沌之眼,感受着那冻结时空、剥夺光明的恐怖伟力。
“烛龙…睁眼…”一个极其轻微、带着难以置信与一丝……忌惮的音节,从他冰冷的唇间艰难挤出。他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抚过面具上的裂纹,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心中警兆狂鸣。“这碎片世界孕育的东西…竟能引动如此禁忌的异象?连时间与光的法则都能暂时篡夺…”他目光扫过远处在黑暗中挣扎的佛子,尤其是对方眉心那道逸散着诡异暗紫气息的裂痕。“他的湮灭本源泄露,竟与这混沌胎的苏醒产生了共鸣?难道预言中的‘终焉归墟’,起点竟是在这里?”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他。这混沌胎的苏醒超出了他的预期,其力量层级更是带着一种让他都感到心悸的古老与终极意味。他原本的计划,是利用佛子本源泄露的机会进行截取和引导,但现在,局面已彻底失控!那只“眼睛”的存在,让任何轻举妄动都充满了不可预测的致命危险。他需要重新评估,需要绝对的谨慎。
他收敛了所有气息,身影在绝对的黑暗中仿佛融入了凝固的空间褶皱,只余下一双冰冷的眸子,如同潜伏在永夜中的毒蛇,警惕地观察着那唯一的“光源”和挣扎的佛子,寻找着任何可能的变数或……新的契机。他指间残留的那一丝极其微弱、源自佛子泄露本源的灰白气息,此刻正发出微不可察的震颤,仿佛在回应着下方混沌胎的搏动,又似在抗拒着那暗红血芒的同化。
而下方血池中央,那睁开的混沌之眼,暗红的血芒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流转,冰冷地“注视”着这片被它强行拖入永夜与时空凝滞的战场。被它吞噬的神庭舰队、空间碎片、能量乱流,正在那深邃的黑暗深处,被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分解、重组,化为滋养这混沌胎形成长的原始养料。胎膜上那些被点亮的深紫色纹路,在暗红血芒的映照下,流淌着更加玄奥晦涩的光泽,仿佛无数来自太初的箴言正在被书写。
绝对的黑暗,死寂的凝滞,唯有那轮暗红的“吞噬之月”高悬,散发着冰冷而贪婪的光芒。光与暗的法则被蛮横地践踏、倒置,时间的长河在此刻冻结断流。佛子在无边痛苦中无声挣扎,白衣人于黑暗深渊里蛰伏窥伺,而那只刚刚睁开的混沌之眼,则如同初生的宇宙主宰,冰冷地俯瞰着这片被它强行纳入掌中的……永恒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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