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 年 3 月的辽河入海口，碎冰如同亿万片锋利的刀刃，在灰蓝色的海面上相互撞击，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怒涛号” 驱逐舰的甲板结着薄霜，威廉?史密斯的皮靴踩在上面，发出细碎的咯吱声。德国工程师戴着厚重的防寒手套，却仍被卷尺冻得指尖发麻，防冻油顺着 100 毫米主炮的炮管滴落，在甲板上凝成琥珀色的蜡状痕迹。
“苏，试航定在明凌晨三点。” 威廉摘下被霜雾蒙住的眼镜，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瞬间消散，“轮机舱的蒸汽管道刚完成最后一次耐压测试，但那些焊缝……” 他用放大镜仔细查看着炮座接缝，镜片后的眼神透着忧虑，“松本那只老狐狸不会坐视不理。”
苏隐握紧望远镜，镜头里三海里外的渔船正在冰层间艰难穿梭。那些船帆补丁摞着补丁，桅杆却绷得笔直 —— 太刻意了。暗刃队今早传来的密报在脑海中翻涌：松本健二的反间谍中队已在营口码头安插眼线，专门盯梢往来船只。他转身时，军大衣下摆扫过舵轮，内侧别着的赵雪断弦口琴硌得胸口生疼。
“传令下去，今晚加强警戒。” 苏隐的声音像淬了冰，“所有巡逻艇每半时汇报位置，让暗刃队在芦苇荡埋设诡雷。告诉陈明远，‘破浪号’和‘伏鲸号’进入一级战备。” 他望着逐渐西沉的日头，余晖将冰面染成血色，“今夜恐怕不太平。”
子夜时分，凄厉的警报声撕裂了辽河的寂静。正在甲板值守的李突然瞳孔骤缩 —— 三艘挂着渔船标识的木船正破浪而来，船头绑着的黑色铁桶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是水雷！” 他扯开嗓子大喊的瞬间，倭军特工的机枪火舌已撕裂夜幕。埋伏在芦苇丛中的暗刃队员率先开火，捷克式轻机枪的怒吼声与冰面炸裂声交织，两名举着火箭筒的倭军特工还未扣动扳机，眉心就绽开了血花。
苏隐冲上传令塔，脚下的金属台阶结满冰棱。水雷在距离 “怒涛号” 五十米处接连爆炸，冰冷的海水混着碎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他抹了把脸上的咸水，通讯器里传来陈明远沙哑的嘶吼：“‘破浪号’就位！准备切割缆！” 水下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切割缆像银色的巨蟒缠住水雷锚链，爆炸掀起的巨浪将一艘倭军伪装船掀了个底朝。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甲板上散落着十二具倭军特工的尸体，三枚未引爆的水雷被铁链牢牢锁住。系统提示音接连响起：“挫败倭军偷袭，奖励积分 ”“缴获水雷制作图纸，奖励积分 ”。苏隐的积分从
攀升至
+
+
= ，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 —— 松本的渗透如同附骨之疽，而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面。
三日后，东北军的运输船队披着晨雾抵达盘锦。领头的 “白山号” 运输舰汽笛长鸣，甲板上堆满用油布遮盖的钢材，货舱里的燃油桶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张学良派来的王副官跳上码头，握住苏隐的手时，掌心的老茧硌得生疼：“少帅了，这批人都是从青岛海军基地挑的精锐，轮机、枪炮、航海，各个都是把好手。” 他瞥了眼远处正在吊装物资的 “镇海号”，压低声音道：“这些可都是少帅咬牙挤出来的家底，务必物尽其用。”
船厂深处的会议室里，煤油灯将威廉新绘制的巡洋舰图纸照得忽明忽暗。150 毫米三联装主炮的设计图展开足有半人高，张浩盯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参数，喉结上下滚动：“这炮管的膛线加工精度要达到 0.005 毫米，咱们的机床连 0.1 毫米都够呛！” 苏隐的手指划过蒸汽轮机的结构图，系统中 “精密镗床” 的兑换选项在眼前闪烁 ——200 万积分，相当于击落两架日军轰炸机的奖励。
“先造两艘轻型巡洋舰。” 苏隐将图纸卷起，“用现有的 100 毫米炮，航速提到 30 节。” 他调出积分兑换界面，密码破译机的蓝光映在脸上，“优先兑换三台恩尼格玛密码破译机和十部加密电台，不能再让松本摸清我们的行动规律。”
话音未落，林蔓雪抱着电报撞开房门，脸色苍白如纸：“旅长！暗刃队在长春截获密电，倭军将于明日拂晓对洮南兵工厂发动地面进攻！他们调集了两个步兵联队，还配备了装甲车和野战炮！”
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基地。苏隐立刻抓起电话：“给奉机场发急电，请求支援二十架霍克 3 战斗机！通知陆沉，87 师全体向洮南紧急机动！” 他转头对张浩：“把洮南的高射炮全部集中到兵工厂周围，无论如何要守住三号炼钢炉！”
洮南城外，寒风卷着黄沙漫飞舞。87 师师长陆沉站在战壕里，望着远处扬起的滚滚烟尘。战壕中，战士们正在紧张地加固工事，将成捆的手榴弹码放在掩体旁。陆沉扯开嗓子喊道：“告诉弟兄们，鬼子的装甲车来了，把手雷绑上炸药包，老子要让它们有来无回！”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倭军的进攻开始了。坦磕轰鸣声震得地面颤抖，步兵在装甲车掩护下发起冲锋。87 师的轻重机枪同时开火，子弹打在装甲车的钢板上溅起火星。“放近了打！” 随着一声令下，战士们跃出战壕，将集束手榴弹投向倭军坦克。爆炸的火光中，一辆装甲车瘫在路边，燃起熊熊大火。但倭军凭借着装备优势和人数众多，不断向阵地逼近，87 师的战士们伤亡惨重。
空中，二十架霍克 3 战斗机呼啸而至。倭军的九七式战斗机立即拦截，双方在空中展开激烈缠斗。一架霍克 3 一个翻滚，咬住了倭军战机的尾巴，机枪喷出火舌，敌机的机翼瞬间被打爆，拖着浓烟坠向地面。苏隐的系统界面不断弹出提示：“击落倭军战机，获得积分 ”，击落六架战机后，积分增加 ，此时积分余额为
+
= 。
苏隐站在指挥部里，紧盯着洮南的战报。当听到三号炼钢炉被流弹击中，出现裂缝时，他一拳砸在桌上：“用积分兑换耐高温修补剂！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生产线！” 他迅速打开系统界面，找到耐高温修补剂的兑换选项，这需要消耗
积分。随着系统蓝光闪烁，珍贵的修补剂瞬间出现在洮南兵工厂，此时积分余额变为
-
= 。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当夕阳染红际时，倭军终于支撑不住，丢下数百具尸体和损毁的装备撤退。此战 87 师伤亡达 1200 余人，其中阵亡 437 人，重伤员被紧急送往后方医院，许多轻伤战士简单包扎后仍坚守在阵地。
苏隐收到系统提示：“成功保卫洮南兵工厂，奖励积分 ”。积分余额最终达到
+
= 。看着战报中 87 师伤亡惨重的数字，他的心情格外沉重。
暮色渐浓，洮南的街道上满是硝烟和血腥味。苏隐站在受损的三号炼钢炉旁，工人们正在用修补剂紧急修复。远处，东北军的医疗队正在转运伤员。他摸出怀里的断弦口琴，轻轻擦拭着，仿佛能感受到赵雪的目光：“放心，我们守住了。但这场战争，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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