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记得路上买早饭，别饿着。”
临出门前，叶凡细心提醒。
“好，你们也记得吃。”
林清雪出去上班。
由于佳佳被闹钟吵醒，很困，躺在床上又睡着。
叶凡也躺在床上休息。
...
吃过早饭，叶凡陪佳佳上游泳课。
佳佳学习进度很快，蛙泳已经学会，正在学习自由泳。
刘教练夸赞佳佳聪明，各种技术要领和姿势动作，一教就会。
叶凡心想，必须的，智力65，不是闹着玩的。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拿起电话，是叶凡母亲打来的。
“妈，最近身体怎么样？”
自从叶凡母亲出院后，一直在老家农村调养，叶凡父亲在旁边照顾。
前两刚通过电话，身体恢复还不错。
电话那头传来慈祥声音，“挺好的。上班了吗？”
叶凡失业的事情，一直没敢跟叶凡母亲。
在老人观念中，失业是非常严重事情，肯定吃不好，睡不好。
没必要告诉她。
“妈，今周日，不上班。”
叶凡笑着道。
“好...”
电话那头，沉默数秒。
叶凡猜测，母亲找自己肯定有事。
平时，叶凡母亲担心打电话会影响叶凡工作，很少主动打。
“妈，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叶凡主动问道。
叶凡母亲犹豫片刻，还是了，“你姨生病住院了，听得做手术，花钱不少。”
“我上次生病，借人家两万块钱，你...”
叶凡母亲没继续下去。
她内心很矛盾。
一边想还钱，让自己妹妹治病。一边又担心叶凡拿不出钱，很纠结。
叶凡的姨比叶凡母亲两岁，生活很苦。
姨夫很早因病去世，留下一个三岁孩。
姨担心孩子受委屈，没有再婚，独自抚养孩子长大。
不能外出打工，在村里开了个超市，生意一般，能赚些零花钱。
得知叶凡母亲生病后，心急如焚，拿出手里全部积蓄两万块钱，让叶凡母亲治病。
听后来，由于没钱，超市进货都遇到困难。
叶凡记得，自己时候，经常去姨家玩。
因为姨家超市里，有很多零食和玩具，可以随便吃，随便玩。
在叶凡印象中，姨很大方，很疼自己。
“妈，我知道了，等佳佳下课，我去医院看姨。”
姨所在医院距离叶凡不远，开车只需要一个时。
当初姨把钱全部借给叶凡母亲看病，手里肯定没多少钱。
正好自己手里有钱，把钱还上。
等佳佳下课，回家冲澡换衣服，路上顺便买了一个果篮和一箱纯奶，开车去看望姨。
看望病人，不能空手。
路上。
“爸爸，咱们去医院看谁？”
由于走的急，叶凡只告诉去医院看人，没是谁。
叶凡姨，按辈分，佳佳应该管她叫姨奶奶。
“我见过姨奶奶吗？”
佳佳再次问道。
佳佳两岁的时候，叶凡带她去过一次。
后来，一直没机会。
叶凡的姥姥健在，今年80多岁。叶凡家和姨家，经常在姥姥家聚。
亲人见到，没必要再去家里。
逢年过节，由于还要去林清雪家那边拜年，两边跑很赶。
都是叶凡自己开车串亲戚，每家坐一会就走，林清雪在家看孩子。
一时后，到达医院。
来之前，叶凡给母亲打过电话，问了姨病房号。
走到病房前，只见门开着，姨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脸色很不好，望着花板发呆。
“姨！”
叶凡将果篮和纯奶放到门口椅子上，带着佳佳进去。
“叶凡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姨没想到叶凡会来看自己，肉眼可见的开心，急忙挣扎着坐起来。
叶凡快走两步，扶起姨，抓起枕头放在身后，让姨倚靠在上面。
“姨，你什么病，怎么突然住院了？”
在叶凡印象中，姨身体很好，很少生病。
姨慈爱地望着叶凡，“今没上班吗？毛病，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叶凡没透露自己失业的事，笑道：“今周日，不上班。”
“来，佳佳，叫姨奶奶！”
叶凡把佳佳喊过来。
佳佳乖巧地站在叶凡身旁，笑道：“姨奶奶好！”
“这是佳佳呀？”
“快来姨奶奶看看。”
姨开心招手，把佳佳喊到近前，“几年没见，都长怎么高了。”
“要是在家里好了，姨奶奶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你一定喜欢。”
姨瞧着佳佳，越看越开心，神色好了很多。
“等你病好了，我带佳佳去看你。”
“对了，姨，海洋呢？”
叶凡看到病房里只有姨自己，没人照顾，疑惑问道。
海洋是姨家表弟，娶了县城女孩，长得还不错，在老家，这叫高攀。
因为表弟是地地道道农村人，高中没考上大学，在县城打工。
高攀的代价，挣的钱全部上交，家里大事事全听媳妇的，没有话语权。
结婚五年，生了一个女孩。从出生到现在，姨只见过一次。
海洋媳妇嫌弃农村环境不好，从出生到现在，没让孩子回来过。
姨想念自己孙女，去县城看过一次。
没住三，被海洋媳妇撵回来。
叶凡表弟，海洋，性格软弱，全听媳妇的。面对自己母亲不公遭遇，敢怒不敢言。
如今，姨生病住院，如果海洋再不过来照顾，太不像话。
提到儿子海洋，姨面带苦涩，强挤出一丝笑容，“跟他媳妇，一起给我买饭去了。”
叶凡让佳佳在旁边玩，帮姨削了一个苹果。
“姨，我这次来，除了来看望你，还想要把欠你的钱还上。”
“上次我妈生病，你第一个拿出全部积蓄，2万块钱，我非常感激，永远记在心里，不会忘。”
“听你要做手术，需要多少钱？我这里还剩一些。”
叶凡把苹果递给姨。
姨接过苹果，深叹一口气，“唉，我活到这岁数，也够了，知足，别再浪费钱。”
“我上次过，给你母亲的两万块钱，是给，不是借！”
“你不用还！”
“你母亲上次生病，我没帮上太大忙，估计你又借不少钱。”
“如果有钱，你还别人，不用管我。”
姨活得很心酸，辛苦大半辈子，把儿子抚养大，结婚生子。
本以为能享受伦之乐，谁知，到头来，还是自己一个人。
儿媳妇嫌弃，儿子不争气，孙女看不到。
她真的活够啦。
姨手拿苹果，咬了一口，想到伤心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口中苹果迟迟没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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