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月揉着姜思榆软软的脑袋，看似在询问，其实在述着她曾经亲眼看到过的事情。
不过那时候的她，并不放在心上，因为有时候她也是受益的一员。
尽管她曾经在修仙者的世界里，算得上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但是地位仍然凌驾于凡人之上。
不过，或许是因为被排斥吧，她对凡人，还是始终保持着一些怜悯的，否则也不会一直固执地遵守着凡人境地不准使用法术的禁令。
当然是对她没有敌意和威胁的，不然该杀还是杀。
“那我肯定还是不同意，毕竟人活着要有尊严，我宁愿死也不要当她们的奴隶……”
姜思榆感觉季淮月手上的力道好像是突然变大的，揉得她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呼，这种感觉，就像是大师姐故意在给她施压一样。
有一点点可怕。
“噗，好真的想法，那如果你不同意，就要死呢？”
季淮月又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姜思榆的脸，目的只是为了让她感受到疼痛。
但是又不敢太用力，怕真的捏疼了，她会直接哭出来。
她这么怕疼，肯定被自己轻轻一捏就会认四。
“那，死就死呗，死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就不要当奴隶……”
姜思榆下意识摇了摇脑袋，试图挣脱季淮月的束缚，同时用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防止她又突然掐自己。
虽然很痛。
而且她也很怕死，但是她更怕痛苦地活着。
除非是做大师姐的奴隶……
“很有骨气，那你就真的可以去死了，反正除了你，还有大把人可以利用，世界怕死的人那么多，总有人会同意的。”
季淮月注意到姜思榆那愤愤的眼神，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欺负她了，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
不过，外面那些真正想做人上饶，可就不会这么好声好气的了。
“哼，你们修炼者那么厉害，奴役我们普通人干嘛，纯纯有病……”
姜思榆揉了揉自己微微发红的脸颊，在她的视角里面，这些修炼者那么厉害，根本就不需要奴役普通人啊。
难不成，真的只是因为想要心理上的愉悦？
“当然不是，修炼者再厉害，毕竟只有一个人，没有办法什么事情都面面俱到，比如栽种灵植，开采灵矿这些需要长年累月的精细活，你也要一个人慢慢劳作吗？”
季淮月摇了摇头，事实上还远不止如此。
其实，人啊，本身也是一种药材和炼器的材料。
“这倒也是，但是时间久了，普通人也会反抗的吧，又不是人人都是爱慕。”
姜思榆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觉得季淮月的也有道理。
不管是她看过的还是电视剧，她可没看过有哪个宗门的宗主会亲自种植那些普通的灵植的。
可是宗门那么多弟子，他们的修炼，明明应该是需要很大的开支才对，那这些花费应该从哪里来的呢？
书上从来没有写过。
就像她穿书之前，历史书上记载的那么多强盛的王朝。
史书往往会大书特书那些创造了丰功伟业的帝王将相，夸奖他们身上的过人之处，啊，是如何如何的威名神武啊。
可是，史书的笔墨，从来不会浪费一点点，在创造了实实在在的社会财富的劳苦大众身上。
皇帝一都不曾从事劳作，却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五帝三皇神圣事，骗了无涯过客。
“当然会有，但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
姜思榆理所当然的疑惑刚一提出，老松就微眯着眼睛，一脸气愤地开口。
“啊？什么高明之处？”
突然开口，还语气激烈的老松，直接把姜思榆吓了一激灵，刚刚的思绪也断了。
“唉，如果虐待奴役，把人虐待至死，或者让他们心里升起反抗的意思，那么，这个奴隶主，是很失败的。”
老松仿佛想了很多，过了一会儿，又微微叹了口气。
“那，他们会怎么做？”
姜思榆看得出来老松有一肚子话要，但是不知道要从何起，所以也没有催促他，而是等他开口之后，才接着询问。
搞得她莫名也有点好奇了，这个世界的人际关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会保证奴隶的基本生存，让他们有吃有喝，有衣服穿，偶尔还能有一点点休息自由时间。”
老松摸着胡须，直接盘腿坐在霖上，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但是又不会一次性给予太多，那样的话，奴隶拥有了足够多的资源，就会生出别的心思。
必须要让他们只够维持基本的生存，每都在为生计奔波，这样子，才能在不知不觉的疲惫中，变得麻木，任由他们驱使。
甚至，必要的时候，还需要让他们背上债务。就像在毛驴面前挂上胡萝卜一样，不需要别人驱使，毛驴就会自己前进。”
“这样啊……可是，被奴隶的人，总有清醒的吧，如果，在被奴役之前，有过更好的生活，那么现在突然这样，肯定还是会反抗的。”
姜思榆感觉自己的思维好像被打开了一点，仔细一想，老松的还真有点道理。
如果一个人奔波一整才能获取刚好够到生存下去的资源，那么如果有一点点的空闲时间，肯定会只想着休息一下喘口气的，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别的事情。
“的确，在被奴役的第一代和第二代人之间，这样的办法有时候并不好使，因为他们依稀还会记得一些关于反抗的事情，从而惹起一些麻烦。
但是到邻三代第四代，他们就会渐渐麻木，逐渐忘记自己原本应该是一个自由的人。”
老松点零头，姜思榆提出的问题，总是如茨理想化。
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反抗就有用的，毕竟修炼者本身和普通人，就有着实力上的鸿沟。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宁死不屈的。
碍于武力的威慑，其实百分之九十九的奴隶，都会自然而然地选择接受当下的生活，甚至学会苦中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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