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
陈姿怕杨齐漏嘴叫昔日同事觉得与他身份差霖、以后不好交流，就抢上一步，道：“杨总现在在做工程，不景气，想转电商，就想来跟黄总取取经。只是没提前打招呼，不知道黄总在不在？”
得体，自然，严丝合缝。
解释杨齐身份时，还没否认杨齐现在这身穿着（尤其左手腕上那块在阴暗里还发着蓝光的手表）可不是当初的打工的。
同时又公司不景气——这就是将杨齐刚刚提上去的身份，又给他降低了一些，从而拉近一部分杨齐跟昔日感情很好的同事们的距离。
第三，更是点明了杨齐此行目的。
且是未通知。
没通知，一是解释杨齐的突然，二是告诉同事们，杨齐行事低调。
第三，也照菇了黄伸伸的面子。
那会儿路过车祸后，杨齐本来想跟黄伸伸确认行程（我到哪哪哪儿了……），又不想黄伸伸大张旗鼓（万一在门口等着叫前同事看到，多尴尬），才没。
“我就吧！”
穿着蓝色工作挂装的张姐情绪最为外放，听陈姿起，就夸着杨齐。
“你这人……”一头褐色烫发被整整齐齐束着的李姐则打趣，“先别了，叫杨去后面喝杯茶，我去跟老板娘通知……”
库房最里面，办公室里的黄伸伸一个迷糊醒来，见监控里有了变化，知杨齐来了，忙起身将盖在身上的短款卡其推开一边。
只着深紫色衬衫匆匆出门，还照了照镜子：“怎么到了也不一声呢……”
他本来想去迎接的。
“我就知道！”
杨齐跟陈姿暂别前同事们，朝前走出库房正区，听黄伸伸这意思，就“拉脸”，“所以才没！行了，办公室吧，外面怪冷的。”
他是见黄伸伸穿着单薄，又是下雨。
陈兹他俩一会儿正事，确定了杨齐跟黄伸伸合作后，就借口出去了。
“好像人俩有私密话要呢？”
也是知趣。
“瞧瞧，大公司助理都这么精明哈？”
黄伸伸一话两夸，还点了下杨齐。
杨齐讪讪，明知人家那话时，刻意把助理二字的较重，估计是看出来他和陈姿身份，也不好解释，“啥呀，我娘们，懂我！”
两个大男人对此，理解笑过。
这才点上烟，吸了几口，就听杨齐开口道：“当初走之前，我就想，像咱公司这样，把田培养好，你自己专注拓展供货渠道、以及花时间思考如何把公司做大做强，比你成被公司琐事羁绊，不是去进货就是在进货的路上，要好太多。可是，呵呵……”
黄伸伸不胜唏嘘，：“杨哥，你当时咋不呢？”
杨齐身子往后拉着，嘴叼着烟，双手抱着膝盖，一上一下的一边晃着，一边道：“那时候我人微言轻，我，你总有你的道理。我再坚持，你大概会，‘我是老板你是老板？让我听你的？’呵呵……
“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这么，但我这个顾虑，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黄伸伸点头，弹怜烟灰，想了想，又抽一口，吐出烟圈，拿着烟的拇指蹭蹭皱着眉头的额头，抿抿嘴，又吸一口，忽然笑了。
摇着头，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两下，：“你的没错。确实，你当初要真那么，我肯定会有逆反心理的。”
这是人性的本能。
不是饶后好坏。
好在，现在杨齐一出手就是两百万，黄伸伸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不少：“也许是老不想叫我在吃苦吧，就把杨哥你派来了？”
杨齐“呵~”地一笑，忙摆摆手。
表示自己真的也想往食品行业发展发展。
但是跟工程行业八竿子打不着吧？
黄伸伸笑问。
那我九竿子十竿子行不行？
哈哈哈哈……
平素话声低的黄伸伸，很罕见的跟杨齐一起，像个孩那样放肆笑出声来。
又喝几罐啤酒，吃零黄伸伸早准备好的凉菜，杨齐再次叫他放心，合同六点前肯定来人找他。
就起身准备走了。
不想刚出门，却撞到个人。
那会儿，黄莺跟哥嫂从康复路逛完回来，陪着侄子玩了一会儿，想着自己最近正在抓紧学习设计、好早早为哥哥分忧。
只那皮蛋确实有点皮。
一时走不开。
终于等到嫂子张芳过来，才终于得空。
一进仓库，就问打包姐姐们哥哥在不。
听在，就急急朝后走去。
急了，就撞到了杨齐身上。
后退一步，站定一看，眼睛瞪大一些，欣喜，又见亲哥在后，压过情绪，才平淡：“杨哥？”
杨齐也呆了一呆，见娇俏黄莺晃着及腰黑长直的情绪变化，很快掩饰过窃喜，对黄莺淡淡点头。
往外走了一步，回身对黄伸伸道：“那什么，莺子好像有事找你？那我先走了？——”
见黄伸要跟来送，忙阻道：“可别！我不喜欢这套，你忙吧快……”
“黄，有客户投诉了……”
田燕妮扯着嗓子喊这一声，也叫黄伸伸没能亲自送杨齐出门。
他觉得是一个遗憾，杨齐却很感激：“好田，没你这一声，我对黄莺重新燃起的想法、映射在脸上快压不住的情绪，肯定要被他哥看穿的……”
看穿了，黄伸会不会想：“哦，你杨哥大老远亲自跑来跟我谈合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可不好。
杨齐虽然的确对黄莺有想法，但却不想在和黄伸刚谈妥合作的当口叫黄伸伸察觉。
“喜欢是喜欢，合作是合作。不想领导你误会……”
只是，这份本能的喜欢，在他重新跨上摩托后被冷风一激，又清醒不少：“我不是过不再招惹了吗？怎么又……”
然后系统就了，杨齐以前对其他女主饶招惹，多是系统羁绊；对于这位黄莺，是本能喜欢，跟系统没什么关系。
尽管如此，杨齐还是觉得：“就算是真情流露，我也不想耽误人家……”
但黄莺却想。
倒不是耽误。
而是想圆她少年时期对美好感情的幻想。
哥哥黄伸解决完了售后，跟黄莺问了一会儿学习进展。
得知其还获奖了，深感欣慰：“有了你杨哥帮助，咱的秦味食品算是有救了……所以，之前哥哥答应你的让你负责三个店铺的设计，还算数。”
黄莺知道，现下就业环境极其复杂，就很感激哥哥对自己照顾。
忙自己这就去准备毕业意向书，及腰黑长直轻轻一甩，就飘出办公室。
半父亲半大哥的宠溺笑的黄伸，看着这个自己10岁的妹妹一溜烟奔出老远，笑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你杨哥早不是当年的你杨哥，你这丫头怎么还惦记着当年、他为了不让你误会而跟你死活的、所谓的对他女朋友的朴素照顾呢……”
杨齐一岁的黄伸伸，因早经社会，早看出了妹妹那会儿一闪即逝的对杨齐的特殊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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