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看似和谐 实则…？
而女孩……
她依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笑，像是根本不意外，甚至……还带着点浅淡的欣赏。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缓缓地道：“啊……被认出来了呢。”
她的语气带着点轻微的叹息，但却没有任何惊讶，甚至没有丝毫的否认，她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她承认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被识破，意味着她的身份……从来不是秘密。意味着，她站在这里，本身就是个“事实”。
琳梵不确定这股寒意是来自梦魇域的本能压迫，还是她自己心底的猜测已经得到了印证。
但她知道，事情正在一步步地滑向某个不可预测的深渊。
寒光……
她当然听过这个名字，是吓唬孩子的故事中的常客。
什么：“你别给老子嚎了嗷，到时候被寒光抓了可别怪我。”
“要是你不乖乖把鞋穿好，迟早得被寒光变成傀儡。”
琳梵听过不少类似这样的话语。可现在……她真实地站在了自己面前，轻轻地看着她们，像是看着什么可爱的动物一样。
“你……”南浔的声音微微发颤，她盯着寒光的眼睛，像是被她的气息所影响，胸口微微起伏着，“你到底是什么……”
寒光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个问题，你们真的想听答案吗？”
没有人回答。
空气里沉闷的氛围还未散去，站在人群最后的阮墨忽然轻笑了一声，语气慢悠悠地轻声询问：“顾以恒，你这副模样……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比你多。”顾以恒眼睛都没抬，就干脆利落的回答。
阮墨低低笑了：“哟，还挺诚实。”
“没必要撒谎。”
阮墨偏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感叹：“真好，像你这么自信的人，大概从不觉得自己讨人厌。”
“不觉得。”阮墨终于被他瞥了一眼。
他嗤笑了一声，抱着双臂，轻声道：“你这张嘴，迟早有一会把自己送进墓里。”
“你没资格这话。”
“行啊，顾以恒，今嘴上格外有劲。”
“对你而已。”顾以恒淡淡回道。
他刚想再点什么，阮清逸终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够了。”
顾以恒立刻闭嘴，就像是这种场景发生过很多次…
而琳梵站在最前方，神色平静，目光沉静，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她没有后退，也没有惊慌。
她只是盯着寒光，缓缓地吐出一句话：“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对吧？”
南浔的眼神在琳梵和寒光之间来回看了一遍。她其实不太想让琳梵一个人面对这个诡异的存在，可她比谁都清楚，琳梵现在的眼神，是想知道答案的眼神。
而她一向尊重琳梵的选择。所以南浔只是短暂地沉默了一瞬，随即微微颔首，低声道：“……走吧，我们先进屋。”
她招呼着简司、顾以恒、阮清逸和阮墨，到一边的废墟先休息一会。
简司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像是想什么，可最终还是低着头，跟着他们一起走到了废墟旁。
气氛一瞬间变得安静。
寒光微微歪了歪头，目光仍旧温和，嘴角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
琳梵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终于，她开口了，声音很轻，但语气带着某种莫名的执着：“你……认识我吗？”
寒光转过身，背对着琳梵，声音轻缓，仿佛落在雾气中的一片羽毛：“如果你不怕我杀了你，就跟过来吧。”
这算是邀请，还是警告？
她看着寒光的背影，却没有迟疑太久，最终还是迈开步子，跟了上去。两饶身影在雾气里若隐若现，单看背影，甚至会让人误以为是姐妹。
可她们的关系，比任何一种关系都要诡异。
梦魇域中，碎裂的废墟在阴影里沉浮，耳边偶尔传来某种微不可察的低语，像是旧时代的残响，诉着不知名的悲哀。
“怎么？不问了吗？”她忽然侧过头，眉眼温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琳梵微微眯眼，脚步没有停下：“你会回答我吗？”
寒光听到这句话时笑了一下，声音轻飘飘的：“你倒是聪明。”
“但你还是问了。”
“当然，”琳梵点头，“毕竟我有好奇心。”
寒光轻轻地笑了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自己垂落的白发，目光透过黑雾看向她：“可你的好奇心，似乎比以前少了很多。”
琳梵没有回避，淡淡地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前情绪很丰富？”
“丰富到让人头疼。”
琳梵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不知道该算是自嘲还是单纯的无奈：“听起来，你挺嫌弃的。”
“嗯。”寒光很坦然地回答，“但至少那个时候，你还有趣。”
琳梵抬眸看她，语气平稳：“现在无趣了？”
“非常。”寒光毫不留情地给出评价，嘴角仍旧挂着温柔的笑，“活得像个空壳。”
“会好的…”琳梵微微垂眸，她能不知道吗？但现在的情绪没有去处，她就只能被迫当这个储存器，“但至少，我还活着，那就有希望。”
“是啊，你还活着。”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琳梵，语气像是在感叹，“而且，比我想象的，还要能撑。”
琳梵微微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希望我死？”
寒光微微一愣，然后轻轻地笑了，眉眼间的弧度像是一片无风的湖面，平静而温和：“这问题问得倒是有趣。”
她顿了顿，嘴角弧度微妙地上扬了一点，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你死了……倒也省心了。”
琳梵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语气不变：“但你没动手。”
“是啊，我没动手。”寒光微微侧头，目光轻柔，“那你看，为什么？”
琳梵沉默了两秒，才缓缓道：“你想看我能撑多久？”
寒光微微一笑，像是被逗乐了一样，嗓音带着一点几乎听不出的愉悦：“聪明。”
“那可真是荣幸。”
寒光没有再接话，而是忽然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可惜什么？”琳梵侧头看向她。
寒光轻轻地抬起手，拨开眼前的一缕黑雾，指尖动作缓慢，语气仍旧轻柔：“可惜你变成了如今这样。”
琳梵的脚步没有停下：“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
寒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抬眸，看着她，眸光晦暗不明。片刻后，她轻轻地笑了一下，语气温柔得像是冬日里拂过的一阵暖风：“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
“那可惜的事可太多了。”琳梵摇了摇头，片刻后又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孩，“不过…既然看出我如今的状态，有没有什么让我摆脱困境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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